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当邪修遇见邪气渡灵（1/2）

渡灵院内人山人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期待、焦虑和淡淡灵质气息的复杂味道。高悬的灵能灯将整个殿堂照得如同白昼，中央那直径超过五十米的巨大渡灵池翻滚着七彩氤氲的灵雾，无数光点在雾中沉浮，像是有生命的星辰。

我站在预备区的边缘，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场景。

大典已经进行了一半。前面几十批学员依次进入渡灵区域尝试共鸣，成功者大约三成——这个数字比老师课上说的“不足三成”略高，但考虑到这是凌州最好的中学，生源质量本就优于平均水平，倒也合理。

成功者们带着各式各样的渡灵走出灵雾范围时，脸上的表情各异：狂喜、激动、茫然，甚至有人喜极而泣。

而那些失败的，大多低着头，眼眶通红，有的被朋友搀扶着离开，有的独自默默走向角落。

我仔细观察着每一个成功召唤出的渡灵。

大多数是二三阶的水平——一只巴掌大小、羽毛闪烁微光的灵雀；一团氤氲变化、能凝聚成简单水球的水精；一块会微微震颤、能听懂简单指令的顽石之灵；甚至还有一株能缓慢移动、叶片会发光的奇异藤蔓。

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男生，身边飘着一团软乎乎的、半透明的粉红色胶质生物，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试图去舔他的脸。男生一脸尴尬，想躲又不敢躲。那灵体的能量波动……一阶中期，可能还不到。我的评价是：宠物型，卖萌有余，战力不足。

另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女生，则成功唤醒了一道模糊的白衣女子虚影，但那虚影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气，眼神空洞，不时发出无声的啜泣。女生自己脸色也有些发白，显然承受着不小的精神压力。怨灵类，二阶初期，有成长潜力，但初期负担重，且心性不佳者易被反噬。

还有学员唤醒的是一株会扭动的藤蔓，一块会自己滚动的顽石，一只闪烁着微光的蝴蝶……大多属于“自然精魄”或“器物之念”的范畴，普遍在一阶到二阶之间。

有小巧可爱的宠物型，也有看起来实用但平平无奇的功能型。

偶尔有几个运气或天赋不错的，能召唤出三阶巅峰甚至初入四阶的渡灵。一个高大男生成功唤出了一只四阶初期的“铁背苍狼之魂”，那虚影足有小牛犊大小，周身缭绕着淡青色风息，引来一阵羡慕的惊呼。

但真正让我瞳孔微缩的，是发生在第三十七批时的一幕。

一个梳着马尾、神情倔强的女生在渡灵过程中，灵池突然剧烈翻腾，一道漆黑如墨、散发着浓郁怨念与死气的灵体猛然冲出，直接扑向那女生！

那灵体形态模糊，隐约能看出是人形，但扭曲狰狞，发出无声的尖啸。它的能量波动赫然达到了四阶巅峰，而且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负面情绪。

“千年怨灵！”高台上，一位担任控场的五阶初期的老师厉声喝道。

几乎在那怨灵即将触碰到女生的瞬间，三道身影同时动了。速度快如鬼魅——那是三位负责安保的五阶初级渡灵将老师！

其中一位老师双手结印，口中念诵晦涩咒文，他身后的渡灵——一尊手持巨盾、身披石甲的高大土黄色虚影——猛然踏步上前，巨盾轰然砸落，一道厚重的土黄色光墙瞬间挡在了那女生与厉鬼之间。

第二位老师身如轻烟，瞬间出现在女生身侧，一把将她拽离原地。他的渡灵是一只通体银白、背生双翼的灵狐，尾巴一扫，洒下清心宁神的辉光，护住女生心神。

第三位老师则最为直接。他眼中厉色一闪，低喝一声：“孽障，也敢在此逞凶！”他身后，一道身披赤红战甲、手持火焰长枪的英灵虚影浮现，枪出如龙，裹挟着炽热狂暴的火焰灵力，一枪便洞穿了那厉鬼虚影的胸膛！

“吱——！！”

