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天牢阴冷,“狼崽”入狱(1/2)

祁玄戈那句炸雷般的“唯有一死!”瞬间撕碎了殿上凝滞的空气。

极短的死寂之后,整个大殿像开了锅一样沸腾!

“你敢拿死来逼陛下!” 二皇子萧琰脸上是压不住的狂喜和恶毒,“父皇!这种反贼,就该立刻杀了给天下人看!”

“陛下息怒!国公爷忠勇为国,只是一时糊涂……” 大皇子萧玧也赶紧站出来,想打圆场,但声音立刻被更大的吵嚷盖了过去。

“藐视陛下!罪该万死!”

“大逆不道!死有余辜!”

“请陛下严惩!”

二皇子的人纷纷跳出来,七嘴八舌地骂着。

那些主张议和的老顽固和一些清流也露出厌恶的神色,跟着附和。

整个朝堂乱得像个蜂窝。

皇帝冕旒后面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抓着龙椅扶手的手,因为太用力,指关节都白了,青筋一跳一跳!

祁玄戈掏心掏肺的那些话,那副连命都不要的样子,非但没让皇帝动容,反而彻底烧起了他作为帝王的怒火!

“闭嘴!” 皇帝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带着雷霆般的怒气,一下子压住了所有声音!

大殿又一次死寂,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喘气。

皇帝的眼睛,死死钉在殿中央那个额头贴地、背脊却挺得像标枪一样的身影上。

那身影孤零零的,透着悲凉,却又带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倔强,连皇帝看了都觉得心头发紧!

“镇国公祁玄戈,” 皇帝的声音冷得掉冰渣,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抗旨不遵,目无君父,朝堂喧哗,妖言惑众……铁证如山,没什么好说的!”

他猛地一抬手,指向殿门口早就杀气腾腾候着的禁军士兵:

“扒了他的官服!押进天牢!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遵旨!” 禁军统领沉声应道,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大步冲向殿中央!

“陛下!不能啊!” 萧玧还想劝。

“父皇!这种疯子,就该当场砍了!” 萧琰急得直喊。

皇帝像没听见,只用那双冰冷的、没一点温度的眼睛,看着士兵粗暴地把地上的祁玄戈架起来。

祁玄戈没反抗。被士兵抓住胳膊硬架起来的瞬间,他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他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片近乎死水的平静。

他目光扫过萧琰那张因为得逞而扭曲的脸,最后停在大皇子萧玧那张焦急担忧的脸上,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随即垂下眼皮,任由士兵把他拖走。

七梁冠被粗鲁地扯掉,玉带被拽下,象征国公身份的麒麟锦袍被硬生生扒开,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

整个过程,祁玄戈像块木头。

只有被拖出金銮殿那扇象征权力巅峰的巨大宫门时,他的目光,好像穿透了层层宫墙,远远投向太傅府的方向。

他眼中最后那点微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黑暗。

“国公爷!”

“将军!”

殿外,几个刚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朔风军老部下,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主帅像重犯一样被拖走,眼睛瞪得血红,悲愤地要冲上去,却被更多禁军死死拦住。

祁玄戈被拖远了。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宫道上回响,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

只留下殿上死一样的寂静,和满地象征他往日荣耀的冠冕袍服。

大皇子萧玧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

二皇子萧琰拼命压着嘴角上翘的冲动,眼里闪着毒蛇一样的光。

皇帝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散了吧。”

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倦意和一丝藏不住的烦躁。

镇国公祁玄戈当朝抗旨、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整个京城!

朝野震动!百姓哗然!

茶馆酒楼、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位刚立下大功、封了国公的英雄,转眼就成了死囚。

“听说了没?祁国公为了那位林世子,连郡主都不要,命也不要了!”

“啧啧,真是……用情至深啊!可也……太糊涂了!”

“又抗旨?那不得诛九族啊!”

“什么情深?明明是妖言惑众!伤风败俗!陛下圣明!”

“放你娘的狗屁!祁将军和林世子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在朔风城杀敌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们伤风败俗?!”

“就是!我看分明是二皇子那帮人陷害忠良!”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主战派的将领们气得不行,四处奔走,想联名上书求情。

二皇子一伙则趁机煽风点火,把“断袖祸国”、“居功自傲”、“藐视皇权”的罪名到处传,想彻底钉死祁玄戈。

太傅府里。

林逐欢坐在窗前,手里翻着本闲书,看着平静,手指却无意识地抠着书页边,抠出深深的印子。

从早上起,他心就跳得特别快,一种强烈的不安死死揪着他的心。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压低的、急促的说话声,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哗啦声。

门被猛地推开,林文渊脸色惨白,脚步不稳地冲进来,后面跟着同样面无人色的管家。

“欢儿……” 林文渊的声音抖得厉害,他看着儿子猛地抬起、带着惊疑的脸。

痛苦地闭上眼睛,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那句话:

“祁玄戈……他……他今早在朝堂上……当众又抗旨拒婚……说要死明志……已经被陛下……关进天牢……等候审问了!”

“哐当!”

林逐欢手里的书重重砸在地上。

他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惨白。

那双总是亮晶晶、带着狡黠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空荡荡的,可怕,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

“天……牢……” 他梦呓般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像要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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