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阎王欲夺人,“草包”泣血(1/2)

解药生效,蚀骨散的阴毒被彻底拔除,林逐欢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枯木,贪婪地汲取着生机。

在莫先生后续施针和药力的作用下,他沉沉地睡了一夜。

当清晨熹微的光线透过驿站简陋的窗棂,落在他的眼睑上时,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掀开。

意识如同沉船般从深海中艰难浮起。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久违的、难以言喻的轻松。

仿佛压在身上、侵入骨髓的千斤巨石被骤然移开,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无处不在的隐痛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无力,但那种被毒虫日夜啃噬、生命力不断流失的绝望感,彻底消散了。

他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映入眼帘的是驿站粗糙的房梁和秦武那张布满血丝、胡子拉碴却写满狂喜的脸。

“世子!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秦武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几乎要哭出来。

“秦……武?” 林逐欢的声音干涩沙哑,他试图撑起身子,却感觉浑身绵软。

秦武连忙小心地扶住他,在他背后垫上软枕。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蚀骨散的绝望、祁玄戈的试药呕血、极北玄渊的十死一生、剜心取血的决绝…还有…祁玄戈临行前偷偷塞进他掌心的那枚温润的平安扣!

林逐欢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那枚羊脂白玉的平安扣,依旧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温润的触感传来,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祁玄戈的气息和体温。

“玄戈呢?” 林逐欢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抓住秦武的手臂,力气之大让秦武都感到吃痛,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他呢?!他在哪里?!药…药拿到了吗?他怎么样了?!”

秦武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悲痛和难以启齿的沉重。

他避开林逐欢灼灼的目光,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林逐欢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沉入无底深渊!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灭顶!他猛地掀开被子,不顾身体的虚弱,就要下床:“你说话啊!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世子!您不能……” 秦武试图阻拦。

“滚开!别拦我!” 林逐欢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利和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一把推开秦武,赤着脚,踉踉跄跄地冲出静室,如同疯了一般在驿站里寻找。

驿站很小。那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最残酷的指路标,将他引向了角落那间紧闭的柴房。

林逐欢猛地推开柴房的门!

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药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了地上那片刺目的、已经变成暗褐色的巨大血泊!

而在血泊的中心,祁玄戈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旧袍子,只露出毫无血色的脸和脖颈。

莫先生正疲惫地坐在一旁的小凳上,用沾湿的布巾小心地擦拭着祁玄戈额头的冷汗。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林逐欢时,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深深的悲悯。

“玄戈——!” 林逐欢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悲鸣,踉跄着扑了过去,重重跪倒在祁玄戈身边!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害怕得不敢落下。

眼前的祁玄戈,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大靖战神、冷面将军的威风?

他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干裂灰败,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胸口的旧袍下,隐约可见厚厚的、被血浸透的纱布轮廓。他的身体冰冷得吓人,仿佛一块寒冰,只有心口处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一息尚存。

“他…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林逐欢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莫先生,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质问。

莫先生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干涩:“祁将军…为了取回冰魄莲,在极北绝域十死一生,重伤累累,寒气入骨…更为了及时制药…他…他亲手剜心取血,九滴心头精血…已是耗尽了本源…加之旧伤新创叠加,失血过多…如今…心脉枯竭,五脏俱损…只凭一股顽强的意志力在强撑着…”

剜心取血…九滴心头精血…耗尽本源…心脉枯竭…五脏俱损………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林逐欢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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