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空淬痕(1/2)
淬火油槽的余温在暴雨夜蒸腾成雾,赵红英的指尖划过周建国肋骨的俄文刻痕,那些凸起的wx-15型渗碳参数在月光下泛着青紫。她突然咬住他肩头,齿痕压进1975年武斗时留下的弹孔边缘:“你瞒了我十年,就为这些鬼画符?”
周建国闷哼一声,军挎包里的老怀表链缠住两人手腕。表盘裂开的玻璃碴划破他掌心,血珠滴在控制器外壳的哈尔滨钢印上,竟与林氏专利文件的防伪水印重叠成双螺旋。“你爸被带走那晚,用改锥在我骨头上刻完参数就咽气了。”他扯开衬衫,肋间还有道未愈的刀伤,“林氏的人上周找到我,说要挖出这些字做碳同位素鉴定。”
沈雪梅举着射灯撞开车间门时,正看见赵红英的手探进周建国渗血的绷带。光束扫过淬火油表面,父亲用暗语写的扩散方程突然在油膜上显形——那是用1972年沈阳厂自制的防锈油写就的,每个希腊字母都裹着铁锈味的往事。
保税码头仓库,文婷用金相试样的棱角划开集装箱封条。哈尔滨产的伪劣渗碳剂簌簌洒落,露出底层印满俄文参数的牛皮纸。她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周建国手把手教她调显微镜焦距时,他食指的枪茧如何擦过她手背——那茧子现在正抵在林氏工程师的颈动脉上。
“你们换了三批渗碳剂的粒度分布。”周建国将人按在生锈的wx-15型炉体上,俄文字母在他肋骨间蠕动,“西德的激光粒度仪测不出哈尔滨老厂的特种添加剂,对吧?”工程师的瑞士表带突然崩断,表盘背面露出克格勃的鹰徽,秒针跳动频率竟与赵红英父亲临终时的心电图同频。
工业局档案室,沈雪梅用珍珠项链的断线串联起三十七份被篡改的工艺卡。当赵红英推门而入时,她正用口红在窗玻璃上复现父亲最后的扩散方程:“你以为只有周建国藏着秘密?”玻璃上的数学符号突然折射出七色光斑——1973年暴雨夜,周建国就是用这种棱镜密码,向牛棚里的赵红英父亲传递批斗会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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