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启朝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2/2)

这时,王老汉的儿子,如今在洛阳城里一家车马行做管事的王大柱,拎着一条猪腿、两包点心、并一坛好酒进了门,身后跟着同样穿着新衣、面色红润的儿媳和蹦蹦跳跳的小孙女。

“爹,我回来了!东家赏的年礼,还有这月工钱,足额发放,还多给了五百文过年钱!” 王大柱声音洪亮,透着自豪。他如今不再靠天吃饭,有了稳定的活计和收入,人也精神了许多。

“好,好!” 王老汉笑着,看着儿孙满堂,衣食无忧,孙子读书上进,只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舒心过。他想起前朝末年,家徒四壁,父母饿死,自己带着年幼的妹妹逃荒的惨状;想起初入启朝,分到田地时的狂喜与忐忑;想起这些年,朝廷推广新种、兴修水利、减免赋税、设立义学……一桩桩,一件件,如同甘霖,滋润了这个曾经濒临破碎的家,让它重新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都别忙了,准备准备,吃团圆饭!” 王老汉站起身,声音有些哽咽,“今年这年夜饭,咱们要好好敬陛下和娘娘一杯!没有他们,就没有咱家的今天!”

类似王老汉家的变化,在无数乡村上演。低矮的茅草屋渐渐被整齐的砖瓦房替代;饭桌上,杂粮野菜不再是主角,白米饭、白面馍成为寻常;孩子的脸上不再有菜色,老人的眼中不再只有愁苦;乡间的道路被拓宽,村头或许还立起了小小的“义学”或“社仓”;年节时,锣鼓喧天,舞龙舞狮,戏班子走村串乡,沉寂已久的乡村,重新焕发出热闹的生机。

“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曾经是农耕社会最朴素的梦想,在“景和之治”下,正成为越来越多普通农民触手可及的现实。朝廷不再仅仅是征收赋税、征发徭役的庞然大物,而是变成了修建水利、推广良种、设立义仓、兴办学校、庇护孤寡的“大家长”。百姓对朝廷的敬畏仍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同与归属。

四、 市井百业,生机勃勃

城市的活力,比乡村更为外放、耀眼。除了年节特有的喧嚣,平日里,洛阳、长安、扬州、益州、广州等大邑,也已是一派“工商繁盛,百货流通”的蓬勃景象。

运河之上,千帆竞渡,南方的稻米、丝绸、茶叶、瓷器,北方的皮毛、药材、煤炭、铁器,川中的井盐、蜀锦,乃至海外香料、珠宝,通过纵横交错的水陆网络,昼夜不息地流转。码头上,力夫号子震天,货栈鳞次栉比,牙行(中介)穿梭其间,银钱交割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手工业区更是炉火熊熊,机杼声声。景德镇的窑火映红天际,新的釉彩、器型不断被尝试烧制;苏杭的织坊里,改良后的织机飞快运转,出产的“景和绸”以其细腻光洁、花色新颖,行销海内外;遵化的铁厂,高炉矗立,不仅生产农具、兵器,更开始尝试制造更精密的机械零件;甚至在一些通都大邑,出现了专事印刷、制墨、造纸、制糖的集中作坊,规模与分工远超从前。

商业行会的力量日益壮大。以地域或行业为纽带的“商帮”,如晋商、徽商、浙商、粤商等,控制着庞大的商业网络,他们集资修路、建桥、设镖局,甚至参与海外贸易。朝廷设立的“市舶司”前,等待报关出海的商船排成长队。民间资本空前活跃,不仅投入贸易、手工业,也开始涉足矿冶、运输、金融(如钱庄、票号雏形)等领域。

城市的格局也在悄然变化。传统的坊市界限进一步模糊,临街开设店铺成为常态,夜市更加兴盛繁华。茶楼酒肆,不仅供人歇脚饮食,更是信息交流、生意洽谈、文化娱乐的中心。说书先生讲述着帝后传奇、英雄演义,戏班子演绎着忠孝节义、才子佳人,引得观者如堵。

一种新的、充满活力的市民文化正在孕育。识文断字的人增多,话本小说开始流行;对精美器物、时新服饰的追求,推动了工艺和审美的进步;甚至对公共事务的关心也悄然萌芽,地方“乡绅议事”在某些地区开始发挥影响。