厉鬼发出刺耳至极的尖啸，黑气剧烈翻滚，试图挣扎反抗。但火焰长枪上的灵炎如同附骨之疽，瞬间蔓延至它全身，灼烧着它的灵体本质。

“诸位，助我炼化此獠，滋养各自灵伴！”持枪老师沉声道。

另外两位老师及场上其他几位五阶老师闻言，纷纷点头。他们各自催动渡灵决，他们的渡灵——盾甲卫士、银翼灵狐、以及其他几位老师召唤出的刀盾兵魂、风刃青鸟等——同时扑上，或是镇压，或是撕扯，或是吞噬那被火焰灼烧、不断哀嚎的厉鬼灵体。

短短十几秒，那四阶初期的千年厉鬼，就在数位五阶渡灵将及其渡灵的围攻下，灵体崩散，化作精纯的、无主的精神能量和灵魂碎片，被在场几位老师的渡灵分食殆尽。那些渡灵的气息，明显壮大了一丝。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

广场上一片寂静，不少学员脸色发白，刚才的兴奋和期待被这血腥（虽然无血）残酷的一幕冲淡了不少。

我站在等待区，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最后一块拼图落下。

果然如此。

渡灵，并非单纯的伙伴或工具。它们是可以被“吞噬”、“掠夺”来壮大自身的资源。这与《死忍界》的灵体、与炼狱乐园里不少强化途径的本质，何其相似。弱肉强食，力量至上，这是放之诸多世界皆准的真理。

这个世界的“渡灵将”体系，其内核恐怕远比表面看起来的“契约共生”要残酷和赤裸得多。所谓的“共鸣”、“契约”，更像是强者对弱者的“收服”与“奴役”。而渡灵之间的相互吞噬，则是快速提升实力的捷径。

那么，“夺灵者”团队任务的由来，也就说得通了。 炼狱乐园只是将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以任务的形式更加直白地摆在了我们面前。

周围传来学员们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老师严厉的训诫：

“都看清楚！渡灵池中并非全是善灵！有些是积年怨念所化，有些是凶残恶魂残留，贸然共鸣极可能遭到反噬甚至夺舍！”

“渡灵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吸收来壮大自身！这是渡灵将修炼的重要途径之一！”

“实力不足者，切莫好高骛远，试图去共鸣那些远超自己承受极限的灵体！”

我看着那惊魂未定、被老师扶下去的女生，又看了看那几个气息略微增强的渡灵，心中了然。

这个设定倒是很合理。力量体系需要成长路径，吞噬进化是最直接的方式之一。

不过，这也意味着渡灵将之间的战斗会很残酷——不仅分胜负，还可能决生死，胜者吞噬败者的渡灵。

有意思。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在吃完魏齐明请的那顿堪称丰盛的大餐后，我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回宿舍休息或紧张地复习渡灵诀，而是做了一件让魏齐明十分不解的事。

我把桌上那些吃剩的槿鸡腿骨（低阶灵禽，肉质鲜美，蕴含微量灵气，是学生们改善伙食的常见食材），一根根仔细地收集起来，用纸巾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装进校服外套的衣兜里。

“小易，你收这些垃圾干什么？”魏齐明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疑惑地看着我，“待会儿食堂阿姨会来收拾的，不用我们自己处理。”

他面前堆着的骨头比我多一倍——这小子饭量惊人，而且专挑肉多的部位下手。

坐在他对面的单子义也投来询问的目光。这位冰蓝色长发的少女用餐姿态优雅，即便是在学校食堂，也吃得慢条斯理，骨头上几乎不留一丝肉屑。

我神秘一笑，将最后一块形状完整、关节处还带着一点筋膜的腿骨塞进兜里：“等到渡灵大典上你就知道了。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们慢慢吃。”

“诶？你要去哪？下午大典两点就开始，你别迟到啊！”魏齐明在我身后喊道。

“放心，准时到。”

我摆摆手，径直离开食堂。

走出食堂大门时，午后的阳光正好，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散步或交谈。我没有回宿舍，而是一路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

沿途经过几处绿化带时，我放慢了脚步。

精神力虽然被压制到只能覆盖方圆五米，但在这种近距离下，感知的精细度反而因为集中而有所提升。我仔细“扫描”着那些栽种的观赏植物。

这个世界的植物果然也不同寻常。

在灵气的长期浸染下，哪怕是最普通的绿植，体内也蕴含着微弱的灵质。枝叶的纤维结构更加致密坚韧，有些甚至天然形成了简单的能量回路。

我需要的是兼具韧性、弹性和一定灵质传导性的材料。

走了大约五分钟，我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小竹林旁停下。

这片竹子不是普通的观赏竹，竹竿呈现出淡淡的紫金色泽，竹节处有天然的螺旋纹路。我用手指轻敲竹竿，发出清脆如金属的声响。

“紫金雷音竹……蓝色精良品质，还算不错。”

