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暗中观察寻破绽(1/2)

烛火熄灭的瞬间,纸条上的字迹隐入黑暗。我将它折好塞进铠甲内衬,指尖触到右肩旧伤——那里皮肉紧绷,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窗外更鼓敲过三响,营寨陷入死寂,唯有北岭方向风声穿林而过。

天未亮,我已立在校场边缘。副将踏着霜露走来,靴底碾碎薄冰发出脆响。我们避开主道,绕至偏帐后侧。他掀帘时带进一缕寒气,地图铺在案上,北岭哨口那枚朱笔“埋伏”仍刺目地悬在山脊线旁。

“昨夜的事不能停。”我压低声音,“旗语能换,调令能伪,下一步他会动什么?粮册?军械登记?还是直接买通斥候报假情势?”

副将点头:“我已经安排了人。第三队的老李和小陈,都是跟着你去过枯松岭的,嘴严手稳。”

“让他们轮值先锋官帐外,别靠太近,装作巡更或清点柴薪。重点记两点:一是亲卫何时出入,二是有没有人在半夜递东西。另外,凡经他签押的文书,无论大小,一律抄录副本送我这里。”

我说一句,他在地图边角记一笔暗码。写完抬头:“若他察觉……”

“那就让他觉得我们只是防着他再使阴招。”我打断他,“我们不动声色,越平常越好。”

晨鼓响起,操练开始。我亲自带队演练三点联动第二阶段。前阵推进、中阵封坡、后阵策应,节奏流畅如江河奔涌。士兵们动作利落,口号齐整,连旗语转换都快了半拍。

我在阵中穿行,一面指点动作,一面留意四周动静。两名新换的岗哨已就位,一人提着灯笼假装检查栅栏,另一人蹲在水槽边磨刀——那是我昨日特意调来的亲兵。他们看似散乱,实则视线牢牢锁住先锋官营帐出口。

午后风转西北,我借巡视之名走过校场东侧。那里有根新立的旗杆,底座尚未完全固定。我蹲下假装系绳结,手指迅速探入夹层缝隙——空的。但杆身有一道新刮痕,位置偏左,高度齐腰,像是有人匆忙藏物又取出。

回帐后不久,副将悄然进来,带来一条消息:“傍晚六刻,先锋官亲卫与传令兵在伙房后巷碰头。后者袖口沾墨,离开时怀里多了个布包。”

我没说话,只从案下取出军务簿,在页末画了个钩形标记。这是我们约定的记号,代表“可以交接”。

夜深,我召集四名骨干士官,以“夜间协同推演”为由聚于偏帐。油灯昏黄,我摊开一张空白阵图。

“假设敌军分三路来袭,一路佯攻前营,一路绕后断粮,第三路埋伏山谷诱我出击。”我缓缓说道,“你们说,该先救哪一路?”

众人争论之际,我逐个观察神情。最后确认:这四人都清楚监视任务,且无一人泄露异样。散会时,我单独留下副将。

“眼线桩设好了吗?”

“七处关键位置都有人定时巡查。若有标记或私藏物品,半个时辰内就能发现。”

我点头,起身吹熄灯芯。帐外冷风扑面,我仰头看天,云层遮月,星轨模糊。回到主帐,取出一张空白情报表,提笔写下第一行:

三月十七,寅时三刻,先锋官亲卫出帐两次,间隔一个时辰,无公文交接记录,疑为密会。

搁笔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马嘶,随即被压抑下去。我知道,那匹马不属于今夜当值的任何一队。

次日清晨,我照常带队操练。先锋官站在将台高处,目光扫过校场,最终落在我身上。他没说话,转身离去前,抬手摸了摸腰间玉佩——那动作极轻,却带着某种仪式感。

我装作未见,继续指挥阵型转换。但在收操时,特意下令:“今日起,所有旗语指令必须双人核对,主旗与副旗同步升起,缺一不可。”

副将立即应命,当众宣布新规。士兵们虽不解,但无人质疑。

午后再查军务登记簿,果然发现异常:一份关于北岭哨口补给的调令,签押时间为昨夜子时,可值守官却未在交接簿上留痕。我让书记官悄悄抄录原件,原册归位。

黄昏,副将回报:“那名传令兵今早去了医帐,领了一包止血散。问他用途,只说‘夜里练刀划了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