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超级班底(1/2)
公元185年9月初,辽西郡,宾徒城
从琅琊阳都至辽西宾徒,路途遥远,跨越青、兖、冀、幽数州,即便刘锦一行轻装简从,兼程赶路,也耗费了近月时光。当宾徒城那熟悉而愈发雄伟的城墙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已是秋意渐浓的九月初。
此时的辽西,与刘锦离开时相比,气象更为恢弘。城池外围的工坊区烟囱林立,更远处是新开垦的万亩良田,金黄的粟穗在秋风中摇曳。城门口车马络绎不绝,不仅有中原商旅,更可见到草原部落的身影,俨然一派边地重镇、商贸枢纽的繁荣景象。
刘锦归来的消息早已传回,当队伍抵达城下时,以程昱、高顺、田豫为首的核心班底,以及提前数日便已抵达、安顿好的荀彧,皆已在城门处等候。而站在荀彧身旁,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刚毅、须发虽微霜却气势沉雄的老将,正是黄忠。他与其子黄叙在锦衣卫的护送下,一路安稳,已提前十余日抵达辽西,并由华佗亲自接手诊治。
“恭迎主公凯旋!”众人齐声见礼,声震四野。
刘锦利落下马,目光扫过程昱、高顺、田豫这些老部下,落在荀彧身上,喜悦道:“文若!一路辛苦!你能来,我心甚慰!” 随即,他看向黄忠,更是快走两步,关切问道:“汉升!一路可还顺利?叙儿情况如何?”
黄忠见到刘锦,抱拳躬身,虎目中难掩感激之色:“劳主公挂念!忠与犬子一路平安,华先生医术通神,叙儿他已能下地慢行,气色日佳!主公再造之恩,黄忠没齿难忘!” 他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与真诚。
刘锦闻言大喜:“好!太好了!此乃近日我所闻最好之消息!” 他用力拍了拍黄忠坚实的臂膀,又对程昱等人赞道:“仲德,数月不见,辽西在你治理下,愈发兴盛了!”
程昱躬身:“此乃臣分内之事,亦是主公奠基之功。”
寒暄已毕,刘锦将身后略显紧张的诸葛瑾等青年才俊引荐给众人。荀彧、程昱对诸葛家的子弟们投以审视和欢迎的目光,他们深知,这些年轻人代表着未来。
是夜,宾徒城内灯火最为璀璨之处,莫过于耸立在城中心、可远眺渤海的望海楼。
顶层的宴会厅内,此刻已是冠盖云集,济济一堂。巨大的厅堂被无数的牛油蜡烛和镶嵌在墙壁上的琉璃灯映照得亮如白昼。雕梁画栋间,悬挂着精致的丝绸帷幔,角落里有乐师调试着琴瑟笙箫,悠扬的预热曲调已然响起。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但几乎所有重要人物都已入座。
主位之上,刘锦安然端坐,左侧下首依次是荀彧、程昱、贾诩、郭嘉等谋士文臣;右侧则是张飞、赵云、黄忠、高顺、张辽、田豫等武将。诸葛瑾、诸葛亮等诸葛家年轻子弟以及张璇、周仓、马钧、华佗等人则安排在稍后一些的位置。
黄忠抚摸着身前的酒樽,感受着这盛大而热烈的氛围,看着主位上那位年轻的君主,心中最后一点漂泊之感终于落下。这里,或许就是他黄忠效死、其子新生的家园了。
所有人都衣着光鲜,面带笑容,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酒液的醇香以及一种昂扬振奋的气氛。新老面孔汇聚一堂,文臣武将,济济多士。
随着刘锦举起手中晶莹的玉杯,满堂的交谈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主位之上。
“诸位!”刘锦的声音清朗,带着笑意,回荡在辉煌的厅堂中,“今日,天南海北的贤才汇聚于此,是我刘锦之幸,是辽西之福!这第一杯酒,敬远道而来的文若、汉升,敬诸葛家的诸位青年才俊,欢迎你们加入辽西这个大家庭!也敬在座的每一位,敬我们共同开创的未来!”
