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玫瑰有主,刺为君柔!(1/2)

十二月的上海,空气里有凛冽的寒意。但外滩美术馆里却暖意融融,人头攒动。

《瞬间与永恒:北疆、撒哈拉与上海的对白》摄影集首发式暨作品展,在这个周五晚上拉开帷幕。

展厅里挂满了黄玫瑰这半年拍摄的作品——喀纳斯的老人,撒哈拉的星空,上海弄堂的晨光。每一张照片旁边,都有乔卫东写下的简短文字,记录着拍摄背后的故事。

开展前半小时,黄玫瑰站在展厅中央,看着满墙自己的作品,有些恍惚。

她穿着一件简约的黑色长裙,头发松松挽起,露出干净的脖颈。乔卫东站在她身边,西装革履,但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这是黄玫瑰坚持的,她说这样“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商人”。

“紧张吗?”乔卫东轻声问。

“有点。”黄玫瑰诚实地说,“以前也办过展,但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次有人陪我一起。”黄玫瑰转头看他,“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布展,接待,回答问题。这次有你。”

乔卫东握住她的手:“以后都会有人陪你。”

黄玫瑰的手微微颤抖,但没有抽回。

七点整,展厅大门打开。人流涌入——艺术圈的,媒体的,收藏家,普通观众,甚至还有一些乔卫东商业上的伙伴。

宋倩带着英子来了,童文洁和方圆一起来的,顾佳、江莱、徐丽、王漫妮、钟晓芹……乔卫东在上海的“关系网”几乎都到了。她们分散在展厅各处,看着墙上的照片,偶尔交换一个眼神,但没人上前打扰乔卫东和黄玫瑰。

第一个引起轰动的是那幅《孤独的守望》。照片旁边,乔卫东写道:“李大爷,八十三岁,在喀纳斯湖畔住了六十年。他说,他看着湖面从结冰到融化,再从融化到结冰,看了六十个轮回。问他孤单吗,他笑了:湖不孤单,山不孤单,我为什么要孤单?”

一个头发花白的评论家在这幅作品前站了很久,最后对身边的记者说:“这张照片和这段文字,是今年我见过最打动人心的艺术组合。照片捕捉了存在的本质,文字赋予了它温度。”

另一个焦点是撒哈拉系列。星空下的沙丘,晨光中的岩区,还有那张《光与暗的对话》——马拉喀什巷子里那盏孤灯。乔卫东写的是:“光不需要太大,只要够亮;路不需要太宽,只要有人走。”

展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组上海系列。弄堂里的晾衣杆,菜市场的鱼贩,凌晨的地铁站,即将拆迁的老房子。每张照片都配着一段短短的故事,记录着那些即将消失的日常。

王漫妮和钟晓芹在一张照片前停下来——那是个深夜还在摆摊的煎饼果子摊主,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有深深的笑纹。乔卫东写道:“张姐,安徽人,来上海二十年。丈夫工伤去世,她一个人带着儿子,靠这个摊子供儿子读完了大学。问她累吗,她说:看着儿子出息,就不累。”

钟晓芹眼睛红了:“乔大哥写的这些……真好。”

“因为他真的去听了。”王漫妮轻声说,“他不是在写作,是在记录。”

八点半,黄玫瑰被请到展厅前的小讲台做简短发言。她握着话筒,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手心出汗。

“谢谢大家今天能来。”她的声音有些紧张,“这个摄影集,是我过去半年生命的记录。但更重要的是,它记录了很多别人的生命——喀纳斯的老人,撒哈拉的向导,上海弄堂里的街坊……他们允许我进入他们的生活,允许我记录他们的瞬间,这是我最大的荣幸。”

她顿了顿,看向站在人群中的乔卫东:“还要特别感谢我的合作者,乔卫东先生。没有他的文字,这些照片只是画面。有了他的文字,它们成了故事,成了生命。”

掌声响起。乔卫东在人群中对她微笑。

发言结束后是签售环节。黄玫瑰和乔卫东并排坐在长桌后,为读者签书。队伍排得很长,很多人买了不止一本。

一个年轻女孩拿着书走到黄玫瑰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黄老师,我看了你在喀纳斯的临时展览,当时就想,如果这些照片能出书就好了。现在真的出了,我太高兴了!”

黄玫瑰认真地在扉页上签名:“谢谢你一直关注。”

女孩又看向乔卫东:“乔先生,您写的文字太好了。我特别喜欢您写的那段关于‘消失’的话——‘有些东西注定要消失,但消失之前,值得被记住’。”

乔卫东微笑:“谢谢。”

签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一位读者离开时,黄玫瑰的手腕已经酸了。但她脸上是满足的笑容——那种作品被认可、被喜爱的笑容。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场地。宋倩她们走过来。

“拍得真好。”宋倩看着黄玫瑰,语气真诚,“文字也写得好。”

“谢谢宋姐。”黄玫瑰礼貌回应。她知道宋倩是谁——乔卫东的前妻,他女儿的母亲。

童文洁更直接:“老乔这次总算做了件正经事。玫瑰,以后常来家里玩,我做饭可好吃了。”

顾佳递上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这是我茶厂的新品,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徐丽只是微笑点头,但眼神里有赞许。

江莱凑到乔卫东耳边:“行啊你,这次找了个真才女。”

乔卫东笑而不语。

众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乔卫东和黄玫瑰。展厅里安静下来,灯光调暗了,墙上的照片在柔光中显得格外沉静。

黄玫瑰走到那幅《孤独的守望》前,静静看着。

“在想什么?”乔卫东走到她身边。

“在想李大爷。”黄玫瑰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喀纳斯应该已经大雪封山了。”

“明年开春,我们可以再去看他。”

黄玫瑰转过头,看着乔卫东:“你还愿意陪我去吗?”

“只要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乔卫东说。

黄玫瑰笑了。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递给乔卫东:“送给你。”

乔卫东接过,打开。盒子里是一朵黄玫瑰——真正的、鲜活的黄玫瑰。但特别的是,花茎上的刺都被精心剔除了,摸上去光滑温润。

“这是……”乔卫东愣住了。

“我查了资料,黄玫瑰的花语是‘歉意’和‘等待’。”黄玫瑰轻声说,“但我觉得,它还应该有一个花语——‘为你改变’。带刺的玫瑰,愿意为你变得柔软。”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很亮:“乔卫东,我的世界很小,以前只有相机和远方。但现在,多了一个你。”

乔卫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捧着那朵无刺的玫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像冰山一样的女人,此刻眼里全是温柔。

“黄玫瑰,”他声音有些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黄玫瑰点头,“意味着我允许你进入我的世界,意味着我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其他女人。”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但很清晰。

“我不要求你改变,不要求你只属于我一个人。”黄玫瑰继续说,“因为我知道,那样的要求会让你不完整,也会让我不完整。我们就这样,好吗?你是你,我是我,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我们’。”

这番话太通透,太成熟,成熟得让乔卫东心疼。

他放下玫瑰,捧住她的脸:“黄玫瑰,你不需要为我改变。带刺的玫瑰也很美,那是你的本色。”

“但我想为你变得柔软一点。”黄玫瑰微笑,“不是改变本色,是……愿意展现柔软的那一面。只为你。”

乔卫东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和之前的都不同——不是试探,不是冲动,不是确认。这是一个承诺的吻,一个接纳的吻,一个在满墙艺术作品见证下、两个孤独灵魂终于完整交融的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