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当邪修遇见邪气渡灵（2/2）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不圣母，以‘我’之前的身份地位和性格，是没可能与其成为朋友的。”
之前的“易知难”，父母双亡，性格内向孤僻，但学习刻苦，为人正直。魏齐明这种出身名门却没什么架子的热血少年，会主动接近和关照他，倒也合理。
而单子义……
我的目光转向这位冰蓝色长发的少女。她胸前的铭牌上清晰地写着：单子义。
“单子义……这名字倒是有意思。子义，子义，重义之人？还是说，取‘单廷珪’的‘珪’字谐音？”
“不过这姐们倒是个明白人，看得清局势，也敢说敢做。人间清醒啊。”
单子义任由他着急，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自己讪讪地停下。她才淡淡地道：“有些事，不是不说，就不存在的。明弟，你要记住，我们身上流着的，是将门的血。先祖能在乱世中挣下一席之地，靠的不仅仅是武力，更有审时度势的眼光和魄力。一味的避让和天真，保护不了任何人。”
魏齐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看着单子义平静而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我，最终只是有些烦躁地抓了抓他那头火焰般的红发，嘀咕道：“……我知道了。但，但咱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嘛，镇灵府维持着秩序，大家相安无事……”
单子义没有再与他争辩，只是对我微微颔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确：她刚才的邀请是认真的。
而我，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场短暂的争执，心中快速分析着。
魏齐明，热血，善良，重视友情，厌恶争斗，向往和平。 典型的“圣母”型主角模板气质。难怪能和“原主”这个孤苦伶仃、努力上进的同学成为朋友。世界意志选这种人当“气运之子”的概率确实不低——容易引发矛盾，也容易在磨难中“成长”，故事性足。
单子义，冷静，果断，有主见，看清现实，具备领导力和招揽人才的意识。 “人间清醒”的大女主设定。她显然不满足于现状，对家族的未来有野心，也看到了潜在的危机与机遇。是个可以合作、甚至可以利用（互惠互利）的对象。
两人一冰一火，一动一静，一个理想一个现实，倒是绝配。而我“易知难”这个身份，夹在中间，既是他们友情的纽带，也可能成为影响他们未来决策的一个变数。
“最坏的情况？不，或许是最好的情况。” 我心中暗忖。一个圣母主角，意味着相对容易获取信任和建立牢固关系；一个清醒的女主，意味着有共同的目标和利益基础可以谈判。只要操作得当，我完全可以在他们之间扮演一个关键的“平衡者”和“献策者”，从而快速提升我在他们势力中的话语权和地位。
我适时地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和隐忍，轻声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我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变得更强一些。”
魏齐明见状，立刻满脸愧疚，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不起啊小易，我不是故意……唉，总之，以后有我……和单姐在，没人敢欺负你！咱们一起变强！”
单子义也对我投来一个略带安慰和鼓励的眼神。
好感度+1，信任基础+1。 我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
单子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多问，只是轻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预备区了。”
“好。”
……
时间回到现在。
渡灵大典已经进行到第六十三批。
我站在预备区边缘，基本已经摸清了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渡灵”的。
过程很简单:进入指定区域，运转“渡灵诀”，释放灵魂波动，吸引渡灵池中的灵体共鸣。成功则建立临时链接，将灵体引出灵雾范围，完成初步契约；失败则一无所获。
关键在于灵魂波动的频率、强度、纯度，以及与灵体之间的“契合度”。
那些拥有血脉传承的家族子弟，天生就与特定英灵存在契合，所以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而且召唤出的渡灵起点很高。
普通学员则全看运气和天赋。
我在观察的过程中，自己也悄悄运转了几次“渡灵诀”——不是正式尝试，只是模拟那种灵魂波动的频率，感受其与周围灵气的交互。
但仅仅是这样，也被现场维护秩序的五阶老师察觉了。
一道威严的精神力传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那位同学！不要擅自运转渡灵诀！你的波动会干扰到正在尝试的学员！”
我抬起头，看到高台上一位穿着深蓝色教师制服的男老师正皱眉看着我。他身边悬浮着一柄青色长剑虚影，气息锋锐，应该是他的渡灵。
我认出他是学校的灵能理论课老师，姓陈，平时对学生还算温和。