这一切繁荣的基础,是农业的稳固丰收提供了充足的粮食和原料,是轻徭薄赋藏富于民释放了巨大的消费潜力,是水陆驿路畅通保障了物流与信息流,是相对清明的吏治和平安的社会环境给了工商业发展的空间。帝国的经济血脉,从未如此通畅,如此有力地在躯体中奔腾。

五、 盛世气象,帝后心期

除夕夜,宫中照例设宴,但沈砚与苏清鸢早早便退了席,来到宫中最高处的“摘星楼”。此处可俯瞰大半个洛阳城。

时辰已近子夜,城中万家灯火,与天上星河交相辉映。突然间,全城各处,万千爆竹同时炸响!噼啪之声震耳欲聋,绚烂的烟花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绽开一朵朵巨大的、璀璨的光之花,将整座城市映照得如同白昼。欢呼声、笑闹声、祝福声,如同海潮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直上云霄。

沈砚与苏清鸢凭栏而立,望着这满天华彩,满城欢腾,心中俱是激荡难平。寒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袂,却吹不散胸中澎湃的暖流。

“清鸢,你看,”沈砚指向那灯火辉煌、烟花烂漫的城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便是我们的江山,我们的子民。他们今夜,是在为丰年庆贺,为团圆欢喜,也是在为他们自己,用双手创造的这份太平日子庆贺。”

苏清鸢依偎着他,眼中映着璀璨的流光,轻声应和:“是啊,沈大哥。这满城灯火,每一盏下面,或许都有一个像王老汉那样的家庭,正在吃着团圆饭,教导着读书的儿孙,筹划着来年的光景。这爆竹声声,是在驱逐年兽,更是在宣泄心中那份踏实、那份希望、那份对未来的信心。”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柔和,却充满力量:“我们做到了,沈大哥。我们让这片饱经战乱、饥馑、流离的土地,重新恢复了生机。让千万人,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有业可就,有梦可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外户不闭’,古圣先贤描绘的大同之世,或许永远只是理想,但‘仓廪实,衣食足,礼义兴’,我们正在让它变成现实。”

沈砚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也感受到那份共同经历风雨、携手开创时代的厚重情感。“这盛世,是你我同心,与万民协力,一点一滴铸就。然,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今日之盛,得来不易,守成更艰。”

他目光投向更远的、被夜色笼罩的群山与原野,语气变得深邃:“国内虽安,然天灾无常,吏治总有疏漏,人心或有懈怠。境外,漠北、西域、南海,未必没有虎视眈眈之辈。这‘景和之治’,方是开端,远未到高枕无忧之时。”

苏清鸢颔首,目光清亮如星:“沈大哥所言极是。盛世非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民富之后,需重教化,使知礼义廉耻,而非沉溺享乐;国强之后,需修文德,使远人来服,而非恃强凌弱。我们要让这繁荣,不仅惠及当代,更要泽被子孙;要让这强盛,不仅在于兵甲粮草,更在于文明昌盛,制度优越,民心凝聚。”

她转头,与沈砚目光相接,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变的初心与更远的憧憬。

“前路或许仍有坎坷,”沈砚沉声道,“但有你在侧,有这亿万民心为基,有这煌煌盛世为凭,朕无所畏惧。这万里江山,你我共治;这千秋功业,你我同书!”

“愿与陛下,共勉之。”苏清鸢微笑,将手交付于他掌中。

子时的钟声,在满城爆竹与烟花的轰鸣中,悠长而庄严地响起,宣告着旧岁的终结与新年的开始。钟声传遍宫阙,传遍街巷,传向广袤的国土。

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洛阳城的璀璨灯火,如同这个新生帝国最明亮的心脏,有力地搏动着,将光明、温暖与希望,沿着四通八达的驿路,沿着奔流不息的江河,传向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景和三十一年,就在这片海晏河清、安居乐业的盛世气象中,落下了帷幕。而一个更加辉煌、也必然伴随着新的挑战与机遇的“景和”新时代,正伴随着新年的钟声与晨曦,昂然来临。帝后并肩,立于时代潮头,身后是已创的基业,眼前是待绘的蓝图。这盛世长卷,泼墨重彩的第一章已然写成,而更加波澜壮阔的篇章,正等待他们,继续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