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鲜卑（1/2）

步度根王庭

步度根带着亲卫队如同风一般卷回王庭，人还未到，他那带着惊惶与急切的吼声已经炸响在营地各处：

“快！所有人！立刻收拾东西，拆帐篷，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汉军打过来了！快走！”

原本还算平静的部落瞬间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彻底炸开了锅。

狼卫士兵们粗暴地冲进一个个帐篷，用刀背拍打着支撑的木杆，厉声催促：“起来！快起来！汉狗要来了！不想死的就快收拾！”

女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手忙脚乱地将孩子裹进皮袄，胡乱地将珍贵的盐块、茶饼、以及一些粗糙的银器塞进包袱。老人们踉跄着跑出帐篷，看着乱成一团的营地，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

“我的陶罐！”

“别管那些了！命要紧！”

“阿妈，我的小羊还在圈里！”

“顾不上了！快走！”

有人想牵走所有的牛羊，却发现畜群受惊，根本不听指挥，反而冲撞了人群，引起更大的混乱。拆卸帐篷的绳索被慌乱地割断，厚重的毛毡拖在地上，被无数只脚踩踏。孩子的哭喊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牲畜的嘶鸣声，以及士兵们不绝于耳的催促呵斥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逃亡交响曲。珍贵的奶酒被打翻在地，与泥土混合在一起，也无人顾及。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末日来临般的仓皇与无序。

秃发乌弧好不容易在混乱中找到正指挥亲卫收拾金帐的步度根，焦急地问道：“大王，我们往哪里撤？”

步度根一边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插入腰带，头也不抬地吼道：“往北！渡过羊肠河，进入狼山背后的牧场！那里地势复杂，汉军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补充道：“立刻派我们最好的哨探，像影子一样盯住高阙塞的汉军，他们的一举一动，每天都要向我汇报！”

最后，他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对秃发乌弧吩咐道：“还有，立刻派一队快马，以最快的速度，去告诉我那位‘尊敬’的叔叔轲比能大汗——汉朝大将军刘锦，亲率数万精锐，已出高阙塞，兵锋直指漠南！他这个草原共主，也该为保护他的子民出出力了！”

命令下达，步度根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即将被抛弃的营地，以及那些在混乱中被迫遗弃的财物和少数跑散的老弱，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丝庆幸和将祸水东引的狠厉。

“快走！”他大喝一声，率先向着北方苍茫的夜色中驰去。身后，是更加混乱、如同溃堤蚁群般仓皇北迁的部落民众。

刘锦中军大帐

大帐内灯火通明，炭火驱散着塞外的寒意，却驱不散众将眉宇间的凝重。刘锦端坐主位，目光扫过麾下这些能征惯战的将领——赵云、张飞、张辽、颜良、文丑，以及静立一旁、手持摇光扇的诸葛亮。

“我军深入草原已有多日，斥候四出，可有敌人的确切消息？”刘锦沉声问道。

颜良踏前一步，拱手回禀：“主公，探马回报，前方原有一处规模不小的部落聚居地，但现已人去营空，看痕迹是仓促间向北迁移。除此之外，方圆百里内，尚未发现其他大股敌军踪迹。”

刘锦闻言，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草原广袤，鲜卑人逐水草而居，行踪飘忽。若始终找不到他们的王庭主力，我军便如重拳打在棉花上，空耗粮草，师老兵疲，绝非长久之计。诸位，可有良策，能快速锁定敌军主力所在？”

帐内一时陷入沉默。张飞性急，却也知在茫茫草原上寻找敌人并非他的强项；张辽、颜良、文丑皆乃沙场骁将，善于临阵破敌，对此等寻踪觅迹之事也感到棘手；诸葛亮虽智计百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缺乏情报支撑，一时也难以定策。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赵云沉稳出声，打破了寂静：“主公，末将军中有一人，或可解此困局。”

“哦？”刘锦目光一亮，“何人？”

“乃是一西域驯鹰人，名为阿依古丽，是去年末随末将征讨南匈奴时俘获。此女擅驯猎鹰，鹰眼锐利，可翱翔于高空，俯瞰大地，搜寻猎物踪迹。末将以为，或可令其驯鹰升空，助我军探寻敌踪。”

刘锦顿时来了兴趣，这简直是古代的“无人机”技术！“竟有此事？速速带此人上来！”

“诺！”赵云领命，转身出帐。不多时，他便带着一名身着异域服饰、面容带着风霜之色、眼神却颇为灵动的女子走入大帐。那女子怀中，正安静地栖着一只目光锐利、神骏非凡的猎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