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竹简密码:明代航海家的最后遗言(1/2)
罗令蹲在井边,残玉贴着井沿。玉面还带着血月余温,微微发亮,像一块捂热的石头。他闭眼,梦里那股震动又来了,从井底往上爬,顺着掌心钻进胳膊。不是幻觉,是实打实的空腔回响,和沉船舱室的共振一样。
“有东西。”他睁开眼,声音压得很低,“东壁底下,三尺深,有个密封腔。”
王二狗正蹲在院墙外抽烟,听见话立马掐了烟头跑过来,“令哥,要挖?”
“你下去,穿藤甲。”罗令递过一把短锹,“东壁走,别碰西边浮土,昨夜油污渗进去了,不稳。”
王二狗咧嘴一笑,从背囊里扯出那身老竹编的护甲,咔咔几声扣上肩头,“李叔传的这玩意儿,我天天擦油,水都浸不透。”
赵晓曼提着马灯过来,没说话,把灯挂在井口铁钩上。灯焰晃了两下,照出井壁裂纹,像蛛网铺开。
王二狗顺着藤绳往下,脚踩在井砖凹槽里,一寸寸挪。井底淤泥没到小腿,踩下去噗嗤响。他左手扶壁,右手持锹,按罗令说的方向探。
罗令一直蹲着,手没离玉。玉面微光流转,映出井底轮廓——一道弧形空腔,藏在塌方碎石斜下方,离王二狗脚底不过三寸。
“再往左半步。”他低声说。
王二狗挪了挪,铁锹往前一探,碰上硬物。
“咚”一声。
半块青砖从上方滑落,砸在他肩头。他闷哼一声,没松手,反而顺着声响位置往下抠。
“有东西!圆的,裹着泥!”
赵晓曼立刻抛下竹篮和麻绳,“抓紧,别硬拽!”
王二狗咬牙,用锹背撬开碎石,从缝里抠出一节乌黑竹筒。表面封蜡完好,湿泥裹着,但能看清刻字——“海引三脉”。
他把竹筒塞进竹篮,拍了拍绳索。赵晓曼和两个村民合力往上拉。
罗令接过竹筒,指尖一碰蜡封,残玉突然一震。他不动声色,只把竹筒翻了个面,指腹摩挲那四个字。刻痕深,刀工老,不是近年所为。
“拿回文化站。”他对赵晓曼说,“别让人看见。”
赵晓曼点头,把竹筒裹进教案本里,夹在腋下快步走了。
罗令留在井边,把铁锹插进泥里,像在继续修缮。他抬头看了眼天,血月还没落,红得发暗,像是被什么压着光。
王二狗爬上来,肩头衣服破了,皮也蹭破了,咧着嘴笑,“值了,令哥,这玩意儿,怕是老祖宗埋的。”
“回去擦药。”罗令递过水壶,“别乱说。”
“我懂。”王二狗拍拍胸口藤甲,“现在我是文化人,嘴严。”
赵晓曼在文化站小屋里,关了门,拉上窗帘。她把竹筒放在桌上,取出祖传的蒸馏器——外婆留下的铜锅,底下垫陶片,加清水,慢火加热。
蜡封遇热软化,她用细针一点点挑开,取出三片湿透的竹简。墨迹晕开一点,但大体可辨。
她用麂皮轻轻擦拭,一片一片翻看。
第一片写着:“永乐三年,郑和舰队七下西洋,途经古越海域,遗失青铜罗盘于陆屿。”
她顿了一下。
陆屿,是青山村的古称。
第二片:“族长以千年航海图换之,藏简于井,待后人醒。非为私利,实为镇海。”
她呼吸慢了半拍。
换?不是抢,不是偷,是交易。
第三片末尾,钤印一方,墨色暗沉,印文清晰:“钦天监密档”。
她盯着那印看了几秒,起身快步往井边走。
罗令还在那儿,手里拿着铁锹,眼睛盯着井口。
“罗令。”她走近,声音压低,“竹简我读完了。”
他转头。
“郑和舰队在陆屿丢了青铜罗盘,古越族长用航海图换回来的。他们怕东西落错人手里,所以把简藏在井底,等后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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