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御前陈情,“狼崽”刚烈再拒婚(1/2)

三日之期,每一刻都带着煎熬的重量。

国公府笼罩在一片山雨欲来的死寂中。

祁玄戈将自己关在书房,除了秦武送进去的简单饭食和水,不见任何人。

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想什么,做什么。府中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走路都踮着脚尖。

竹心小筑内,林逐欢的日子同样难熬。

他被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连贴身小厮都被调走。

每日只有固定的丫鬟送来饭食,沉默地放下,沉默地收走。

林文渊再未出现,父子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墙。

林逐欢表面平静,每日看书、喝茶,甚至还有闲心修剪庭院里的几盆花木,但眼底深处那抹焦虑和担忧,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浓。

他相信祁玄戈的承诺,但更清楚即将面对的是何等险境。

御前抗旨……这是将头颅伸到皇权的铡刀之下!

终于,第三日,清晨。

厚重的乌云低低压在京城上空,连一丝阳光都吝于透出。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宫。

今日的气氛更加肃杀、压抑。

百官垂首肃立,偌大的宫殿落针可闻,只有御座旁鎏金仙鹤香炉吐出的袅袅青烟,在凝滞的空气中缓缓上升。

皇帝高踞龙椅之上,冕旒垂下的玉藻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紧抿的、线条冷硬的薄唇。

无形的威压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主角是谁,今日将发生什么。

大皇子萧玧眉头紧锁,眼中是化不开的忧虑。

二皇子萧琰则站在勋贵前列,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而恶毒的笑意,仿佛毒蛇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他身边的几个心腹官员,也交换着看好戏的眼神。

“陛下驾到——” 司礼太监尖细的声音打破死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的声音在压抑的大殿中响起,带着一种沉闷的回响。

皇帝没有立刻叫起,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群臣,最终定格在武将勋贵队列最前方那个挺拔如松的玄色身影上。

祁玄戈来了。

他穿着全套国公朝服,玄色锦袍上用金线绣着威严的麒麟,玉带束腰,头戴七梁冠。

然而,这象征着无上荣耀的朝服穿在他身上,却透出一种孤绝的、冰冷的抗拒。

他身姿依旧笔挺,面容沉静如水,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蕴藏着即将爆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力量。

林逐欢不在。他被禁足在太傅府,无法上朝。这个认知,让祁玄戈眼底的冰寒又深了一层。

“众卿平身。” 皇帝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百官起身,垂手肃立。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到祁玄戈身上,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镇国公祁玄戈。”

“臣在。” 祁玄戈出列,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动作标准而僵硬。

“三日前,朕赐婚于你,着礼部即刻筹备,三日后完婚。今日吉时已到,” 皇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犹如在宣读一件既定的事实,“昭华郡主已于京郊静心苑备嫁。着镇国公祁玄戈,即刻前往迎娶!不得有误!”

最后四个字,敲在每个人心头。

不容置疑的皇命!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殿中那个跪着的玄色身影上。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

二皇子萧琰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兴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祁玄戈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他没有看高高在上的皇帝,目光却锐利地扫过二皇子萧琰那张得意而阴鸷的脸,仿佛要将他的丑恶嘴脸刻入骨髓!

然后,他的视线落回御座,那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恭敬与臣服,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和磐石般的坚定。

在满朝文武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祁玄戈没有领旨谢恩。

他双手取下头上的七梁冠,郑重地放在身侧冰冷光滑的金砖之上。

接着,他解下腰间象征着国公身份和皇帝恩宠的玉带,同样轻轻放在冠旁。

最后,他伸手入怀,取出一枚沉甸甸的、雕刻着麒麟踏云的赤金印信——那是他刚刚受封的镇国公印!

他将印信,连同怀中那份象征免死殊荣、尚未焐热的丹书铁券,一并取出,双手捧起,高高举过头顶!

“陛下!” 祁玄戈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却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撕裂寂静的力量,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回荡在死寂的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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