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新年快乐（2/2）
“诸位！今夜除夕，万家团圆！锦，何其有幸，能与在座诸位贤达、猛士、亲人，共聚于此，同庆佳节！”
“回首旧岁，我等携手，平乌桓，定河北，兴文教，练强兵，虽步履维艰，然矢志不渝！此间之功，在座每一位，皆不可或缺！这一杯，敬诸位一年的辛劳与忠诚！”他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侍者立刻为他重新斟满。
刘锦再次举杯，目光更加深邃：“展望新年，天下未靖，前路漫漫！然，我有诸位文武辅弼，有如许精锐儿郎，更有这北地千万民心为基，何愁大业不成？！愿我等同心同德，再接再厉，扫平奸佞，匡扶社稷，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他的声音激昂起来：“这第二杯，敬我等共同开创的——未来！”
再次饮尽。
最后，他举起第三杯酒，面向所有人，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这第三杯，不言国事，只叙家常！愿我北地来年风调雨顺，仓廪充实！愿在座诸位及家眷，身体康健，万事顺遂！愿我等情谊，如这邺城灯火，长明不熄！干杯！”
“敬主公！”
“敬大将军！”
“愿北地昌盛！”
“干杯！”
酒过三巡，宴席的气氛愈发酣畅淋漓。女眷们早已体贴地离场，将空间留给这些需要纵情释放的男人们。华佗与马钧本就不善饮，也趁此机会向刘锦告退，刘锦自是允准。蔡邕、贾诩、卢植、刘虞四位长者毕竟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也在晚辈的搀扶下，带着微醺的满足感先行回府休息。
他们一走，场中仿佛无形的束缚被解开，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烈甚至“混乱”起来。
张飞瞪着已经有些迷离的环眼，一把搂住旁边正小口抿着“英雄烈”的郭嘉，嘿嘿笑道：“嘿嘿嘿！郭奉孝！你小子……你师傅跟你老丈人都走了！你还在这儿跟个娘们似的装啥？啊？给老子满上！是男人就痛快喝！”
郭嘉被张飞搂得一个趔趄，先是下意识地左右偷瞄，确认贾诩和蔡邕确实不在场了，立刻像是变了个人，腰板一直，脸上的慵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兴奋，抢过酒壶给自己和张飞都满上，嚷嚷道：“哎哟我的天爷啊！可憋死我了！来来来！喝！今天谁先趴下谁是孙子！”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引线，所有人都开始了“乱战”。
素来以刚直着称的田丰，此刻竟也是个隐藏的酒鬼，他脸色酡红，端着酒杯就挤到郭嘉身边，舌头有些打结：“我说……奉孝！啊！我就喜欢你！潇洒！耿直！不像有些人，肚子里全是弯弯绕！”
张飞一听不乐意了，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田丰肩膀上，差点把他拍趴下：“哎~！田元皓！你什么意思？嗯？我老张不耿直？不潇洒？”
田丰被拍得一缩脖子，非但不恼，反而嘿嘿傻笑起来，顺势就抱住了张飞的粗腰，仰着头道：“翼德……休要胡说！你……你也耿直！嘿嘿嘿，都耿直！”
郭嘉在一旁起哄：“田大人！光说不行！你得喝一个！敬耿直！”
“我喝！我喝！”田丰豪气干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着酒气道：“啊……好酒！真是好酒！”
另一边，向来沉稳持重的荀彧，此刻也放开了。他紧紧拉着诸葛瑾的手，眼神有些迷离，动情地说道：“子瑜兄！你是不知……我在幽州，日日想念邺城，想念与诸位同僚共事的时光啊……”
诸葛瑾也是酒意上涌，反握住荀彧的手，用力摇晃着：“文若老哥！我懂！我都懂！幽州苦寒，事务繁杂，辛苦你了！来，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喝！”
刘锦此刻早已被众人轮番敬酒，醉意深沉。他脚步虚浮地走到诸葛亮身边，一把攀住这位年轻谋士的肩膀，语重心长，却又因醉意而断断续续：
“孔明……你……你是我北方的未来……你知道不？知道老哥我……多器重你……你……你……你要争气啊！你懂不懂？孔明……争气……”
诸葛亮显然也喝了不少，平日里清亮的眼神此刻也有些朦胧，他努力站稳，郑重地点头：“主公……主公！亮知道！亮定不负主公厚望！不负河北百姓！”
刘锦满意地点点头，另一只手胡乱地端着酒杯：“好……好！孔明……来！干！来干一杯！”
而另一边，赵云不知何时竟与颜良、文丑这两位河北降将抱在了一起。三个顶天立地的猛将，此刻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互相拍打着后背，也不知在诉说着什么往事或是感慨，竟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人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动容。