果然，当他看清是我后，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传音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是易知难同学啊……我知道你勤奋，想提前感受。但现在有其他同学正在关键阶段，你的波动可能会影响他们的成功率。再等等，马上就轮到你们这批了。”
“抱歉，陈老师。”我诚恳地点头认错。
“嗯，理解你的心情。好好准备，以你的基础，成功率不会低的。”陈老师点点头，不再多言。
看，好学生在哪都受老师“特殊照顾”一点。
不过这也验证了我的一个猜测：这个世界的强者对灵魂波动非常敏感。我只是模拟运转，都能被五阶老师隔着上百米距离精准捕捉到。
那么，如果我全力运转渡灵诀，再配合一些“小手段”……
我的目光落在插在身边地上的手杖上。
终于，广播响起：
“第六十八批学员，请进入渡灵区域！学号如下：a2037、a2038、a2041……”
我的学号在其中。
“小易！到你了！”魏齐明在观摩区用力挥手。
单子义也对我点了点头，冰蓝色的眸子里带着鼓励。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杖，走向那片被灵雾笼罩的区域。
同一批进入的还有另外十九名学员，大家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有人嘴里念念有词，反复背诵渡灵诀要点；有人双手合十，不知道在向哪位神灵祈祷；有人脸色苍白，腿都在发抖。
相比之下，我平静得有些格格不入。
走进灵雾范围的瞬间，周围的声音陡然降低，仿佛进入了一个隔音结界。能隐约看到外面的人影，但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正前方就是翻滚的渡灵池，浓郁的灵质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各自寻找位置，间隔至少三米！准备好后可以开始，时限十五分钟！”一位维持秩序的老师的声音从雾气外传来。
学员们迅速散开，各自找好位置，盘膝坐下，调整呼吸，准备开始。
我没有像他们那样急着坐下。
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灵雾范围大约是一个半径三十米的圆形区域，地面铺设着某种能增强灵气汇聚的灰白色石板，石板上刻着细密的引导符文。
我选中了靠近灵池边缘，但又不是正中央的一个位置。
这里的地面符文相对密集，而且我注意到，有几处符文的交汇点形成了天然的“灵气节点”。
很好。
我将手杖形态的【折叠复合竹弩】插在面前的地面上，杖头那块多面体合金正好对准其中一个灵气节点。
然后，我盘膝坐下，双手结出一个简单的印诀——不是渡灵诀的起手式，而是我自己结合阵法知识临时编的“聚灵印”。
精神力缓缓注入手杖。
杖身上，那四个我亲手刻下的四阶法阵——聚灵、破灵、净化，以及一个隐藏的、用来增幅精神波动的“共鸣”法阵——同时被激活！
嗡——
手杖发出低沉的颤鸣。
杖头的合金多面体开始旋转，折射出的光芒在灵雾中划出奇异的轨迹。
以手杖为中心，地面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灰白色的石板泛起微光，空气中的灵雾开始朝着我这边缓慢流动。
这还不够。
我闭上眼睛，开始正式运转“渡灵诀”。
但和普通学员那种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灵体的温和波动不同——
我将自己四阶初期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灌注进去，同时加入了从《猹神世界》学到的、关于“灵魂频率调制”的技巧，从《死忍界》领悟的“灵体亲和”特性，以及一点点……属于炼狱行刑者的、历经无数杀戮与战斗淬炼出的、坚韧如钢铁却又包容万象的灵魂本质！
轰！！！
我的灵魂波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如同寂静夜空炸响的惊雷！
不，比那更夸张。
如果普通学员的灵魂波动是一根轻轻拨动的琴弦，那我的就是一台全功率运转的重型摇滚音响，而且还是开着最大音量在图书馆里播放！
“什么情况？！”
“灵池暴动了？！”
“好强的灵魂波动！是谁？！”
同一批的十九名学员同时被惊动，他们刚刚建立起微弱的灵魂链接，被我这狂暴的波动一冲，瞬间全部中断！
有人甚至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灵魂链接被强行震断的反噬。
渡灵池中，原本还算平静的灵雾开始疯狂翻涌！
无数光点从池底升起，有的明亮如星，有的黯淡如尘，有的散发出狂暴的气息，有的则充满好奇。
它们在池中躁动、盘旋、碰撞，整个灵池像是一锅煮沸的汤！
外界的观摩区也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灵池异动！有人引发了大规模共鸣！”
“是哪个学员？这种波动……不像是正常的渡灵诀！”
老师们纷纷起身，神色凝重。几位五阶老师已经准备出手干预——如果出现不可控的强大恶灵，他们必须在第一时间镇压。
魏齐明和单子义也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虽然隔着灵雾看不太清，但他们能感觉到那股波动的源头。
魏齐明脸上又是兴奋又是担忧：“小易这家伙……搞出这么大动静？！他能控制得住吗？”
