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上党（1/2）

刘锦的命令被迅速而有效地执行下去，一张针对上党郡的多维巨网悄然撒开。

河内方向，张辽依照指令，频繁调动麾下数千幽州步兵与游骑，在靠近上党边境的地带大张旗鼓地演练、巡弋。旌旗招展，烟尘滚滚，军容鼎盛，刻意营造出大军压境的紧张氛围。探马如同走马灯般将“幽州军即将大举进攻”的消息带回上党。

雁门方向，程昱在稳固地方的同时，亦派出数支精干小队，南下至上党郡北部边界活动，做出侦察和试探进攻的姿态，与河内的张辽部形成南北呼应之势。

外交与心理攻势同步启动。一位曾与张扬有旧的幽州使者，携带重礼与刘锦的亲笔信，秘密潜入上党郡治长子县。信中，刘锦充分肯定了张扬保全一方的功劳，言辞恳切地表示，并州归一是大势所趋，希望张将军能顺天应人，继续为安抚地方出力，并许以“镇东将军”，仍领上党太守的承诺。

与此同时，锦衣卫的暗线也开始发力。 他们利用商人、流民等身份作掩护，将两种东西在上党境内悄然散播：

一是“幽州雪纸” 。当这种洁白如雪、柔韧光滑、书写体验远超竹简缣帛的神奇纸张出现在上党士人、官吏乃至张扬的案头时，引起的震撼是巨大的。它无声地诉说着幽州在技术、财力乃至文明程度上的绝对领先，让许多人对幽州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向往和敬畏。

二是“冠军侯已定河内、雁门，并州易主在即” 的消息。伴随着雪纸的流传，这个消息如同野火般蔓延，细节被不断夸大，幽州军被形容成不可战胜的虎狼之师，刘锦则被描绘成天命所归的雄主。

压力，从四面八方涌向张扬。

他先是接到边境告急文书，称幽州军调动频繁，恐不日来攻；接着又收到北部军报，称雁门程昱部亦有南下迹象；然后，刘锦的劝降信和厚重的礼物送到了他的面前；最后，他发现自己治下的士人、甚至部分低级军官，都在私下传阅那种神奇的“雪纸”，并议论着幽州和冠军侯，语气中不乏钦佩与期待。

张扬坐在太守府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并非蠢人，深知凭借上党一郡之力，绝难抵挡南北夹击的幽州精锐。刘锦开出的条件也算优厚，若能保全性命和富贵，似乎并非不能接受。但就此投降，心中又难免有些不甘和担忧。

而就在这时，一名被锦衣卫暗中说服的张扬部将，因其族人曾在幽州经商，深受幽州安定环境吸引，主动向张扬进言，分析了当前绝境，并坦言军中已有厌战、思安情绪，若强行抵抗，恐生内变。

与此同时，幽州使者再次“无意间”透露，若张将军执迷不悟，幽州大军破城之日，为震慑宵小，难免要行雷霆手段……这话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幽州使者退下后，太守府内的气氛并未轻松，反而更加凝重。张扬眉头紧锁，在大堂内来回踱步，降与不降，这两个念头在他脑中激烈交战。

“主公，”就在这时，部将眭固（字白兔）大步出列，他身形魁梧，脸上带着一股悍勇之气，声音洪亮地说道：“主公何必如此忧惧？末将以为，此时言降，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