“敬主公!敬辽西!”众人齐声应和,无论是新加入的荀彧、黄忠、诸葛瑾,还是程昱、张飞等老臣,皆举杯畅饮。清冽醇厚的玉冰烧入喉,宴会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随着刘锦宣布开宴,早已准备多时的侍者们如流水般端上一道道精心烹制的佳肴。这些菜品不仅香气扑鼻,造型也别具匠心,许多都是在场众人未曾见过的:
· 金齑玉鲙:取自渤海的新鲜鱼生,切得薄如蝉翼,配上用茱萸、蒜、姜、橘、熟粟黄等制成的八种配料(金齑),色泽诱人,鲜美无比。
· 驼蹄炙:来自草原贸易的珍稀驼蹄,经过秘法烤制,外皮焦香,内里软糯弹牙,是难得的珍馐。
· 五侯鲭:将鱼、羊、鸡、豕、牛等多种肉类的精华汇于一釜,慢火熬制成浓汤,味道层次丰富,醇厚鲜美。
· 雕胡饭:用蓟米(雕胡)蒸制的米饭,颗粒分明,香气独特,是上古贡品,如今在辽西的良田中也得以成功种植。
· 鹿骨羹:选用辽东山林中的鲜嫩鹿肉与鹿骨,配以野菌、药材熬煮,汤色乳白,营养滋补。
· 炙豚:选用辽西本地培育的优良乳猪,用果木慢火炙烤,皮脆肉嫩,满口留香。
这些菜肴不仅体现了辽西如今丰沛的物产和发达的厨艺,更隐隐展示着其通过贸易网络获取四方食材的能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锦再次举杯,面带神秘笑容:“今日欢宴,岂能无新意?除了诸位熟悉的‘玉冰烧’,我辽西酒坊近日还有新品酿成,借此良机,请诸位一同品鉴!”
话音刚落,侍者们便捧上两种新的酒液。一种酒液呈琥珀色,盛在透明的琉璃杯中,更显诱人;另一种则色泽清亮微黄,香气却格外浓郁。
“此酒名为 ‘琥珀光’ !”刘锦介绍那琥珀色美酒,“乃以陈年玉冰烧为基,辅以塞外蜂蜜及多种秘料,经二次窖藏所得,口感绵柔甘醇,余韵悠长。”
接着,他又指向那清亮微黄的酒液:“此酒名曰 ‘英雄胆’ !取最烈之酒头,反复提纯,去其杂质,留其精魂!其性至烈,入口如火,非豪杰不敢尽饮!诸公可自选所好!”
宴会的气氛在美酒与新肴的催化下,愈发变得热烈而轻松,最初的拘谨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张飞端着他那杯烈性的“英雄胆”,晃晃悠悠地就凑到了黄忠面前,他本就敬佩猛将,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大着舌头说道:“汉升老哥!俺老张服你!你那手箭术,听说能百步穿杨!啥时候得空,咱们比比!可不许藏私!”他一边说,一边亲热地拍着黄忠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黄忠这等猛将都晃了晃。
黄忠被他的豪爽感染,也是哈哈一笑,端起自己的酒杯与张飞一碰:“翼德将军神力,忠亦早有耳闻!比试之事,随时奉陪!来,干!”两人皆是海量,仰头便将那烈酒饮尽,相视大笑,颇有些惺惺相惜。
另一边,郭嘉则端着那杯甘醇的“琥珀光”,溜达到了荀彧和程昱这边。他年纪最小,又素来不拘小节,笑嘻嘻地对荀彧说:“文若兄,这辽西的饭菜可还合口味?比之颍川家乡风味如何?我可跟你说,主公府上还有位厨子,做得一手好鱼,那滋味,改日定要让你尝尝!”
荀彧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着回应:“奉孝有心了。辽西物产丰饶,这‘金齑玉鲙’鲜美异常,别具风味。至于家乡之味,偶尔思之,但入乡随俗,此间亦足慰藉。”他举止依旧从容,但眼神温和,显然也沉浸在这轻松的氛围中。
程昱则瞥了郭嘉一眼,他性情阴鸷严谨,但对这个跳脱的少年奇才却也多有容忍,甚至暗含欣赏,只是淡淡道:“奉孝,少饮些,莫要像上次那般醉得不省人事。”
郭嘉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仲德先生放心,此等佳酿,岂能牛饮?当细品其味嘛!”说着,他又抿了一口,眯起眼,一副陶醉的模样。
武将席那边,赵云正与高顺、张辽低声交谈。赵云心细,关切地问高顺:“高将军,陷阵营近日操练如何?我看士卒们精气神十足,想必又有精进。”
高顺言简意赅,但语气肯定:“一切按计划,尚可。”他虽寡言,但对赵云的询问回答得认真。
张辽则笑道:“子龙兄的白马骑卫才是风采过人,来去如风。日后若有协同作战,还望多多指教。”他新附不久,言语间带着客气与结交之意。
赵云谦和一笑:“文远兄过誉了,彼此学习。”
而在稍远一些的席位上,诸葛瑾正细心地照顾着年幼的诸葛亮用餐,将鱼肉细心地剔去刺才放到他碗里。诸葛亮小口吃着雕胡饭,一双大眼睛却好奇地四处张望,看着那些谈笑风生的文臣武将,尤其是看到郭嘉那边时,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光芒。
马钧和华佗坐在一处,两人都不是热衷应酬的性子。马钧正拿着一根吃干净的炙豚骨头,仔细看着其结构,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华佗则笑着摇摇头,递过去一杯清茶:“德衡,宴席之上,暂且放松些吧。”
张璇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仓如同铁塔般守在她身后。她看着眼前这喧闹而和谐的场面,看着主位上那个与众人谈笑、意气风发的青年,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浅浅的、真实的笑容。这与她曾经经历的颠沛流离、与天公将军府中那种狂热而压抑的气氛截然不同,一种名为“归属”的感觉,悄然在她心中生根。
整个望海楼顶层,充满了欢声笑语,酒杯碰撞声,以及各种充满生活气息的交谈。这一刻,没有军政大事的筹谋,没有勾心斗角的算计,只有因缘聚会于此的人们,在美食与美酒中,尽情享受着这乱世中难得的欢愉与温情。
就在宴会气氛最热烈,众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之际,一向沉稳内敛的赵云,许是被这满堂欢腾、君臣同乐的真挚气氛所感染,脸上带着罕见的、发自内心的畅快笑容,忽然站起身来。
他先是对主位上的刘锦抱拳一礼,随即转向满堂宾客,声音清越而带着一丝难得的昂扬:“今日盛会,群贤欢聚,云心中甚喜!蒙主公不弃,诸位不嫌,云愿献上一段剑舞,以助酒兴,亦表云与诸君同乐之心!”
