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适应平凡的生活（2/2）

变化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苏辰沉睡的时间开始缩短，清醒的时间逐渐变长。他的眼神虽然依旧茫然，但那种纯粹的“空洞”感在减少，多了一丝……对外界的“好奇”？他开始更长时间地注视周围的事物——摇曳的花瓣，阵法流转的微光，甚至是岳震脸上疲惫的皱纹。

他对手指的控制力增强了一点点，能够自己微微弯曲手指。在一次岳震喂他喝清水时，他甚至尝试着自己抬起手，想要去碰触那只陶碗，虽然最终只是指尖轻轻擦过碗边，但这对岳震而言，却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他开始对某些声音产生反应。当岳震带着一身外面的尘土气息进来时，他的目光会在他身上停留得更久一些。当林清雪坐在轮椅上，在外面的通道里轻声咳嗽时，他的睫毛会微微颤动。

他依旧不说话，但有一次，在岳震低声讲述着唐昊当年如何用机关术戏弄同门时，苏辰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类似“呵”的气音。

那不是一个字，甚至算不上一个音节。

但岳震却猛地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苏辰似乎也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到了，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困惑，随即又恢复了茫然。

岳震却激动得几乎要落泪。

他看到了，在那片荒芜的意识废墟上，第一株嫩芽，正在顽强地破土而出。

适应平凡，甚至可以说是卑微的生活，对曾经的苏辰而言，或许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但对此刻这个“空白”的他来说，这却是生命重新开始的唯一途径。

每一步微小的进步，都如同暗夜中的星辰，照亮着守护者们前行的路。

他们知道，急不得。

他们有的是时间，陪着他，一点一点，重新认识这个他曾经用生命守护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