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村民庆功,守护同心(1/2)
天刚亮透,罗令沿着村道往西头走。王二狗带着巡逻队刚下哨,几个人蹲在晒谷场边啃冷馒头,眼圈发黑,裤腿上全是泥。他走近时,王二狗猛地站起身,差点打翻水壶。
“罗老师,西南坡没动静,土还是实的。”
罗令点头,手搭在他肩上压了压:“昨夜盯得紧,今天都回去睡一觉。换岗推迟到明晚。”
王二狗愣了下:“不接着守了?”
“该歇了。”罗令声音不高,“人绷太久,弦会断。村子要守,日子也得过。”
话音刚落,赵晓曼从文化站出来,手里提着药箱。她走到队员跟前,蹲下给一个脚踝扭伤的年轻人换纱布,动作轻,一句话没多说。换完药,她抬头看了罗令一眼。
“他们需要一场‘松劲’。”她说。
罗令没应声,目光扫过晒谷场。几只鸡在石碾子边刨食,远处有女人在晾被子,炊烟一缕缕往上升。这村子活过来了,可人心还卡在那场火里。
他转身走向村口老槐树,赵晓曼跟上。树根旁的石台还在,布包已经收走,只剩麻绳留下的压痕。他伸手摸了摸石面,凉的。
“今晚办个饭。”他说,“不叫庆功,叫‘同心宴’。”
赵晓曼没问为什么,只点头:“我去通知各家,顺便把存的腊肉、米酒都拿出来。”
“不是为赢。”罗令看着远处山脊,“是为谢。谢这些人,没转身走开。”
太阳爬到屋檐上时,消息传遍了村子。有人欢喜,有人犹豫。刘德福坐在自家门槛上抽旱烟,听见隔壁女人说要杀鸡,他吐了口烟,没应声。
晌午刚过,王二狗提着两坛米酒往刘德福家走。他站在院门口,瓮声瓮气喊了句:“刘叔,晚上一起喝一碗。”
刘德福抬眼,看见王二狗手里酒坛子,眉头皱了皱:“这节骨眼上摆酒,不怕惹事?”
“怕啥。”王二狗跨进院子,“赵崇俨关进去了,火扑了,人没散。这不值得喝?”
刘德福低头搓烟丝:“你以前偷石碑那会儿,可没这胆气。”
“现在不一样了。”王二狗把酒坛放下,“我王二狗能改,村子就能稳。罗老师没挖祖坟,他在护根。你那天骂他,也是为村子好。现在咱都看明白了,还分啥你我?”
刘德福手停了停,烟末撒了一裤腿。
傍晚,晒谷场支起十几张方桌,村民从各家搬来板凳。孩子跑前跑后,女人端菜,男人搬柴火架锅。李国栋拄着拐,慢悠悠走到主桌前坐下,拐杖往地上一顿,全场静了半拍。
王二狗端着酒碗站起来,脸喝得发红:“我王二狗,以前是混子,偷过村里的石碑,钻过空子。罗老师没把我送派出所,反倒让我带巡逻队。为啥?因为他信这个村的人能醒。”
他顿了顿,声音更大:“我以前不信啥叫‘守’,现在信了。我夜里巡山,听见竹林响,知道那是风在走;看见月光照在老墙根,知道那是祖宗在看。咱不靠外人,不靠大官,咱自己能护住这块地!”
人群里有人低声应和。
刘德福一直低着头,这时慢慢举起碗,没说话,一口喝尽。
李国栋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桌面。众人安静下来。
“八百年前,罗家先祖带着族人进山,立下三誓:人不离土,心不离村,口不外传。”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这些年,有人走,有人疑,有人觉得老规矩碍事。可昨夜那场火,烧出了啥?烧出了一条命——这村子能活,是因为有人肯站出来。”
他环视一圈:“我不说谁对谁错。我只说一句,咱们流的血是一样的,守的地是一块的。从今天起,别再问‘该不该信罗令’,要问‘我能做点啥’。”
话落,掌声从角落响起,先是稀落,后来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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