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悲誓枷锁与血泪晶核（1/2）

迦罗断裂的长枪虚影遥指沈墨，那凝聚了万古悲怆与誓约力量的杀意，如同冰锥刺入每个人的神魂。光阶上的压力骤增，连沈墨左臂的暗青光芒都微微摇曳起来。

强行突破？面对一个被誓约束缚、内心充满矛盾的远古战士残魂？沈墨看着迦罗那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崩溃的虚影，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

“迦罗！”沈墨没有摆出战斗姿态，反而收敛了周身光芒，目光直视那悲怆的虚影，声音沉凝，“你说‘源初之誓’是枷锁，守护的是囚笼。那么，你真正想守护的，是什么？”

迦罗的虚影猛地一颤，持枪的手微微垂下，那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迷茫：“守护……什么？吾等……奉命镇守‘天穹之脊’……防止‘墙壁’崩坏……守护……此界……安宁……”

“此界安宁？”沈墨指向下方那片死寂的骨海，指向周围冰冷蠕动的锁链，指向那昏黄压抑的天穹之壁，“你看看这片天地！这像是安宁吗？这分明是一座巨大的坟墓！一个被精心打造的囚笼！你们守护的，根本不是安宁，而是囚禁万物、包括你们自己的……牢笼之门！”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迦罗混乱的意念中炸响。

“不……不是这样的……”迦罗的虚影发出痛苦的呻吟，抱住了头颅，“‘誓约’……铭刻于魂……守护‘脊梁’……即是守护……希望……”

“希望？”沈墨步步紧逼，同时暗中对沈瑶使了个眼色，“希望就是让你们化为亡灵，永世徘徊在这冰冷的锁链之间，阻挡所有寻求真正出路的人？希望就是让‘观察者之眼’高踞顶端，像摆弄棋子一样监视、清理它认为的‘异常’？这就是你们用自由和灵魂换来的‘希望’？！”

每一句质问，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迦罗那被誓约扭曲的认知上。他的虚影扭曲得更加厉害，仿佛有两个意识在激烈对抗。

“真正的守护，不该是禁锢，而是打破枷锁！”沈墨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引动了体内守护者血脉最深处的共鸣，“看看她！”

他猛地将沈瑶轻轻推到身前。沈瑶福至心灵，全力催动右臂的暗金光芒，那融合了“源初之光”与混沌诅咒淬炼而成的力量，散发出一种纯净、古老、却又带着打破一切束缚的奇异气息。同时，她摊开手掌，那枚来自血晶源矿、内部封印着星图坐标的暗红晶核静静悬浮，与迦罗的虚影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这晶核，源自星舰能量核心，本身就承载着部分“观察者”文明的信息，或许……也包含着“源初之誓”的真相！

最坚固的牢笼，往往不是铜墙铁壁，而是被植入灵魂，让人甘之如饴的谎言。

当沈瑶的暗金手臂光芒与那晶核的气息同时触及迦罗的虚影时，异变发生了！

迦罗的虚影猛地僵住，他那模糊的面容上，仿佛有无数破碎的画面飞速闪过——是那艘庞大的星舰坠毁时的烈焰与悲鸣……是“观察者之眼”那冰冷无情的指令……是一个被精心编织、让他们自愿献出灵魂与永恒的“守护誓约”……以及，誓约背后那赤裸裸的、将他们作为囚笼看守和牺牲品的……真相！

“啊——！！！”

迦罗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仿佛积压了万古岁月的痛苦咆哮！那不再是迷茫和悲伤，而是被最信任的存在背叛、利用后的极致愤怒与绝望！

“是……骗局……一切都是……骗局！”他的虚影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消散，“‘她’……利用我们的忠诚……将我们化作……囚笼的……锁扣！”

他看向沈墨和沈瑶，尤其是沈瑶手中的晶核和那暗金手臂，眼中燃起了一丝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希望之火！

“你们……是不同的……‘变量’……”迦罗的声音不再缥缈，带着一种决绝的清晰，“打破它……打破这该死的囚笼！让真正的……星光……照耀进来！”

他猛地将手中那柄断裂的长枪虚影，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不是攻击，而是……献祭！

“以吾残魂……燃尽此誓！”

“为汝……开路！”

轰——！

迦罗的虚影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纯粹而悲壮的乳白色光柱，猛地注入到沈瑶手中的那枚暗红晶核之中！

晶核剧烈震颤，表面的暗红色泽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内部那微缩的星空骤然扩大、变得无比清晰璀璨！一道凝实的、散发着悲怆与决绝气息的乳白色光桥，从晶核中延伸而出，无视了光阶的重压和禁制，如同跨越了时空，直接连接到了上方遥远锁链深处，一个肉眼原本无法看见的隐秘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