单子义的手轻轻按在胸口——那里有她刚刚觉醒的“圣水将”英灵。她冰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灵雾，轻声说：“相信他。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有把握。”
话虽如此，她微微抿紧的嘴唇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灵雾区域内。
我已经进入了某种奇妙的状态。
精神力如同蛛网般扩散开来，与手杖上的法阵、地面的符文、整个渡灵池的灵雾联结在一起。
在我的感知中，池中的无数灵体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每一颗都有不同的亮度、颜色、频率。
弱的如萤火，强的如炬火。
而在池底最深处，有几道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仅仅泄露出一丝，就让我感到心悸。
“四阶巅峰……五阶……甚至可能有六阶的残留灵体？”
“这个世界的水，果然很深。”
我的灵魂波动还在持续释放，如同一场盛大而霸道的宣告：
“我在这里！”
“我足够强大！”
“我足够特别！”
“来！与我共鸣！与我契约！”
这种近乎“挑衅”的方式，自然引起了剧烈反应。
池中那些强大的灵体，有的被激怒，散发出狂暴的敌意；有的被吸引，主动朝我这边靠近；有的则依然沉睡，不为所动。
而弱小的灵体，则纷纷避让，不敢靠近我这“风暴中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的精神力在快速消耗——这种全功率释放对现在的我来说负担不小。
但效果也是显着的。
已经有十几道强大的灵体气息锁定了我，它们在我周围盘旋、试探，似乎在评估我是否有资格成为它们的契约者。
其中一道，气息阴冷诡谲，像是深潭中的毒蛇；
一道，炽热暴烈，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一道，厚重如山，带着大地的沉稳；
一道，缥缈如风，难以捉摸……
都是四阶巅峰，甚至接近五阶的存在。
只要我愿意，现在就可以选择其中任何一道建立链接。
但我在等。
等那个最特别、最契合、或者说……在我高达76点幸运值影响下，注定会与我产生共鸣的那个。
就在这时——
池底最深处，一道之前一直沉寂、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气息，突然……动了。
很轻微。
像是沉睡的巨人翻了个身。
然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到极点的灵魂波动，缓缓升起。
那波动中，有风流倜傥的潇洒，有精明算计的狡黠，有对美色的贪恋，有对权力的渴望，有身处高位的傲慢，也有坠入深渊的不甘与怨毒……
最特别的是，在那波动的最核心处，竟然还隐藏着一丝……属于“反派”的、对“同类”的天然亲近感？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亲近感的来源——
是我的被动技能【邪气凛然（宗师级，等级58）】在起作用！
这个技能的效果是：对反派、异类、反社会人士、黑暗向存在产生天然的吸引力和亲和力，同时增强我对这类存在的威慑力和说服力。
之前一直没机会测试在这个世界的效果，现在……它主动生效了！
那道复杂的灵魂波动，显然将我散发出的“邪气凛然”特质，当成了“同类”的信号。
所以它主动回应了！
“有趣……”
一个慵懒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傲慢、几分探究的精神传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如此纯粹又复杂的灵魂……外来的小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轰！！！
渡灵池中，灵雾向两侧分开！
一道身影，缓缓从池底升起。
那是一个男子的虚影。
身高八尺（约一米八五），体型匀称修长，穿着一身锦绣华服，头戴皂纱转角巾，腰系羊脂玉带，脚蹬粉底皂靴。
面容俊朗，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风流、三分精明、三分傲慢，还有一分深藏眼底的阴鸷。
他手持一把洒金川扇，轻轻摇动，姿态闲适，仿佛不是在渡灵池中，而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而他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
五阶！
而且是五阶中，都算得上强横的王级水准！
“这是……”
“五阶王级渡灵？！”
“我的天！凌州中学已经多少年没出过五阶渡灵了？！”
“上一次还是十年前，宋家那个天才召唤出了五阶的‘青面兽’残魂吧？”
外界的惊呼声即便隔着灵雾也能隐约听到。
老师们神色激动，又带着几分紧张——五阶王级渡灵，如果能成功契约，绝对是凌州未来的一大战力。但如果契约失败，或者这是个恶灵……
魏齐明和单子义也惊呆了。
“五阶……小易他……”魏齐明张大了嘴。
单子义深吸一口气：“冷静。看他怎么应对。”
灵雾区域内。
我看着眼前这个风流倜傥、却又让人隐隐感到不安的华服男子虚影，大脑高速运转，搜索着关于《水浒传》的记忆。
这个形象，这个气质，这种复杂的灵魂波动……
当我的目光落在他腰间那块若隐若现的、刻着“西门”二字的玉佩虚影上时，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