此言一出,满堂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叫好声!谁不知道常山赵子龙枪法如神,没想到他竟会主动提出舞剑!这可比任何歌舞表演都更让人期待。
刘锦也是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好!子龙舞剑,定然精彩绝伦!我等今日有眼福了!”
只见赵云稳步走到大厅中央的空地,解下腰间的佩剑虽未出鞘,但那股英武之气已沛然而生。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微沉。
下一刻,剑随人动!
“锃——”的一声清鸣,剑光如秋水般潋滟而出!没有沙场搏杀的惨烈之气,却充满了力与美的和谐。他的身影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时而如白鹤亮翅,剑尖轻颤,划出点点寒星;时而如猛虎下山,步伐沉稳,带起猎猎风声。那剑光织成一片银白色的光网,将他挺拔的身姿笼罩其中,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腾挪,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韵律感和爆发力。
他的动作快时,如疾风骤雨,令人目不暇接;慢时,又如山岳凝立,气度森严。月白色的战袍随着他的动作翻飞,与那清冷的剑光交相辉映,更显得他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俊逸非凡!
这不仅是武艺的展示,更是一种艺术的演绎,将沙场征战的刚猛化为了庆典之上的英姿与豪情。
“好!”
“好剑法!”
“子龙将军真乃虎将亦儒将也!”
满堂彩声雷动,经久不息!张飞看得目不转睛,激动地拍着桌子,连声叫好;黄忠抚须点头,眼中满是赞赏;荀彧、程昱等文士亦为之动容,击节赞叹;就连年幼的诸葛亮,也看得小嘴微张,眼中充满了惊叹与向往。
刘锦看着场中那英姿勃发的身影,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感动。他知道,赵云此举,并非炫技,而是真正将这里视为了家,将座中诸人视为了可以托付生死的伙伴,才会如此真情流露。
这一段即兴的剑舞,将今晚宴会的气氛彻底推向了最高潮!
赵云收剑而立,面不红,气不喘,只是额角微微见汗,更显英气勃勃。他抱拳环视一周,谦逊道:“献丑了!”
满堂的喝彩声却如同潮水般再次涌起,久久不绝。张飞更是直接冲过去,搂住赵云的肩膀,大声嚷嚷:“好你个三弟!平日里不声不响,这一手可真俊!俺老张服了!”
刘锦看着这热烈无比的场面,看着麾下文臣武将如此和睦欢畅,心中感慨万千。从孤身入洛阳到如今雄踞辽西,麾下人才济济,这一切仿佛梦幻。一股豪情与喜悦涌上心头,他大笑着站起身,声音洪亮地压过了满堂喧哗:
“好!子龙剑舞,堪称一绝!看得我亦是心潮澎湃!今日如此尽兴,岂能无更多雅趣?”他目光扫过下方跃跃欲试的众人,高声道:“还有谁?有何才艺,尽管施展出来!”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神秘而豪迈的笑容,对侍立一旁的望海楼管事吩咐道:“去!将酒坊刚刚送来、尚未启封的 ‘六千里’ 取来!今日,我便以此酒为彩头!”
“六千里?” 众人闻言,皆露疑惑之色,连荀彧、程昱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已是玉冰烧、琥珀光、英雄胆的知味者,不知这又是何等佳酿?
