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防空洞里的技术根系（2/2）

红星厂后巷的早市上，赵红英用五瓶净化水换回半扇排骨。肉贩的砍骨刀在案板上剁出轧钢节奏，刀刃缺口处的菌丝正净化血水中的重金属。沈雪梅的白大褂突然挡住交易：这些净化菌可能污染食品链！赵红英趁机将菌种胶囊塞进排骨骨髓，孢子将在烹饪时自动分解胆固醇。

齐铁军蹲在梧桐树下，看着蚂蚁搬运沾菌丝的肉屑回巢。它们的洞穴深处，荧光孢子正在构筑微型高炉模型。当工商局再次巡查时，赵红英将净化装置伪装成腌菜坛，沈雪梅的听诊器检测出泡菜ph值异常健康，齐铁军则在检查记录上伪造发酵工艺参数。

深夜的防空洞里，三人用锈铁片编写《生物净化技术指南》。赵红英的枣红色头巾浸满菌液，在洞壁拓印出长江流域工业分布图；沈雪梅的听诊器记录下水脉共振频率；齐铁军将指南刻在岩片上，文字遇水膨胀成三维模型——这将在四十年后被误认为远古文明遗迹。

大雪那天的钻探作业震裂防空洞地基。赵红英带学生用图腾加固裂缝，菌丝网络在寒潮中结晶成钢结构。沈雪梅的听诊器探测到岩层深处传来鼓风机声波，齐铁军用锈铁片刻下声波频率公式——正是武钢1号高炉的检修密码。

当教育局封堵防空洞入口时，菌丝网络已通过地下水脉连通三省六厂。赵红英在封堵的水泥上刻下最后一道图腾，枣红色头巾系在钢筋裸露处迎风招展。沈雪梅的铝饭盒里，光合菌种与雪花形成共生晶体。齐铁军知道，这场始于地下的技术革命，终将在二十三年后破土而出，长成参天的工业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