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下层通道（2/2）

风险是显而易见的。下方气息不明，年代莫测，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险。那巨兽骸骨即便死去万载，残留的威压也非比寻常，其死亡之地长期浸染形成的“场”，或许具有难以预料的影响。

但机遇同样并存。一处如此古老、且明显涉及超凡存在的遗迹，很可能埋藏着关于地球上古秘辛的线索，这些线索或许与生死簿的来历、俱乐部的终极目标、乃至igl所代表的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冥煞石的源头、俱乐部选择此地的深意，都可能在此找到答案。更重要的是，生死簿在此地的异动，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既然走到了这里，避而不见非我之道。”陆燃最终做出决定，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此地与冥煞石关联甚深，或许能揭开俱乐部更多图谋。何况……”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古籍，那里传来的牵引感并未指向通道外，而是隐隐指向下方。“……来都来了，总要探个明白。”

心意已决，陆燃立刻开始做周详准备。体内精纯的真元自丹田涌出，沿特定经脉流转，在体表形成一层凝练而内敛的淡金色护体罡气，这罡气不仅防御物理冲击，对能量侵蚀和负面精神影响也有一定的隔绝作用。他示意曦靠近一些，将其护在身后罡气笼罩范围内。

同时，他集中精神，将【追溯】之力的感知范围收缩，精度提升，如同在黑暗中延伸出几根更纤细、更坚韧的探测丝线，持续扫描前方和脚下的情况，预警任何能量突变或结构陷阱。

做完这一切，他才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浓郁的古老阴冷气息让肺部感到微微的刺激——然后，抬脚踏入了那向下延伸的、仿佛通往亘古时光尽头的螺旋通道。

通道内部一片纯粹的黑暗，吞噬一切光线。陆燃指尖亮起一点稳定而不过分耀眼的真元微光，勉强照亮身前数米范围。曦也配合地散发出更加凝聚的乳白色光晕，如同一个忠诚的小灯笼，驱散着令人不安的浓黑。

脚下是光滑微湿的坡道，行走时需要控制重心。空气越来越潮湿阴冷，土腥味中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锈蚀又似陈旧皮革的气息，那是岁月本身的味道。除了他们极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只有一片死寂，仿佛连声音都被这厚重的黑暗与古老吸收殆尽。

向下行进了约莫百米，地势似乎趋于平缓。前方，【追溯】之力反馈回来的空洞感陡然加剧，而那苍凉古老的威压，也变得清晰可感。

就在转过一个弧度稍大的弯道时，陆燃指尖的光芒和曦的光晕，终于勉强勾勒出了前方景象的轮廓——

黑暗并未消失，但束缚感骤然褪去。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巨大空间”的旷远感知扑面而来。

通道，似乎到头了。

而尽头之外，是某种难以想象的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