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张飞一挑三(2/2)

“呔!那黑厮!休得猖狂!认得你颜良爷爷否?!”

张飞正觉得前面两个不够尽兴,见又来一个,而且气势截然不同,豹眼顿时一亮,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乌骓马人立而起,他洪声回应:

“嘿!我当是谁,原来是袁绍手下头号看门狗出来了!颜良是吧?听说你是河北第一?来来来,让你张爷爷掂量掂量,你这第一有多少水分!”

颜良闻言大怒,催马前冲:“屠沽之辈,也敢妄称爷爷?今日便拿你祭旗!”

张飞毫不示弱,挺矛迎上:“看门狗口气倒不小!先吃你张爷爷一矛!”

“当——!”

蛇矛与长刀第一次碰撞,发出的巨响远超之前,火星四溅!两人都是力量型的猛将,这一下硬碰硬,竟是平分秋色,各自感到手臂一震。

“好家伙!有点劲儿!”张飞怪叫一声,攻势随即展开,蛇矛如同黑色巨蟒,缠绕、穿刺、砸击,招式大开大阖,充满毁灭性的力量。

颜良舞动长刀,刀光如匹练,守得严密,攻得同样凶狠,刀刀不离张飞要害,嘴里也不闲着:

“黑炭头!就这点本事也敢来犯境?给你颜良爷爷挠痒痒都不配!”

“嘿!你这看门狗刀法稀松平常,嘴皮子倒是利索!看矛!”张飞一矛直刺颜良面门,被颜良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削向张飞马腿。

张飞一提马缰,乌骓马灵巧跃起,同时蛇矛下砸:“还想伤我马?你这厮心肠歹毒!”

“对付你这等蛮夷,讲什么道义!”颜良架开蛇矛,刀锋顺势上撩,两人兵器再次狠狠交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两马交错,盘旋,战作一团。烟尘弥漫,鼓声如雷,两军士兵的呐喊声几乎要将天空掀翻。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远超之前任何一场。

张飞越打越兴奋,垃圾话也愈发犀利:

“哈哈哈!痛快!比刚才那两个废物强多了!不过看你气喘吁吁,是不是肾虚啊颜良?袁绍是不是克扣你粮饷了?”

颜良气得哇哇大叫:“放屁!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看刀!”刀势更加猛烈。

“急了急了!你看你急了!”张飞一边轻松格挡,一边继续嘲讽,“你说你,空有一身力气,跟着袁绍那个优柔寡断的主公有什么前途?不如弃暗投明,过来跟你张爷爷混,保你吃香喝辣!”

“无耻之徒!安敢辱我主公!”颜良暴怒,长刀舞动如风车,恨不得立刻将张飞劈于马下。但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猛攻,对方总能看似惊险、实则游刃有余地化解,那杆蛇矛仿佛拥有生命,总能出现在最刁钻的位置。

五十回合转眼即过,两人依旧不分胜负。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张飞气息悠长,攻势不减反增;而颜良虽然勇猛,却已显露出一丝疲态。张飞与颜良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两人如同两头发狂的雄狮,在卢奴城下这片战场上殊死搏杀。

“当当当——!”

蛇矛与长刀的碰撞声密集如雨,火星四溅,每一次交击都仿佛带着风雷之势。两人从马战打到步战,又从步战跃回马上,酣战超过八十回合,依旧难分难解!

张飞是越战越勇,体内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蛇矛舞动间,隐隐带着风雷之声,他的垃圾话也随着战斗的激烈而升级:

“哈哈哈!过瘾!真他娘的过瘾!颜良,你小子是条好汉,比你那兄弟文丑强点儿!可惜啊,跟错了主公!”

颜良此刻已是浑身大汗淋漓,呼吸粗重,他拼尽全力格挡着张飞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咬牙回骂:

“黑厮!休要逞口舌之利!今日必取你狗命!”话虽如此,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这张飞的耐力与力量,简直非人!

“取我命?”张飞一矛荡开颜良的长刀,反手一记沉重的横扫,逼得颜良狼狈后仰,“九十回合了!你连你张爷爷的汗毛都没碰到一根!吹什么大气!”

第九十回合!

张飞敏锐地捕捉到颜良因力竭而产生的一个微小破绽——颜良回刀的速度慢了那么一瞬!就是现在!

“看矛!”

