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上党（2/2）

张扬停下脚步，看向这位以勇武着称的部下：“白兔有何高见？”

眭固抱拳，慷慨陈词：“主公明鉴！那刘锦虽势大，然其在关东联军中，已与袁绍、袁术兄弟势同水火！此乃天下皆知！倘若刘锦真敢倾力来攻我上党，主公何不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星夜前往渤海跟邺城向袁本初韩馥陈述利害，请求援手？袁本初跟韩馥岂能坐视刘锦吞并并州，实力再度膨胀？届袁绍攻打他的幽州，韩馥从南夹击,看他刘锦如何应对！”

他走到粗糙的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上党的地形上：“再者，我上党表里山河，天生形胜！绝非河内、雁门那般易于攻取！”

“主公请看！”他声音提高，带着自信，“刘锦若从河内方向来攻，必经天井关！此关扼守太行陉道，险峻异常，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他刘锦麾下皆是虎狼，想要啃下天井关，也要崩掉他几颗牙！”

“即便……即便天井关有失！”眭固话锋一转，手指向后移动，“关后那羊肠坂道，蜿蜒于绝壁之间，幽暗狭窄，车不得方轨，马不得成列！我军只需数百精兵据守险要，纵他有千军万马，也只能如长蛇般蜿蜒而入，任我宰割！”

“最后！”他的手指最终落在上党郡的核心——壶关之上，“就算他能侥幸通过羊肠坂，面对我壶关高大坚固的城墙，他又能如何？壶关之险，更胜天井！我军粮草充足，据险而守，足以耗到他师老兵疲！”

眭固一番话，将上党的地理优势分析得淋漓尽致，听得堂上不少原本心生怯意的将领也重新挺直了腰杆，觉得确实大有可为。

张扬听着，脸上犹豫之色稍减。是啊，上党地势如此险要，岂是那么容易攻打的？而且若能说动袁绍插手，局面或许真的不同。他看了一眼堂下众将，见不少人因眭固的话而重燃斗志，心中那杆天平又开始向抵抗一方倾斜。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白兔所言……不无道理。我上党确非无险可守。只是……”他仍有顾虑，“与幽州彻底撕破脸，若袁绍韩馥援军不至，或至而不力，我上党岂非独木难支？”

眭固见状，趁热打铁道：“主公！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我上党男儿，岂能不战而降？至少也要让他刘锦知道我上党的厉害，知晓我军并非软柿子！届时再谈归顺，条件也截然不同！”

张扬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毕竟是一郡太守，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野心，若非迫不得已，谁也不愿轻易将基业拱手让人。

“好！”张扬最终拍板，“暂且搁置归顺之议！加固城防，整军备战！同时，立刻派密使前往邺城，渤海求见韩馥袁本初，陈说利害，请求援军！”

“末将领命！”眭固及一众主战派将领齐声应诺，士气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