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变数（2/2）

并非一次诞生，而是如同打开了一座通往所有噩梦源泉的阀门，在接下来短暂却足以撼动纪元的时间里，厄喀德娜生下了一个又一个光听名讳就足以让众神拧眉的恐怖子嗣。

怪兽们还在汲取大地的力量成型，而天穹巡查它们踪迹的月光却黯淡的不成样。

神王宙斯正因阿尔忒弥斯的当众抗命和阿波罗那耍无赖的态度而窝火，此刻便将所有未能发泄的怒气，尽数倾泻到了无能的满月女神头上。

在一次月辉再次剧烈波动后，宙斯的雷霆咆哮响彻天穹：“塞勒涅！你如果没有这个本事，当初就不该接下这份重责！看看这晦暗不明的月光，如何能驱散阴霾？简直丢尽了奥林匹斯的脸面！”

神王当众的斥责如同鞭笞，抽打着塞勒涅的骄傲。她脸色惨白，却无力反驳，现实摆在眼前，她的神力确实濒临枯竭。

在绝对的现实压力与宙斯的暴怒之下，塞勒涅终于被迫低下头。

她以近乎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黑着脸向宙斯表示她需要协助，并请求让另外三位月神共同维系卡俄斯世界的光明。

是的，塞勒涅哪怕自己担不起这份荣耀，也绝不会任由阿尔忒弥斯共享。

明面上，卡俄斯世界此刻拥有月亮神职或相关权柄的女神恰好有四位。即古月女神菲碧、满月女神塞勒涅、新月女神阿尔忒弥斯，以及来自冥府的冥月女神赫卡忒。

塞勒涅的算盘打得精明。

月亮的本源力量总量有限，这是公认的法则，瓜分者越多，每个人能实际掌控和调用的份额就越少，内部竞争与矛盾自然也越大。

将菲碧和赫卡忒也拉进来，看似分散了权柄，实则稀释了阿尔忒弥斯可能获得的实际份额，也制造了更复杂的制衡局面。

而且菲碧作为古老的月相或许还留有影响力，但力量早已在自己的压制下削弱的不成样。冥月女神赫卡忒则神秘且领域特殊，未必热衷于常规的天地照明。

更重要的是，塞勒涅内心深处有着绝对的自信。她所占据的月之权柄，在“量”与认可度上，依然是最充沛最稳固的。

这并非盲目自大。

塞勒涅驾驶银车巡行天穹已超过十数万年，她的身影早已成为卡俄斯世界夜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深深烙印在万千生灵的集体意识与自然本能之中。

凡人们祈祷夜晚的安宁与路途的清晰时，呼唤的是她的名；诗人们赞颂月光之美时，描绘的是她的银车与白马；就连许多神明，也早已习惯将月亮与塞勒涅直接划上等号。

这种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权威、认知惯性乃至信仰的基础，是其他三位月神加起来也无法比拟的。

菲碧的时代过于久远，而且久不显于人间，如今她的古月只在凡人最古老的传文中被提及。

而阿尔忒弥斯作为新神，其弯月与狩猎的标识虽鲜明，但尚未完全融入世界对月亮的整体认知。

至于赫卡忒的月光则更多与冥府、魔法等边缘领域关联，并非普世意义上的照明之光。

因此，塞勒涅认为，即便被迫分享神职，她依然是无可争议的核心与象征。阿尔忒弥斯等人更多是协助者，难以动摇她的根本地位。

她出让的只是一时辛苦的职责，而非真正的权柄与荣耀。

宙斯眯起眼睛，瞬间洞悉了塞勒涅的小心思。但他并未点破，反而觉得这样也好。

四位月神共掌，局面更复杂，更易操控，也能进一步防止任何一方借机坐大。

神域的尊崇只能朝向他，众神之王宙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