第419章 忽闻他开口,“安分守己些”(2/2)

一切异常的源头,并非她潜意识里偷偷期盼的别的什么,仅仅是因为她触犯了他的规矩,挑战了他的掌控,仅此而已。

刚刚因偷觑他容颜而滋生的一丝微妙感觉,那点连她自己都尚未辨明的心动涟漪,瞬间荡然无存,被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现实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

她果然……还是想多了,痴心妄想到可笑的地步。

他那样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心思深沉如海,怎么可能会对她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甚至可能牵连他计划的“医女”,有丝毫超出掌控和利用之外的别样情绪?

所有的一切,他所有的“异常”举止,都不过是基于他那极端到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是基于清除障碍、维护权威的本能。

“民女……知错。”

她深深地低下头,几乎将额头抵在冰冷的膝盖上,声音细弱蚊蚋,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嫩肉,用那尖锐的疼痛来维持自己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和可怜巴巴的尊严,“日后……定当谨守本分,绝不敢再……自作主张,给督公添乱。”

她甚至重复了他那刺耳的“自作主张”四个字,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方才那片刻的迷失。

她的回答似乎让他满意了,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她究竟是真心悔过还是被迫屈服。

他不再言语,车厢内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

然而,这沉默与方才已然截然不同。

先前那混杂着未尽暧昧、隐秘悸动与残余恐惧的微妙氛围被彻底驱散,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上位者对附属品的冰冷警告、无情敲打与清晰无比的主从界限。惧意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潮,汹涌回笼,瞬间淹没了她,将那刚刚萌生出的一丝不该有的、荒谬的涟漪彻底冻结、碾碎在冰冷的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