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可爱的袁术（1/2）

公元193年，初春，下邳城下

袁术率领着三万五千精兵，浩浩荡荡开赴下邳城下。他坐在装饰华丽的战车上，心情颇佳，甚至带着几分慵懒，已然在脑海中勾勒出入主徐州、威震东南的景象。

“纪灵，”他懒洋洋地吩咐道，“去，让曹豹那小子开门迎驾。告诉他，若肯乖乖献城，本将军或可念在他驱赶刘备有功，留他一条狗命。”

“末将领命！”纪灵抱拳，正准备策马向前喊话。

就在这时，城楼上传来一个极其熟悉、带着戏谑和浓浓调侃意味的喊声，拖长了音调，一遍遍响起：

“嘿——嘿嘿——！公路——！公路——！公路——！”

喊声顿了顿，随即带着更浓的笑意，“是我——我——我孟德啊！公路，是我孟德！哈哈哈——！”

袁术在战车上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僵，皱了皱眉，嘀咕道：“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欠呢？像是曹阿瞒那厮……”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叫来旁边亲卫，不确定地问：“是城楼上有人在叫本将军？”

亲卫还未回答，纪灵已经脸色古怪地快速折返，低声禀报：“主公！城楼上……城楼上好像是曹操！”

“什么胡话！”袁术猛地坐直身体，斥道，“曹孟德此刻应在彭城，怎会在此处？！”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起身，换乘战马，在亲卫簇拥下来到军阵最前方。此时日头正烈，他眯着眼睛，逆光向城头望去。

这一看，差点把他气得从马背上栽下去！

只见下邳城楼之上，曹操正扶着垛口，笑嘻嘻地朝他挥手，那笑容在袁术看来，无比刺眼和可恶。

曹操见袁术出来，笑声更加洪亮畅快：“哈哈哈！公路！哎呀，我的好兄弟（他刻意加重了‘兄弟’二字），为兄知道你发布了檄文，要讨伐曹豹这个乱臣贼子！我想着我离得近，就顺道过来，帮你把他给绑了！正说给你送过去呢，嘿嘿，巧了不是，你就来了！”

袁术被这一连串的话砸得有点发懵，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大声呵斥道：“曹孟德！你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速速开门！本将军是来替陶恭祖清理门户，诛杀曹豹逆贼的！”

曹操依旧笑容满面，仿佛没看到袁术的怒气，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公路啊，人，我已经给你绑好了！接着！”

说罢，下邳城的南门“嘎吱”一声，只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几个曹军士兵像扔垃圾一样，将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狼狈不堪的人影——正是曹豹，从门缝里用力推搡了出来。

曹豹踉跄几步，摔倒在城门前的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正对上袁术那惊愕、愤怒继而变得铁青的脸。

曹操在城楼上笑眯眯地补充道：“公路，逆贼曹豹在此！你要清理门户，请自便！为兄就不耽误你替天行道了！哈哈哈！”

袁术看着被像丢垃圾一样扔出来的曹豹，心中的惬意瞬间被一股邪火取代。他狠狠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梨砸在地上，跳下战车，几步冲到曹豹面前。

他俯下身，仔细一看，地上这鼻青脸肿、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家伙，不是曹豹还能是谁？

“嗬……”袁术气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顶，所有的算计和期待都化为了泡影。他抬脚就朝曹豹身上踹去，边踹边骂，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

“哎～！你踏马的！你踏马的！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啊？你踏马怎么不去死？啊？！”

他蹲下来，揪住曹豹的衣领，几乎把脸贴到对方脸上，唾沫星子横飞地逼问：

“曹操为什么会在下邳？！嗯～？！我问你！曹操他妈的怎么会出现在下邳？！啊？！你说话啊！”

曹豹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