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可爱的袁术（2/2）

袁术见他“装哑巴”，更是火冒三丈，又狠狠给了他几脚：“你踏马哑巴啦？！你踏马会不会说话？！纪灵！”

纪灵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曹豹的嘴：“主……主公……他，他嘴巴被布堵着的……”

袁术这才注意到曹豹嘴里塞得严严实实的破布，他嫌恶地斜了纪灵一眼。纪灵会意，赶紧上前，粗暴地将曹豹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

“咳咳……呸！”曹豹猛地咳嗽了几声，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空气，还没等袁术再问，他积压的所有恐惧、屈辱和被出卖的愤怒瞬间爆发了，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浓重的丹阳口音朝着袁术破口大骂：

“袁术！我入你娘个袁氏先人！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腌臜泼才！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唔唔唔……！”

他后面更难听的污言秽语还没骂出口，袁术已经被他骂得脸色由青转黑，嫌恶地皱紧了眉头，对着纪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纪灵立刻会意，毫不犹豫地再次用那块脏兮兮的破布，死死地塞回了曹豹嘴里，将后面所有的咒骂都堵了回去，只剩下“呜呜”的闷哼。世界清静了。

袁术转过身给了纪灵一个眼色，又瞥了一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曹豹。纪灵立刻会意，主公这是要把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带回去好好“招待”。他一挥手，两名如狼似虎的袁军士兵上前，将还在“呜呜”挣扎的曹豹粗暴地拖回了本阵。

袁术憋着一肚子火，回到他那华丽的战车上，运足了气，朝着城楼上的曹操大吼：“曹孟德！你少给老子装疯卖傻！快开门！”

这时，曹操正好端着一碗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粟米饭，扒拉了一大口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探头含糊不清地喊道：“唔？什么？公路你说你饿啦？哎呀，你看我这正吃着呢，要不……我给你扔点下去？”

袁术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咆哮道：“老子是让你开门！开门！听见没有！”

曹操用力咽下嘴里的饭，做侧耳倾听状，然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哦——！你说今天挺热的？是啊是啊，这太阳是挺毒，公路你在下面晒着，可别中暑了啊！” 他完全是一副鸡同鸭讲、故意曲解的模样。

袁术哪里还不知道曹操是在故意戏耍他，肺都要气炸了，再也顾不得风度，直接威胁道：“曹孟德！你给老子听好了！我这次带了三万五千精兵！识相的，赶紧把门给老子打开！否则，踏平你这下邳城！”

曹操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但眼神里的戏谑更浓了，他掏了掏耳朵，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哦。那你开始攻城吧。”

说完，竟真的转身就走，毫不留恋。临走前，还顺手把手里那只空碗从城楼上扔了下来，陶碗摔在袁术阵前的地上，“啪”一声脆响，摔得粉碎，仿佛是对袁术最后通牒最响亮的耳光和无情的嘲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袁术被这极致的羞辱气得浑身发抖，胡子都翘了起来，当场就要拔出佩剑下令攻城。

“主公不可！万万不可啊！”谋士杨弘急忙拉住他，急切地低声道，“刚接到探马急报，曹操并非轻兵冒进，他也带来了不下三万精锐！此刻攻城，我军并无绝对优势，且是劳师远征，敌军以逸待劳，胜负难料啊！”

袁术猛地扭头，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弘：“什么？什么什么？？？不打？？老子兴师动众，带着几万人马，跑到这下邳城下，屁都没捞着一个，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啊？？！”

杨弘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来日方长，徐州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袁术心里其实也清楚，曹操抢先一步入城，以逸待劳，兵力又不相上下，自己确实占不到便宜，机会已经失去了。但他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面子上更是过不去！他憋屈地怒吼一声，发泄似的将剑插回鞘中，愤然下令：“攻城？便宜他了！给老子在城外扎营！我看他曹孟德能躲到几时！”

然而，扎营之后，袁术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窝火。这一切的根源，不都是曹豹这个蠢货无能吗？！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问道：“纪灵！曹豹那废物人呢？给老子带上来！”

片刻后，纪灵像拎小鸡一样，把被捆得动弹不得、嘴里依旧塞着布的曹豹重重摔在袁术面前。曹豹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袁术那杀气腾腾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更多的还是怨毒，他努力想发出咒骂，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袁术看着曹豹这张脸，想起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在曹操面前丢尽了颜面，所有的怒火和挫败感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甚至懒得再跟曹豹多说一个字，“仓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在曹豹惊恐放大的瞳孔注视下，猛地一剑捅进了他的肚子！

“呃……”曹豹身体猛地一僵，眼睛死死瞪着袁术，充满了不甘和怨恨，随即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杀了曹豹，袁术心中的恶气总算出了大半，但看着近在咫尺却坚不可摧的下邳城，他又感到一阵索然无味。在城外又干耗了两天，确认没有任何机会后，袁术终于彻底死心，带着满腔的郁闷和不甘，下令拔营，灰头土脸地撤军返回寿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