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无界令（2/2）

玄源指尖的逆符融入巨兽眉心，巨兽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铠甲下渗出黑色的汁液，汁液落地后长出了大片“悟心草”，草叶上写满了各族生灵的忏悔：“如果当时再坚持三天”“要是敢承认自己的不足，或许就能突破了”“原来我离成功只差一步”。

“妄界不是绝地，是‘未竟之地’。”星源伸手抚上巨兽的铠甲，“这些被放弃的念头，在这里成了囚徒，我们该做的不是毁灭，是引渡。”

他话音刚落，破妄树上的忆实果突然全部炸裂，化作漫天光雨。光雨中，那些半途而废的创新残骸开始自发拼接：断裂的剑刃接上了新的符文链，干涸的丹炉注满了念河的活水，破碎的齿轮与玄力导管完美咬合。巨兽的身躯渐渐变得通透，最终化作了一艘“拾遗舰”，舰身刻满了“续行”二字。

舰首站着一道虚影，竟是万族创生像留下的残念：“妄界之后，是‘无界’。那里没有规则，没有对错，只有‘敢想’二字。你们，敢去吗？”

星源将破妄剑插入拾遗舰的阵眼，剑穗上的忆实果种子落入土壤，瞬间长出一片新的玄生林。他回头看向玄源，眼中的火焰比妄界的幽火更炽烈：“你说呢？”

玄源的万法镜映出无界的轮廓，镜光中，无数从未见过的生灵正在用星辰织布、以黑洞炼药、拿时间当燃料，他们的创新早已超越了“有用”“无用”的定义，只是纯粹地为了“想知道”“想做到”。

“走。”玄源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指尖的逆符化作了船帆。

拾遗舰破空而去，身后的妄界开始坍塌，化作漫天的“启念星”，坠入各个宇宙——那是星源与玄源为各族生灵种下的“第二次机会”。

而此时，星源腕间的传薪纹与玄源掌心的逆符突然融合，化作一枚“无界令”，令上只有一句话：

“创新的终点，是永远在路上。”

拾遗舰驶入无界的瞬间，所有感知都失去了意义。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连时间都成了可见的丝线，在舰身周围缠绕成绚丽的光茧。星源伸手触碰那些丝线，指尖立刻传来无数细碎的声响——是千万个文明在时间长河里留下的惊叹：“原来还能这样！”“要是这样组合呢？”

玄源的万法镜在此刻彻底透明，镜中不再映照景象，而是流淌着纯粹的“可能性”。他随手拈起一缕，竟在舰板上凝结出一株“时光稻”，稻穗上结着的不是谷粒，而是一个个未被选择的时间分支：有的枝丫上，机械族与云族合创了“雾动引擎”；有的穗粒里，修仙者用星辰轨迹编出了“天算诀”。

“无界的规则，是‘想即存在’。”玄源摘下一粒稻穗，那分支瞬间化作实体——一艘由云雾与齿轮拼接的星舰，舰桥上坐着两个模糊的身影，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声音却充满了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