张飞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全身力量灌注于双臂,丈八蛇矛不再是灵巧的毒蛇,而是化作了一条咆哮的黑色巨龙,以无可阻挡之势,直刺颜良中宫!

这一矛,快!准!狠!蕴含了张飞毕生武学精华与巅峰状态的全部力量!

颜良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一矛的恐怖,拼尽最后力气将长刀横在胸前!

“铿——!”

一声刺耳欲裂的金属爆鸣!

颜良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如同排山倒海般涌来,他那柄精铁打造的长刀,竟被这一矛生生击弯!恐怖的力道透过刀身,狠狠撞在他的胸甲之上!

“噗——!”

颜良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直接从马背上轰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数丈开外的地上,手中弯曲的长刀也哐当落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又是几口鲜血咳出,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力。

张飞也微微气喘,持矛立马,看着倒地不起的颜良,眼中闪过一丝对强者的尊重,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嘿,能跟你张爷爷打满九十回合,你小子算是这个!”他翘起了大拇指,随即又指向城头,“回去告诉袁绍,他最后的指望也没了!哈哈哈哈!”

幽州军阵此刻已经沸腾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战鼓声几乎要撕裂云霄!“万胜!张将军万胜!”的呐喊此起彼伏。

而卢奴城头,一片死寂。袁绍强作镇定平静的说:“鸣金!快鸣金收兵!

“铛铛铛铛——!”

急促而刺耳的鸣金声从卢奴城头响起,显得无比仓皇和狼狈。

城下的冀州兵如蒙大赦,慌忙抢出,将重伤的颜良抢拾回去,然后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入城内,紧紧关闭了城门。

张飞得胜归来,幽州军阵中欢声雷动,他本人更是如同得胜归山的猛虎,虽然微微气喘,却意气风发,对着迎上来的刘锦、赵云等人咧嘴大笑:“大哥!这颜良确实有两下子,不过还是不够看!嘿嘿!”

刘锦拍了拍张飞坚实的臂甲,赞道:“翼德勇武,天下无双!此战大涨我军威风!”随即,他目光一转,再次投向卢奴城头。他深吸一口气,催动玉狮子上前几步,运足中气,声音清越而充满威严,清晰地传遍战场,甚至压过了尚未平息的欢呼声:

“城上袁本初听着!”

这一声,让城头城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刘锦马鞭遥指袁绍,言辞犀利,直指核心:

“你袁家四世三公,世代蒙受汉恩,食汉禄,本应为国柱石!然,你弟袁术,公然在淮南僭号谋逆,形同篡汉!而你袁本初,坐拥河北,不思报国,反而厉兵秣马,窥伺神器,其不臣之心,天下皆知!你与那袁术,不过是一丘之貉!”

他提及自身正统,声音更加高昂:

“我刘锦,乃汉室宗亲,东海恭王之后!承蒙先帝(灵帝刘宏)信重,亲赐表字‘世荣’,委以征北重任,封冠军侯!今日奉天讨逆,诛杀你这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乃顺天应人,匡扶汉室之举!”

这一番话,站在了政治和道德的制高点上,将袁绍定位为与其弟袁术一样的汉室逆贼,而自己则是堂堂正正的讨逆者。

城楼上,袁绍本就因为连折大将,尤其是颜良重伤而心如刀绞,强压着怒火。此刻被刘锦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如此斥责,更是将他袁家与谋逆的袁术捆绑在一起,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羞愤与暴怒!

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四世三公的雍容气度,气得浑身发抖,胡子都翘了起来,猛地冲到女墙边,指着城下的刘锦,破口大骂,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尖利变形:

“刘锦!刘世荣!你这黄口小儿!安敢在此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你才是最大的乱臣贼子!你拥兵自重,窥伺我冀州富庶之地,无故兴兵犯境!致使我冀州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你这般行径,与董卓何异?!你才是祸国殃民的国贼!你罪该万死!!”

袁绍的怒骂,试图将刘锦描绘成一个侵略者,一个带来战争的军阀,以期挽回一些道义上的劣势,并激发冀州军民的抵抗之心。

然而,刘锦只是冷冷一笑,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袁本初,休要巧言令色!是否无辜,天下人自有公论!你若心中无鬼,何不打开城门,自缚于天子驾前,陈情辩白?若你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就休怪我麾下儿郎,踏平你这卢奴城,以正国法!”

说完,刘锦不再理会城上气得几乎要跳脚的袁绍,拨转马头,返回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