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情敌”出现?不,是“知音”考验!(1/2)
从马拉喀什飞回上海的航班上,黄玫瑰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她蜷在靠窗的位置,身上盖着乔卫东的外套。乔卫东坐在旁边,看着平板上助理发来的工作报告——魔都的事务堆积如山,但他处理得心不在焉。
空乘送餐时,黄玫瑰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云海:“快到了?”
“还有三小时。”乔卫东收起平板,“饿吗?这里有吃的。”
黄玫瑰摇头,重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回上海后,我要忙摄影集的事了。你……不用一直陪着我。”
乔卫东心里一紧:“你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黄玫瑰睁开眼睛,看着他,“你也有你的事。而且……我们这样,算什么?”
这个问题很直接。乔卫东想了想:“朋友?搭档?随便什么。不重要。”
“对你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黄玫瑰坐直身体,“我不喜欢模糊的关系。”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黄玫瑰沉默了。她转头看向窗外,云层之下已经能看到中国东海岸线的轮廓。
“我不知道。”她最终说,“但我知道,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耽误你自己的生活。”
乔卫东笑了:“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黄玫瑰没接话。飞机开始下降,耳膜感受到压力的变化。
……
回到上海已经是晚上。乔卫东把黄玫瑰送到她在杨浦区租的工作室——一个老厂房改造的 loft,空间很大,但很简陋。墙上贴满了照片,工作台上散落着器材和书。
“需要帮忙收拾吗?”乔卫东问。
“不用。”黄玫瑰放下行李,“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乔卫东点点头,走到门口又停下:“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门在身后关上。乔卫东站在楼道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喀纳斯和撒哈拉,他们是彼此唯一的陪伴。回到上海,他们又回到了各自的世界。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一周,乔卫东重新投入工作。积压的会议、文件、应酬扑面而来,他忙得脚不沾地。
但每天睡前,他都会给黄玫瑰发条微信,简单问一句“今天怎么样”。黄玫瑰通常只回一两个字:“忙。”“好。”“嗯。”
直到周五晚上,乔卫东收到黄玫瑰发来的消息:“明天下午三点,我的摄影集签约发布会,在外滩美术馆。你来吗?”
后面附了一个电子邀请函。
乔卫东立刻回复:“一定到。”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乔卫东提前抵达外滩美术馆。发布会在一楼的展厅举行,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艺术圈的,媒体的,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收藏家的人。
黄玫瑰站在展厅中央,正在和几个人交谈。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头发扎起,化了淡妆。看起来依然疏离,但多了几分正式场合的得体。
看到乔卫东,她微微点头示意,但没有过来。乔卫东也不上前打扰,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发布会开始。美术馆馆长、基金会代表、出版社编辑轮流发言。然后是黄玫瑰自己讲话——她说得很少,只是简单介绍了摄影集的构想,感谢了基金会的支持。
“最后,”她说,“我想特别感谢一个人。在我最困惑的时候,他陪我去喀纳斯,去撒哈拉,看我拍照,听我唠叨,甚至帮我扛器材。虽然他不让我说名字,但我想说,谢谢你。”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在乔卫东身上停留了一瞬。
乔卫东心里一暖。
发布会结束后是自由交流时间。人们围上来和黄玫瑰交谈,递名片,问问题。乔卫东远远看着,没有凑过去。
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向黄玫瑰。他穿着考究的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本艺术杂志。乔卫东认出他是林默——国内着名的艺术评论家,以犀利和专业着称。
“黄小姐,”林默的声音很有磁性,“久仰。我看过你在喀纳斯的展览,印象深刻。”
黄玫瑰礼貌地点头:“林老师好。我看过您的文章。”
“那真是我的荣幸。”林默微笑,“我对你这组作品有一些看法,不知能否交流一下?”
“请说。”
林默翻开手里的杂志——那是最新一期,封面正好是黄玫瑰那张《孤独的守望》。
“这张照片,”林默指着封面,“从技术层面,无可挑剔。但从艺术语言的角度,我想和你探讨一下。
你在构图上采用了经典的黄金分割,但在情绪表达上,似乎有意打破了传统纪实摄影的‘在场感’,营造出一种疏离的‘旁观视角’。这种处理,是出于对后现代摄影理论的回应吗?”
他说得很专业,用词很学术。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听这位大评论家分析。
黄玫瑰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那个老人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应该那样拍。”
林默笑了:“黄小姐太谦虚了。你的作品里明显有对沃尔夫冈·提尔曼斯‘日常物的神性’的借鉴,也有对杉本博司‘时间凝固’美学的致敬。这种跨流派的融合,一定是有意识的设计。”
黄玫瑰的眉头微微皱起。乔卫东看得出来,她对这种过度解读感到不适。
这时,乔卫东走了过去。
“林老师,”他开口,声音不大但清晰,“我觉得您说得都对,但可能漏了一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林默推了推眼镜:“这位是?”
“乔卫东,黄小姐的朋友。”乔卫东自我介绍,然后看向那张照片,“您说的黄金分割、在场感、后现代理论,都很有道理。但我看这张照片时,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这些。”
“哦?那是什么?”
“是这个。”乔卫东指着照片里老人的手,“您看,他握烟杆的手,虎口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我猜是年轻时被什么工具割伤留下的。
还有,他指甲缝里有洗不掉的泥土——即使在门槛上坐了一辈子,有些东西也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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