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古怨封印（2/2）

牧渊稍作调息，便走向第二座石碑——镇压“建木”污染枝干的封印。

这一次，感受到的并非杀伐煞气，而是一种扭曲、堕落、仿佛能污染万物的域外邪念。那截本应蕴含磅礴生机的建木枝干，此刻却通体漆黑，表面流淌着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的黑暗物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牧渊如法炮制，以混沌归墟之力净化。那域外邪念极其顽固，充满侵蚀性，但混沌之力包罗万象，连这种域外异力也能缓慢分解、转化。过程比第一座石碑更耗心神，但最终，那截漆黑枝干上的黑暗褪去了大半，露出下方枯败但不再邪恶的木质，一缕微弱的、属于太古神树“建木”的生之法则气息，被牧渊捕捉吸收。

最后，他来到了第三座，也是最关键的石碑前。

还未触碰，一股冰冷、粘稠、充满了无尽怨恨、背叛与黑暗的意念便将他笼罩。耳边仿佛有无数镜面碎裂的声音，夹杂着恶毒的诅咒与不甘的咆哮。这正是被最深重怨念侵蚀的昊天镜碎片！

牧渊深吸一口气，将怀中被初步炼化的那块相对“纯净”的昊天镜残片气息微微释放。

果然，石碑下的怨念碎片感应到同源但“洁净”的气息，变得更加躁动不安，那股怨恨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向牧渊！

这一次，牧渊没有单纯用混沌之力去硬磨。他引导着那纯净的昊天镜本源气息，如同一位温和的长者，去接触、安抚那些被怨念和黑暗侵蚀的同源碎片。

同时，混沌之力在周围形成屏障，将外溢的黑暗怨念剥离、净化。

这是一个缓慢而精细的过程。纯净的本源与污浊的怨念相互纠缠、对抗。牧渊的神魂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些怨念中的疯狂与绝望不断冲击着他的心智。

但他坚守本心，以混沌之道的中正平和，以及从《混沌起源经》中领悟的万物轮回、终归混沌的至理，慢慢化去那些怨念中的偏执与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石碑的震动终于彻底平息。表面的血色纹路几乎淡不可见，那股阴森诡异的黑暗气息也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种深沉的悲伤与苍凉。

牧渊成功净化了超过四成的怨念！远超无常尊者的要求。

他收回手掌，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这一次净化，他不仅对“镜”之大道理解更深，更隐约触摸到了一丝当年昊天镜崩碎时的真相碎片，以及…巡天镜镜主可能存在的致命弱点！

“很好！”无常尊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满意，“你的混沌之道，果然玄妙无双。依照约定，现在，我将所知关于昊天镜与巡天镜的情报告知于你。”

他挥袖，一点灰光没入牧渊眉心。

大量信息涌入牧渊脑海：

昊天镜，乃洪荒天地初开时，光之大道与时空法则交织孕育的先天灵宝，有监察诸天、映照过去未来、辟易邪魔之能。在远古一场抵御“虚无暗渊”入侵的大战中，因内部出现叛徒（疑似被暗渊力量侵蚀），导致镜体崩碎，最大的一块核心碎片被叛徒带走，炼成了如今的巡天镜，但其本质已遭黑暗污染扭曲，变得充满掌控欲与窥私欲……

巡天镜本体受创极重，一直在沉睡修复，其镜主乃当年叛徒残魂与镜灵结合所化，行事诡秘，实力莫测，但受黑暗侵蚀与本体伤势影响，其力量有其极限和破绽，尤其是在面对纯净的光明或时空之力，以及…同源的昊天镜本源之力时……

九幽深处，疑似还封存着昊天镜其他较大的碎片，以及…当年大战的部分遗迹……

消化着这些信息，牧渊心中豁然开朗，一条清晰的反击之路，逐渐在脑海中成型。

他看向无常尊者，拱手道：“多谢尊者。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借往生殿之力，屏蔽我身上印记？”

无常尊者转身，望向大殿中央的轮回井投影：“随我来。能否成功，便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