很快,三名仆人小心翼翼捧来三个造型古朴别致的白玉酒瓶。酒瓶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刘锦亲手拿起一瓶,朗声解释道:“此酒名曰‘六千里’,取意‘鹏程六千里,扶摇上青云’!乃集我辽西酿酒技艺之大成,选用最上等基酒,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于特定地脉窖藏中陈化所得!至今,仅得此三瓶!”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下方:“此酒之醇,之烈,之香,之韵,远胜当前所有!我便立下规矩,接下来献艺者,谁的才艺博得满堂喝彩最高,最为出众,这第一瓶‘六千里’,便归谁先品!”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厅先是一静,随即如同炸开了锅!
“仅有三瓶?”
“比英雄胆还烈还香?”
最爱酒的张飞和郭嘉眼睛瞬间就红了!
张飞猛地站起,摩拳擦掌,声如洪钟:“俺老张来!大哥,你看俺给你耍一套拳法!保管比看舞剑还带劲!”他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刻冲到场地中央。
郭嘉也顾不上什么文士风度了,一把拉住刘锦的衣袖,急道:“主公!主公!嘉虽不才,可通音律!我……我这就去借乐师的琴,给您弹一曲《高山流水》!保证不输子龙将军的剑舞!”他年纪小,脸皮厚,为了这闻所未闻的绝世美酒,也是拼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黄忠,也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虑自己除了弓马之外,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高顺依旧沉默,但眼神里也透着一丝兴趣。荀彧和程昱相视苦笑,摇头不已,他们自忖在这种“竞争”中毫无优势。
场下的诸葛家年轻子弟们更是兴奋地交头接耳,没想到这位年轻的侯爷如此豪气风趣。
张飞第一个按捺不住,跳到场中,嚷嚷着:“俺老张先来!”他也不耍兵刃,直接拉开架势,打了一套刚猛无匹的拳法。但见他拳风呼啸,步伐沉雄,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当真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惊人!只是他性子急,套路使得快了些,收势时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郭嘉立刻在下面起哄:“翼德兄,你这拳法是用来打敌人还是打地板啊?小心望海楼被你震塌了!”张飞也不恼,红着脸挠头大笑:“哈哈哈,劲儿使大了!不过这酒,俺老张可是势在必得!”
紧接着,郭嘉抱着一把不知从哪个乐师那里“借”来的琴上场了。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动,一曲《高山流水》竟也弹得似模似样,清越悠扬,显露出他不俗的乐理修养。连荀彧都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只是弹到激昂处,他大概是心思都飘到那“六千里”上了,手下微微一乱,出了一个微小的错音。张飞立刻抓住机会,大声道:“奉孝,你这水怎么流到山沟里卡住了?是不是想着喝酒,手抖了?”郭嘉脸一红,强自镇定地弹完,梗着脖子道:“你懂什么,此乃弦外之音!”
黄忠见状,朗笑一声:“既然两位小友都已展示,那黄某也来献丑一番!”他并未动用他那张着名的宝雕弓,而是命人取来十枚军中常用的铜钱,置于厅堂另一端的栏杆上。只见他拿起桌上吃剩的几根坚硬鹿骨,信手连挥!
“嗖嗖嗖——!”
但听几声破空轻响,那十枚铜钱竟被鹿骨精准无比地一一击落,叮叮当当掉了一地!这份腕力、眼力和对力道控制的精准,堪称神乎其技!
“好!”满堂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连赵云都为之动容。这一手,可比单纯的舞剑耍拳难多了。
随后,一些诸葛家的年轻子弟也鼓起勇气,或吟诵诗赋,或展示书法,虽略显稚嫩,但也博得阵阵掌声,气氛热烈无比。
刘锦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心情极好。他端着酒杯,踱步到一直安静坐在席位上,嘴角含笑的张璇身边,看着她被灯火映照得格外柔和的侧脸,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
他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问道:“大家都这么开心,璇儿,你不上去展示一下?比如……表演个撒豆成兵,或者画符念咒?”他这话自然是玩笑,指的是她天公将军女儿的身份。
张璇没料到刘锦会突然过来跟她开这种玩笑,先是一愣,随即脸颊微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却并无恼怒,反而带着一丝娇嗔:“侯爷是要我上去表演,把大家都吓跑吗?还是说,你想尝尝我新配的巴豆粉的味道?”她难得地反将了一军,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亲昵。
宴会的气氛在华佗临时开设的“义诊”环节达到了另一种高潮。没有才艺比拼的激烈,却充满了轻松与关怀。华佗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案几后,面带和煦笑容,为排队上前的人一一诊脉,时而叮嘱几句养生之道,时而开个温和的调理方子。众人有的依旧在喝酒谈天,有的则好奇地排队等候,想听听神医如何评断自己的身体。
刘锦看着这景象,心中温暖,也起了兴致,拉着张璇的手腕:“走,璇儿,我们也让元化先生瞧瞧。”张璇微微挣了一下,见挣脱不开,也就由他去了,脸上微热,跟着他排到了队伍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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