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血色月食:沉船地图的致命诱惑(1/2)

罗令坐在院中石凳上,残玉贴着胸口,热得发烫。他没动,手撑着膝盖,盯着地面。血月刚爬上山脊,天边那层红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映得井沿泛出暗光。他刚从祠堂回来,脚底还带着地脉震颤的余感,可这会儿,那股热劲儿顺着玉往脑子里冲,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闭了会儿眼,想压住这股躁,可玉突然一烫,像是烧红的铁片贴上皮肉。眼前一黑,人就栽进了梦里。

梦里的海是黑的,浪不高,但沉,一层压着一层,像是底下有东西在翻身。他站在甲板上,脚下木板腐得厉害,一踩就往下陷。远处海面裂开一道口子,月光斜照进去,照出半截青铜器,锈得发绿,缠着海草,正一寸寸往上浮。

甲板上站着一个人。

赵崇俨。

他穿着那身唐装,金丝眼镜在月光下反着光,手里攥着一卷帛书,嘴里念着什么,听不清。他往前走,像是要跳海,可脚底突然裂开,几根青铜链子从水里钻出来,缠上他的腿,猛地一拽。他摔了,手里的帛书飞出去,落进海里,瞬间被黑水吞了。

罗令想喊,喊不出。他只能看着赵崇俨被拖进水里,越沉越深,那双金丝眼镜最后闪了一下,就没了。

海面合拢。

风停了。

一个声音从水底传来:“巽位藏舵。”

他猛地睁眼,人倒在石凳上,后背全是冷汗,嘴里还在念那四个字:“巽位藏舵……巽位藏舵……”

赵晓曼推门出来时,他正坐在井沿边,手抖得拿不住水杯。她蹲下,抓住他手腕,掌心一碰,吓了一跳:“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刚……做了个梦。”他说。

她没松手,“什么梦?”

“赵崇俨掉海里了。”他抬头看她,“在南海,一艘沉船上。他被青铜器拖下去的。”

赵晓曼没笑,也没说他胡话。她盯着他眼睛看了几秒,然后站起身,回屋拿了玉镯出来。

她把镯子递到他面前。

“你看这个。”

镯子内侧,刻着四个小字:巽位藏舵。

他手指抖了一下,慢慢摸上去。字是刻的,可摸着有点温,像刚被人焐过。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

“刚才。”她说,“你喊这四个字的时候,镯子突然发烫,我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有字。”

他低头看着镯子,又抬头看天。血月正悬在头顶,红得发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光。

“这不是巧合。”他说。

“不是。”她声音轻了,“你梦见的,和我镯子上的字,一模一样。”

他没说话,手攥着残玉,玉还在烫,贴着掌心,像一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炭。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你这镯子,是从哪儿来的?”

“外婆给的。”她说,“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具体什么来历,她没说。”

“祖上……”他喃喃,“你姓赵。”

她点头。

他心里一沉。

赵崇俨也姓赵。

他没再问,只把玉镯翻来去看。刻字很细,刀工老,不是现代人能仿的。他忽然想到祠堂墙上的航海图,那张图上,东南方位标了个红点,旁边写着“巽位沉舟”。

“沉舟”和“藏舵”——差一个字,但意思连上了。

舵是船的命脉,藏在巽位,按常理说不通。巽是风位,主气口,不是藏物的地方。除非……这“舵”不是实物。

他抬头看赵晓曼,“你觉得‘藏舵’是什么意思?”

她皱眉想了想,“舵是控船的。藏,说明不能让人知道。是不是……某种机关?或者,是开启什么的钥匙?”

“钥匙……”他低声重复。

血月照下来,院子里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忽然想起梦里的海,那股黑水翻涌的动静,还有甲板下沉时的震动。那种震动,他听过。

“王二狗。”他猛地站起身。

赵晓曼愣了下,“怎么了?”

“他刚才说,崖壁有异响,像海底打鼓。”

“他巡山回来提过一句。”

罗令转身就往院外走。赵晓曼跟上,“你去哪儿?”

“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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