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因果嫁接（1/2）

无常尊者引着牧渊，来到往生殿最中央，那口深不见底的轮回井投影之前。

靠近之后，牧渊更能感受到那股磅礴、古老、仿佛能洗涤一切、重定因果的轮回之力。井口漆黑，望之令人目眩神迷，仿佛灵魂都要被吸入其中，投入无尽的转世洪流。

“轮回井，乃洪荒天地轮回法则的显化之一，在此地的虽只是投影，却也拥有干涉因果、混淆天机的伟力。”无常尊者那飘忽的声音在空旷殿中回荡，“你身上的‘镜’之因果印记，虽深入神魂本源，但借助轮回之力，或可将其‘嫁接’转移，至少能使其在一段时间内变得模糊不清，令其主难以准确定位。”

“嫁接转移？”牧渊心中一动，“转移到何处？”

“此地。”无常尊者指向环绕轮回井投影的、那布满无数闪烁玉牌的墙壁——“因果玉璧”。“玉璧之上，每一块玉牌都记录着一段亡魂因果，或强或弱，或清晰或模糊。你可将自身因果印记，暂时‘嫁接’到其中一块玉牌之上，让那玉牌代替你承受巡天镜的因果窥探。”

牧渊明白了，这相当于给自己套上一层因果“马甲”。巡天镜追踪过来，首先锁定的是那块玉牌代表的亡魂因果，而非他牧渊本人。只要玉牌不碎，或者不被彻底追溯明白，他就能获得喘息之机。

“不过，此法亦有风险。”无常尊者提醒道，“嫁接因果，需你自身神魂与玉牌产生深度联系，过程中若受干扰，或玉牌本身因果反噬，都可能伤及你之本源。且嫁接之后，你与那块玉牌代表的因果会产生短暂纠葛，或许会引动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无妨，请尊者施法。”牧渊果断道。相比起被镜主随时锁定、真身降临追杀的风险，这点代价完全可以承受。

“好。”无常尊者不再多言，灰雾般的身形飘至轮回井投影边缘，双手结出一个个繁复玄奥的印诀。随着他的施法，那漆黑的井口开始缓缓旋转，散发出灰蒙蒙的光晕，一股无形的轮回波动弥漫开来，笼罩住牧渊和远处的因果玉璧。

“凝神静气，感应玉璧，寻一与你气息或有微妙共鸣，且因果纠缠不算太深、太恶的玉牌。”无常尊者的声音直接在牧渊识海响起。

牧渊依言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那面巨大的因果玉璧。

霎时间，无数纷乱、破碎、或悲或喜、或怨或悔的因果丝线，如同潮水般涌向他的感知。他仿佛瞬间看到了无数亡魂生前的片段：农夫劳作，书生苦读，将军征战，修士求道，魔头肆虐……爱恨情仇，生老病死，不一而足。

他快速过滤着这些信息，寻找着那微妙的“共鸣”。

忽然，他的神识被一块位于玉璧中上部、光芒略显黯淡、气息却有种奇异坚韧感的玉牌吸引。这块玉牌记录的因果，似乎属于一位女修，气息清冷中带着一丝执着，其因果线并不复杂，主要纠缠于一段未竟的守护之愿和一抹淡淡的遗憾，并无大奸大恶之念。

更奇异的是，牧渊竟从这玉牌残留的、极其微弱的一丝气息中，感受到了一点点…熟悉感？并非他认识的人，而是一种功法或体质上的隐约共鸣。

“就是它了！”牧渊心念一动，锁定了这块玉牌。

“引！”无常尊者一声低喝，轮回井投影的光芒大盛，一道灰蒙蒙的光桥凭空出现，一端连接牧渊眉心（因果印记所在），另一端则连接向那块选定的玉牌。

牧渊立刻感觉到，神魂深处那道冰冷的“镜”之印记剧烈颤动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威胁，想要牢牢扎根。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光桥传来，要将那印记强行剥离！

刺痛感从灵魂深处传来，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挑动他的本源。牧渊紧守灵台，运转《混沌起源经》，以混沌之道的稳固包容，承受着这剥离之苦。

与此同时，那块被选中的玉牌也光华流转，其内记录的因果开始与牧渊产生奇异的共鸣与交织。牧渊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一座孤峰之上，一个模糊的清冷身影，正执着地守护着什么，最终力竭而逝，唯留一缕执念不散……

这女子的因果，似乎与“守护”、“冰雪”、“执着”有关。

终于，在轮回之力的冲刷和牧渊自身的配合下，那道“镜”之因果印记，被成功地从牧渊神魂本源中“嫁接”了出去，沿着灰光桥梁，烙印在了那块代表无名女修的玉牌之上！

印记转移成功的瞬间，牧渊浑身一轻，那种如芒在背、仿佛时刻被窥视的感觉，骤然消失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神魂都通透了几分。

而那块玉牌，在接纳了“镜”之印记后，光芒先是猛地一亮，随即变得有些紊乱，玉牌本身也微微震颤起来，似乎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成了。”无常尊者散去印诀，轮回井投影恢复平静，“这道因果印记已被暂时转嫁。只要这块玉牌不被彻底追溯或破坏，巡天镜便难以再精准锁定你的位置。不过，你与此玉牌因果已连，需谨记，莫要做出与此玉牌原主核心执念严重相悖之事，否则可能引发因果反噬，导致印记松动或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