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安排后面的工作(1/2)

第二天下午,林峰醒了,他找到陈军长,“我要回去了,我的兵先在你这边休养几天,你这边抓紧时间修整,你也要招兵了,目标就是十万人,武器稍后运来。下一次我感觉要对日军反攻了,不是他扫荡我们。”

“好,我会的,你现在真的没有事情吗?”陈军长看着林峰还有些苍白的脸。

“放心吧,没有事,日军还没有消灭,我怎么可能倒下去。”林峰看着陈军长说。“我走了,你的警卫班借我用一下,我回去了,你注意一下要抓紧时间招兵。另外你去归绥,那里的敌特有点严重,小虎搞不定,那边政委和粟参谋长应该带过去了两个旅这样的兵,你在一师抽调一个旅的兵过去。把归绥照看好了,下一场战役,绥远就是我们的了。然后就是察哈尔和热河了。然后出关。”

“行,你有安排就好。警卫你带着就行,我安排好这边就去归绥,你交给我放心吧。”陈军长说。

林峰带着警卫班走了,回大同。林峰骑在马上,腰背挺得笔直,但身体却在鞍鞯上不易察觉地微微摇晃。警卫班长紧贴在他左侧,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警惕地扫视着前方被风搅得混沌一片的雪原,同时用眼角余光时刻留意着司令的状态。另外几名战士散开在前后左右,保持着战斗行军队形,枪口指向各自负责的警戒方向。

在路上跑了两天,林峰到了大同,大同城的轮廓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冷硬。连日的大雪给残破的城墙和焦黑的屋宇覆上了一层单调的白,却掩盖不住空气中依旧弥漫的、若有似无的硝烟与焦糊气味。城门口站岗的士兵裹着臃肿的棉衣,枪刺在寒风中闪着冷光,看到林峰一行人马,立刻挺直了腰板,嘶哑地喊出口令,目光扫过林峰毫无血色的脸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两天两夜的疾驰,加上之前透支的体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的钝痛。他强撑着,目光越过低矮的屋脊,投向城市中心那片相对完整的建筑群——那里是大同卫戍司令部,也是他此刻唯一想去的地方。警卫班长策马紧贴在他身侧,几乎能听到司令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终于,司令部那扇沉重的包铁木门出现在眼前。门口戒备森严,哨兵看到林峰,立刻推开大门。林峰翻身下马,动作带着明显的僵硬和迟滞,落地时双腿一软,踉跄了一下。警卫班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胳膊,被他不动声色地挣脱。

“司令!”门内快步迎出一个参谋,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急切,“您可算回来了!政委和粟参谋长已经回来了,都在作战室,一直在等您!”

林峰点了点头,没说话,径直穿过前庭,走向里面那间最大的屋子。他的脚步踩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虚浮而沉重。作战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炉火烧得正旺,与外面刺骨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一股混杂着烟草、纸张和人体气息的热流扑面而来。

政委和粟参谋长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地图上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动静,同时抬头。看到林峰的模样,两人都愣住了。林峰脸上是长途奔波后的憔悴,眼窝深陷,颧骨更显突出,冻裂的嘴唇毫无血色,最刺目的是凝固在脸颊和额角、尚未完全擦拭干净的黑褐色血污,以及那双布满蛛网般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决绝的眼睛。他身上的军装被风尘和不知名的污渍浸染得几乎看不出底色,肩膀和袖口处还沾着雪粒。

“老林!”政委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担忧,快步上前,“你这是…怎么搞成这样?” 他后面的话没问出口,目光在林峰异常苍白的面色上停留。

粟参谋长也紧锁眉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林峰的身体状态,沉声道:“司令,你脸色很差,先坐下歇口气。”

林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走到巨大的地图桌前,双手习惯性地撑住桌沿,冰冷的桌面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归绥、大同以及周边日军据点和可能的进攻路线,几个代表敌我态势的箭头触目惊心。

林峰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涸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甘粕…死了。他带的兵…基本完了。” 他顿了顿,胸腔里那股熟悉的腥甜感又涌了上来,被他强行咽下,“我们…损失惨重。陈军长在那边收尾,整补。我让他…尽快扩军,目标是十万。”

政委和粟参谋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林峰短短几句话,已勾勒出归绥之战的惨烈轮廓。

“司令,你…”政委还想再劝他休息。

“我安排一下任务,见一下老总就去休息,放心吧。”林峰安慰地说。“政委你要招人,纵队要满编,这次整个纵队都是训练完成的兵,不是刚招进来的新兵,新兵的训练交给下面组建连队,训练好后再分配。兵工厂抓紧时间生产和扩建,对豹式坦克进行绘制,然后慢慢尝试能否生产,简化的也行。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就有突破。尝试生产反坦克炮。扩大火药厂和炮弹子弹生产厂。”“参谋长,训练的事交给你了,你要亲自抓了,等特别支队回来就扩建吧,剩下的人员应该够了,都是种子了,这个部队不能垮了。”

“好的,你赶紧去休息吧。”政委劝道。

“好,我回去了,你们不要忘了。”林峰说。

林峰又去见了老总,和老总聊了一会,就去休息了。

林峰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住处。那是一座相对完好的小院,曾是某个富商的宅邸,如今充作了临时指挥官的居所。院门口的哨兵向他敬礼,他勉强抬手回礼。

推开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未散尽的硝烟和尘土的味道。屋内的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只有一张铺着薄薄军被的土炕,一张方桌,两把椅子,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警卫班长迅速点燃了炕边的小铁炉,橘红的火苗跳跃起来,开始驱散屋内的寒意。

“司令,您歇着,我去弄点热水和吃的。”警卫班长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林峰没有反对,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他走到炕边,身体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似乎终于松弛了一瞬。他脱下沉重冰冷、沾满污渍的军大衣,动作缓慢而艰难,每一次抬手都牵扯着肌肉的酸痛。当那件象征着责任与重担的外衣被挂起时,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他坐在冰冷的炕沿上,双手撑住膝盖,试图平复那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紊乱的呼吸。炉火的暖意渐渐包裹过来,却丝毫不能驱散他骨髓深处透出的冰冷。脸颊上凝固的血污和伤口在暖意中开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不久前经历的惨烈。

警卫班长很快端来了一盆温水和一碗冒着热气的糊糊,又找来一块相对干净的布巾。“司令,擦把脸,吃点东西吧。”

林峰接过布巾,浸入温水中。温热的水流触及皮肤,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他用力地擦拭着脸颊、额头和脖颈,试图洗去那些硝烟、血污和疲惫的痕迹。浑浊的水很快变成了暗红色。

他机械地拿起碗,勺子在糊糊里搅动了几下。食物粗糙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强迫自己吞咽了几口,但胃里却一阵翻滚,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他放下碗,摆了摆手,示意实在吃不下。

“您多少再吃点……”警卫班长还想劝说。

“出去吧。”林峰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

警卫班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立正敬礼:“是!”他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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