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投资你的未来,无关风月”!(1/2)
雨夜之后,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乔卫东和黄玫瑰继续着他们的合作,但空气中多了一种微妙的张力。
他们依然凌晨四点出门拍照,依然并肩坐在工作室地板上挑选照片、讨论文字。
黄玫瑰依然专注而疏离,但偶尔会在他递咖啡时指尖轻轻相触,或在讨论某个细节时靠得很近。
乔卫东知道,那座冰山正在融化。但他也明白,融化后的冰水,需要小心引导,否则可能泛滥成灾。
周五下午,两人在工作室整理下一周的计划。墙上贴满了上海地图,上面用图钉标记着要拍摄的地点:即将拆迁的老弄堂、深夜营业的街边摊、凌晨的批发市场、废弃的工厂区……
“这些地方拍完,”黄玫瑰用红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摄影集的城市部分就差不多了。”
“然后呢?”乔卫东问,“继续拍其他地方?”
黄玫瑰放下笔,走到窗边。窗外是上海典型的灰色天空,远处有工地的塔吊在缓慢移动。
“乔卫东,”她没有回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这个问题她问过,但这次语气不同——不是疑惑,是认真。
乔卫东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看着窗外:“因为值得。”
“值得什么?”
“值得花时间,花精力,花心思。”乔卫东说,“值得凌晨四点起床,值得扛着器材走遍大街小巷,值得听无数陌生人的故事,值得把这一切记录下来。”
黄玫瑰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选择我的项目?你有那么多事可以做,那么多钱可以赚,为什么要把时间耗在一个可能根本不赚钱的艺术项目上?”
她的眼神很锐利,像要看穿他的内心。
乔卫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们去个地方。”
“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
……
一小时后,他们站在外滩一家私人银行的贵宾室里。这不是乔卫东常来的地方,但这里的客户经理认识他。
“乔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穿着定制西装的经理递过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乔卫东接过,道了谢,然后带着黄玫瑰离开银行。
两人回到车上。乔卫东没有启动车子,而是打开了文件袋。里面不是钱,不是合同,而是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是什么?”黄玫瑰问。
“我的过去。”乔卫东说,“或者说,我的一部分过去。”
他把资料递给黄玫瑰。最上面是一份财经杂志的封面报道,标题是《从跳楼到重生:乔卫东的逆袭之路》。
封面照片是乔卫东站在天台边缘的背影——那是很多年前,他前世跳楼前的最后一张照片,不知被哪个记者拍了下来。
黄玫瑰的手在颤抖。她翻开报道,里面详细记述了“乔卫东”这个人:曾经的明星基金经理,因投资失败亏损数亿,在天台跳楼自杀未遂(实际上是穿越了),然后奇迹般重生,创立未来科技,成为商界传奇。
报道里还提到他的感情生活——“与多位优秀女性保持深厚友谊”,措辞委婉但意思明确。
黄玫瑰一页页翻着,脸色越来越白。翻到最后,是一份资产清单——乔卫东名下的公司、投资、房产、股权……数字庞大得令人眩晕。
她放下资料,很久没有说话。
“现在你明白了。”乔卫东说,“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有点钱的普通人’。我是乔卫东,未来科技的创始人,身家……”他顿了顿,“总之,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黄玫瑰依然沉默。她看着窗外,外滩的人流如织,黄浦江上游船缓缓驶过。
“所以你是在可怜我吗?”她终于开口,声音很冷,“看这个穷困潦倒的女艺术家,发发善心,施舍一点时间和金钱?”
“不是。”乔卫东说,“正相反,是你让我看到了另一种活法。”
黄玫瑰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有困惑,有愤怒,还有受伤。
“在认识你之前,”乔卫东继续说,“我以为人生就是赚钱,就是成功,就是征服一个又一个目标。我有钱,有地位,有很多女人喜欢我。但我总觉得少了什么——少了那种为了热爱可以不顾一切的纯粹,少了那种不需要任何人认可的自信。”
他拿起那本财经杂志:“这篇报道把我写得很传奇,但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又站在那个天台上,准备跳下去。每次醒来,我都问自己:乔卫东,你现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为了赚更多的钱?就为了征服更多的东西?”
黄玫瑰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然后我遇到了你。”乔卫东看着她,“我看到你在喀纳斯,一个人背着几十斤的器材爬山,就为了拍一张日出。我看到你在撒哈拉,在零下的夜晚裹着保温毯等星空。我看到你在工作室,为了调一个色阶可以坐八个小时。我问你累不累,你说,喜欢的事就不累。”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黄玫瑰,你让我看到了活着的另一种可能——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不是为了达成什么目标,就只是因为喜欢,因为热爱,因为觉得这件事值得做。”
黄玫瑰的眼睛红了,但她强忍着。
“所以,”乔卫东从文件袋里拿出最后一份文件,“我做了一个决定。”
那是一份基金会文件——正是赞助黄玫瑰摄影集的那个基金会。但这份文件显示,乔卫东个人捐赠了基金会百分之八十的资金,并指定这些资金必须用于支持“非商业、纯艺术的摄影项目”。
“这个基金会,”乔卫东说,“是我三年前设立的。当时只是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但一直没找到方向。直到看到你的作品,我才知道该支持什么。”
黄玫瑰看着文件,手在颤抖。
“我知道你会生气。”乔卫东说,“觉得我在欺骗你,在操控你。所以我一直没说。但现在我觉得,再不说,就是对你更大的不尊重。”
他把文件放在黄玫瑰手里:“黄玫瑰,我不需要你感谢我,不需要你回报我,甚至不需要你继续喜欢我。
我只希望你知道,你的才华值得被看见,你的坚持值得被支持。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看到你的价值——只是我比较幸运,先看到了。”
黄玫瑰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流泪。
“你可以生气,”乔卫东说,“可以骂我,可以从此不再见我。但请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因为这个,放弃你的摄影集。它已经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它是所有相信艺术有价值的人的希望。”
车里很安静。只有远处隐约的车流声。
过了很久很久,黄玫瑰擦干眼泪,抬起头。她的眼睛还红着,但眼神很清澈。
“乔卫东,”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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