靠近窗边的位置，高顺和张辽这两个并州老兄弟，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高顺端着酒杯，眼神发直，对张辽絮叨着：“文远……你……你知道年初，我去河内跟国让……我跟你……说……文……文远……关中明年……必……必乱……”
张辽虽然也醉了，但还是努力保持着一点清醒，他拍了拍高顺的腿，大着舌头附和：“老哥……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懂……”
高顺像是找到了知音，用力点头：“是吧！文远！喝！喝！你懂的！”
张璇虽已离席，终究放心不下，去而复返。她在楼梯口悄悄望了一眼顶楼那如同“群魔乱舞”般的景象，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她招来望海楼的大管事，低声嘱咐道：“等侯爷他们喝得差不多了，便安排可靠的人手，务必将他们一个个安全送回府上。切莫再像当年在蓟县那般，任由他们醉倒在此，睡了一夜，徒惹人笑话。”
大管事连忙躬身，迭声应道：“是是是，主母放心，小人一定安排妥当，绝不敢怠慢！”
张璇这才安心，再次看了一眼那喧闹的中心，尤其是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已然步履蹒跚的丈夫，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转身离去。
顶楼之上，气氛正酣。刘锦醉醺醺地又凑到了赵云和张飞身边，一手一个搂住他们的肩膀，身体晃晃悠悠，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动情地说道：“二位贤弟……大哥我……我爱你们啊……！”
这一句石破天惊的“爱你们”出口，顿时引得周围听到的人哄堂大笑！刘锦自己也眯着醉眼，嘿嘿傻笑着，转过头，对着满堂文武，用尽力气大声喊道：“嘿嘿嘿……我……我也爱你们！都爱！切尔斯！”
这下众人都愣住了。张辽挠了挠头，疑惑地问：“主公，什么……什么‘切尔斯’？‘切尔斯’是谁啊？”田豫也醉眼朦胧地帮腔：“对啊主公，谁叫切尔斯？您要切他吗？”
刘锦闻言，得意地晃着手指，嘿嘿笑道：“嘿嘿嘿……一群土包子……‘切尔斯’……就是……就是干杯的意思！来！切尔斯！”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顿时觉得这词既古怪又有趣，纷纷笑着举起酒杯，互相碰撞，高喊着：“哈哈哈，切尔斯！切尔斯！” 一时间，“切尔斯”之声不绝于耳。
刘锦又与武将们打了一圈“切尔斯”，已是强弩之末，脚步虚浮，眼神彻底迷离。他迷迷糊糊地晃到了荀彧和诸葛瑾这边。荀彧还在拉着诸葛瑾的手诉说着幽州任职的辛苦与思念，见刘锦过来，两人连忙想要起身。
刘锦却一屁股坐在他们中间，一手拉住荀彧，一手拉住诸葛瑾，含混不清地说：“嘿嘿……二位兄长……坐……坐着……”
荀彧和诸葛瑾连称不敢：“主公，这如何使得……”
刘锦大手一挥，打断他们：“哎——！今日……没有主公！没有！我……我就是你们的老弟！你们……就是我的老哥！”他用力晃着两人的手，语气变得感慨，“想当年……在颍川……在琅琊……多谢……多谢二位哥哥……愿意来我这儿……帮我……感谢……真是太感谢了……”说着，又要举杯。
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的猛喝后，刘锦忽然露出一个怪异的、带着八卦意味的笑容，凑近诸葛瑾，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道：“老哥……我……我问你个事儿？”
诸葛瑾也醉了七八分，憨笑着问：“主公……何事啊？”
刘锦用下巴指了指远处正被张飞缠着拼酒的诸葛亮，悄声道：“孔明……跟甄家那个六丫头……是……是怎么回事？啊？你跟老弟我说说……”
诸葛瑾闻言，嗨嗨地笑了起来，摆着手：“主公啊主公……说实话……我……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也不知道啊……哈哈……”
另一边，颜良勾着张合的脖子，满脸悔恨与真诚：“儁乂老弟！你……你听哥哥说……当初在河北……两军阵前……真的……真的对不住……”张合显然也已释怀，用力一摆手，端起酒杯：“嗨……颜老哥！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都在酒里了！干了！”
“好！干了！”
就这样，这群支撑起北地半壁江山的文武重臣，抛开了所有的身份、顾虑与隔阂，在酒精的催化下，尽情宣泄着情感，巩固着友谊，直到半夜时分，才被望海楼早已准备好的侍从和各家亲卫，小心翼翼地、连扶带抬地，各自送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