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数据共鸣(1/2)
郑七小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遭遇的诡谲一夜,其详尽记录被以最高密级,通过隐秘的驿道快马与信鸽接力,在十日内送抵京师。当那份浸染着沙尘与惊悸气息的密报,连同探测仪记录的原始数据图谱,被呈送至格物院时,李文博正在主持一场关于南天极脉冲“平台期”的激烈讨论。
“……平台期的出现,意味着能量释放或信号传输进程中的‘节拍’调整,很可能对应着网络内部某种阶段性的自检、蓄能或指令等待。”一位天体物理方向的学者指着黑板上的曲线图分析道,“结合云南节点谐振模型,这种‘节拍’很可能与多个节点间的同步协调有关。”
就在这时,郑七的密报被送了进来。
李文博快速阅览着文字描述——暗红光芒、低频嗡鸣、地底震动、磁石跳动,以及那三个神秘诡异的黑袍“守门人”……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当看到随附的能量图谱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图谱上清晰地显示出一段持续约五息的、强度惊人的能量爆发曲线,其频谱特征复杂而有序,峰值频率与南天极脉冲信号的某个关键子频段几乎完全重合!更令人震惊的是,图谱边缘标注的精确时间戳,与格物院监测到的、那次短暂的全球性地磁扰动起始时间,误差不超过三息!
“西域……西域的‘节点’真的被触动了!而且是主动式的能量释放!”李文博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撼,“那低频嗡鸣……是物理层面的能量辐射与地壳共振的结合!那三个黑袍人……他们出现的时机太巧了,简直像是在‘监测’或‘响应’这次能量释放!”
他立刻召集所有核心成员,将西域密报与现有数据进行比对分析。
数学组的老夫子盯着那能量爆发曲线的数学模型,手指颤抖:“李大人!这爆发模式……与我们对云南节点‘深度谐振’的理论推演中,可能引发的‘节点唤醒初期能量溢出’模型,相似度超过六成!只是规模要小得多,更像是……一次不完整的、被抑制的‘试探性激活’!”
“试探性激活?”李文博心头一跳。
“对!就像一个人沉睡中无意识的肢体抽动,或者一个复杂机器在启动程序时,某个部件因为能量流过而产生的轻微‘嗡鸣’。”老夫子解释道,“如果云南节点是‘共鸣腔’,南海基地是‘能源中继’,那么西域这个节点,很可能是一个‘控制或触发单元’!这次能量释放,可能并非外部刺激(比如我们的勘测小队)直接引发,而是该节点自身周期性‘自检’或临近‘唤醒阈值’时的自然现象!但能量特征与南天极脉冲高度同步,说明它的状态,完全受那个‘指挥中枢’调控!”
另一位负责信号分析的年轻学者补充道:“大人,还有一个发现。我们将西域能量爆发信号的衰减尾波进行频谱细化分析,发现其中隐含着一段极其短暂、信息密度极高的‘载波’信号,其编码方式……与南天极脉冲信号中那些我们无法破译的‘信息包’,在基础结构上同源!虽然内容依旧无法解读,但这证明,西域节点在能量释放的同时,确实在向网络‘上报’或‘广播’着什么!”
能量释放与信息上报同步进行?这完全符合一个“智能节点”的行为特征!西域的“雅丹之眼”,绝非死物!
“立刻将所有新数据导入‘靖天’预测模型!”李文博果断下令,“重点修正关于西域节点活动规律及其与南天极脉冲关联的部分!另外,分析那三个黑袍人的出现位置、行为模式,尝试推断其与节点的关系,是‘守护者’、‘观察者’,还是……‘使用者’?”
格物院再次进入不眠不休的高速运转状态。新的数据如同强心剂,也如同催命符,让那幅本就模糊的恐怖图景,又增添了许多清晰而危险的细节。
乾清宫内,朱由校几乎同时收到了骆养性转呈的西域密报(文字部分)和李文博的初步分析。
他看完郑七关于遭遇黑袍“守门人”的描述,尤其是那古怪语言的发音记录,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立刻命人将东厂秘狱中那个西域来客的审讯记录调来比对。
片刻后,结论得出:郑七听到的古怪语言中,有两个关键音节,与西域来客在深度催眠下反复念叨的某个词汇的发音,相似度极高!那个词汇,经过通晓多种西域古语的学者反复辨析,最接近的释义可能是——“审判”或“清算”!
“守门人”……“审判”或“清算”……朱由校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指向的含义令人不寒而栗。难道那三个黑袍人,并非简单的守护者,而是……某种“执法者”或“清理者”?他们的“审判”对象是谁?是试图接近或触动节点的人?还是……节点本身?亦或是,当节点被“错误”激活时,引发的某种“后果”?
再结合李文博关于“试探性激活”和“信息上报”的分析,朱由校心中升起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想:西域节点可能已经处于某种“浅层激活”或“预备状态”,其自身周期性的能量波动(或“自检”),正在向星骸网络反馈信息。而“守门人”的存在,或许就是为了监控这种状态,并在必要时刻,执行某种“程序”——无论是清除干扰,还是对节点本身进行“维护”或“处置”!
大明对云南、南海的探索,以及这次西域小队的靠近,是否已经被网络记录,并提升了某种“威胁指数”或“关注等级”?“守门人”最后那意味深长的一瞥,是无视,还是……标记?
“告诉李文博,”朱由校对王体乾道,“模型修正后,第一时间将新的预测结果报朕。尤其是关于西域节点下次可能的活动窗口,以及与南天极脉冲可能的下一次‘重大协调’的时间点!要尽可能精确!”
“另外,给施大瑄和郑七传旨:西域小队任务完成,即刻撤回,不必再探。沿途注意隐蔽,警惕跟踪。郑七等人回京后,直接入格物院,详细汇报一切细节,尤其是关于黑袍人的所有观察!” 朱由校顿了顿,“还有,令骆养性,动用一切在西域的力量,追查那三个黑袍人的踪迹和身份!但切记,只可远观侦缉,绝不允许发生冲突!”
他需要信息,但绝不能再冒险刺激那个显然更加敏感和危险的西域节点,以及那些神秘莫测的“守门人”。
处理完西域的紧急情报,朱由校的思绪回到了即将到来的南巡。出发的吉日就定在五日后。礼部和沿途官府报上来的最终行程与接待方案,已经大幅精简,符合他“务从简朴,不得扰民”的要求。随行人员名单也已确定,除了必要的仪仗、护卫、内侍官员,他还特意点名了几位格物院的年轻俊才和精通匠作的工匠随行,名义上是“记录沿途风物地理,以备修志”,实则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非常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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