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初战告捷(1/2)
在刘锦的侯府中,最终的进攻命令正式下达:
“令:讨逆将军黄忠为主将,并州参军田豫为副将,率并州第四、第五军团,即日兵发平阳郡!目标,攻克其北部要地——彘县!并州别驾程昱为随军军师,参赞军机,协理政务!”
命令传出,并州军势立刻动了起来。黄忠老成持重,田豫熟悉边事胡情,程昱长于战略与决断,这个组合堪称攻守兼备。两个军团的精锐士卒在程昱提前筹备的充足粮草支持下,浩浩荡荡,西渡黄河,直扑平阳郡。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十月深秋。
并州的天空高远,风已带着凛冽的寒意。黄忠率领的大军,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军,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标——平阳郡彘县城下。
战马嘶鸣,旌旗招展,黑色的军阵在城外展开,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城头上,吕布军留守的旗帜在风中慌乱地舞动,守军的惊呼和奔跑声隐约可闻。
彘县城头,守将侯成身披甲胄,来回踱步,脸上的焦虑几乎要满溢出来。他不断探头望向城外那连绵不绝、秩序井然的幽州军大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给主公的求援信,送去没有?!这都过去多久了!”侯成猛地停下脚步,对着身旁的副将低吼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嘶哑。
副将连忙躬身回答:“将军,四日之前,刚一得知黄忠大军动向,末将便已派出快马,星夜兼程前往河东郡治所安邑,向主公求援了!”
“四日……四日……”侯成喃喃自语,脸上血色尽褪,“从安邑发兵至此,最快也需七八日!等主公援军到来,这彘县……这彘县怕是早已……”
他看着城外幽州军营地中已经开始组装的攻城器械,那些高大的投石车和云梯,就像一头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将彘县撕碎。城中仅有五千人马,而城外的黄忠军,兵力是他的四倍有余,且是幽州精锐!这仗怎么打?
强烈的恐惧和绝望攫住了侯成。他猛地抓住副将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声道:“不能干等着!速派精干之人,绕道南下,去临汾!告诉宋宪将军,彘县危在旦夕,请他看在往日情分上,速速发兵来援!若能解此围,侯成必当厚报!”
临汾位于平阳郡南部,由宋宪驻守,兵力相对充裕。侯成此刻也顾不得是否越级求援了,只要能搬来救兵,任何方法他都愿意尝试。
“末将遵命!”副将也知道情况万分危急,立刻转身下去安排。
侯成独自留在城头,望着城外那如同黑色潮水般的敌军,拳头重重砸在墙垛上,发出无助的闷响。
“黄忠……程昱……刘锦……”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些名字,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他只能祈祷,宋宪能及时赶来,或者主公吕布的援军能创造奇迹,否则,这彘县,就是他侯成的葬身之地了。
幽州军中军大帐内,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黄忠、程昱、田豫以及一众将领严肃的面庞。
黄忠端坐主位,目光扫过帐内诸将,最后落在身旁的程昱身上,沉声问道:“军师,我军初至,士气正盛,然攻城为下,徒增伤亡。不知军师对此彘县,可有妙计,能以最小代价速克此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程昱身上。这位以决断狠辣、算无遗策着称的谋士,此刻面容依旧冷峻。他缓缓起身,走到悬挂的彘县周边地图前,手指划过。
“黄将军,诸位,”程昱声音平稳,却带着洞穿局势的自信,“彘县地势,确有其利,亦有其弊。其北为我军,西临汾河,东靠霍太山,看似只有南面一门可通。侯成据城而守,倚仗者无非两点:一为城墙,二为等待援军。”
他手指重点在东面的霍太山和西面的汾河上点了点。
“故而,昱有一策”程昱的手指移向东面的霍太山:“霍太山山势连绵,俯瞰彘县,且是南下通往临汾、乃至河东的必经之路旁侧。我军可派一军,不需多,但需精悍,由田豫将军率领,迅速抢占霍太山通往南面的要道,并构筑简易营寨,打出我军旗号。”
他看向田豫,语气森然:“田将军占据此地,其意有三:一,可监视南方,若临汾宋宪或吕布援军至,我可提前预警,据险而守,阻其援军;二,让城头守军能清晰看到我军已扼其咽喉,使其知援军之路已断,绝望之感自生。外无援军之望,军心崩溃,指日可待。届时,或可迫其投降,或可一鼓而下,则彘县必破!”
帐内众将听完,眼中皆露出钦佩之色。程昱之策,不仅利用了地形,更将攻心与实战完美结合,几乎将侯成的所有希望都算计在内。
黄忠抚掌大笑:“军师妙计!便依此而行!田豫,你即刻点齐本部人马,抢占霍太山要道,广布旗帜,务必要让城上的侯成看清楚!”
“末将领命!”田豫抱拳,立刻转身出帐。
接下来的三天,对于彘县守军而言,是漫长而煎熬的折磨。
黄忠严格遵循着程昱的计策,并未发动大规模的蚁附攻城。但每一天,从清晨到日暮,幽州军阵中的投石机都会准时发出怒吼。巨大的石块划破天空,带着令人胆寒的呼啸声,砸向彘县的城墙和城内。
“轰!轰!轰!”
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城墙上的垛口被砸得七零八落,城内偶尔传来房屋被击中后的坍塌声和百姓的哭喊。这种精准而持续的远程打击,目的并非立刻破城,而是在一点一点地摧垮守军的意志。每一个士兵在城头值守时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巨石从天而降,将自己砸成肉泥。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
而更让侯成感到绝望的,是南面的情况。
他每日都会亲自登上南城墙,眺望霍太山的方向。只见山麓之下,一座营寨早已立起,幽州军的旗帜在山风中猎猎作响,营盘井然有序,巡逻的骑兵小队络绎不绝,彻底封死了通往临汾的道路。田豫的五千兵马就像一颗钉子,牢牢楔入了侯成希望的尽头。
“临汾的援军呢?宋宪将军的兵马何时能到?!”侯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沙哑和绝望,他抓着身旁副将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甲叶里。
副将面色惨白,艰难地摇了摇头:“将军,毫无消息……派出去的信使也一去不回。南面被看得死死的,就算有援军,恐怕也……也难通过啊。”
侯成无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冰冷的墙垛上。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写满了恐惧、疲惫和茫然的脸。士兵们躲在墙根下,听着城外投石机的轰鸣,眼神涣散,士气已然低落到谷底。
“完了……”侯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充满了无力感,“这彘县……怕是守不住了。”
他很清楚,城外的黄忠和程昱就是在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式,消耗他,折磨他。他们不急着攻城,是因为胜券在握,他们在等,等城内的军心彻底崩溃,或者等他自己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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