我选中了三根粗细适中、竹龄大约两年的竹竿。没有工具，徒手折断的动静太大。我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没人，然后伸出右手食指。

四阶初期的身体素质，配合上对力量精准入微的控制，我的指尖在竹节连接处轻轻一划——

“嗤。”

细微的切割声响起，竹竿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光滑。

这就是境界带来的优势。哪怕技能全封、装备全无，单凭对力量的控制和理解，我就能做到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三根竹竿，每根大约一米二长，我将其夹在腋下。

继续寻找。

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有一个分类垃圾桶。我停下脚步，毫不避讳地开始翻找。

运气不错。

我找到了一卷被丢弃的、用来捆扎书籍的银色金属丝线——这世界居然有这种类似钢丝但更柔韧的材料，品质居然达到了紫色优秀级。

还有几个坏掉的圆规、一把生锈但结构完整的折叠小刀、几根用过的碳素笔芯。

最让我惊喜的是，在可回收物的底层，我找到了一块巴掌大小、厚度约三毫米的金属板。看材质像是某种合金，一面光滑，另一面有规则的网格凹槽。

“这是……旧式灵能板卡的外壳？紫色优秀品质，硬度足够，可以做弩机的核心部件。”

我将所有“垃圾”仔细收好，用一块旧报纸包起来，然后快步走向教学楼。

下午的课程已经全部暂停，教学楼里空荡荡的。我回到自己班级的教室，从后门进入，走到自己的座位。

课桌里还有一些“原主”留下的东西：几本课本、一个笔袋、半瓶没喝完的水、一把塑料尺子、几个回形针和订书钉。

我把所有东西都倒在桌上，开始拆解。

塑料尺子用折叠小刀切割成特定形状；圆规拆开，取其弹簧和转轴部件；碳素笔芯里的石墨芯小心取出；回形针拉直、弯折成特定角度；订书钉收集起来，用石头砸扁……

然后是从食堂带出来的槿鸡腿骨。

这些骨头经过烹饪，质地发生了微妙变化，骨髓几乎被煮空，骨质更加酥脆但也更容易进行精细加工。我用小刀和捡来的石块，将腿骨切割、打磨成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零件——弩臂的加强筋、扳机的传动杆、箭槽的导轨……

紫金雷音竹的处理更费工夫。我需要将竹竿劈开，削去竹黄，只保留最坚韧的竹青部分，然后进行烘烤定形——没有火，就用教室里的插座短路打火，配合精神力微控温度。

金属丝线编织成弓弦；合金板卡切割成弩机和箭道；塑料零件作为填充和减震；石墨粉混合从墙壁刮下的少许石灰，加水调成简易的润滑脂……

整个过程中，我的双手稳定得如同精密机床，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大脑高速运转，计算着每一处结构的受力、每一处连接的角度、每一处能量回路的走向。

虽然【脑域开发】天赋被封印，爱德华也被封在了储物空间内，但多年使用它形成的思维模式早已固化。我现在就像一台失去了超级计算能力，但算法框架和数据库依然完整的计算机，处理这种级别的“手工活”绰绰有余。

二十七分钟后。

课桌上摊开着一堆看似杂乱无章的零件，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它们已经按照某种精密的逻辑排列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开始最后的组装。

“咔、嗒、嚓、锵……”

一连串清脆的机械咬合声在寂静的教室里响起。

零件如同有生命般相互嵌合、连接、锁定。当最后一个部件——用打磨光滑的槿鸡骨片雕刻成的弩托护板——扣合到位时，整个装置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完成了。

出现在我手中的，是一把造型奇特、兼具古朴机械美感和某种未来科技感的装置。

主体长约八十厘米，通体呈现出竹材的紫金色泽与骨质的象牙白交织的纹理。弩身线条流畅，弓臂呈现优美的反曲弧度，由三根紫金雷音竹片叠合而成，用骨制卡箍紧固。

弩机部分最为复杂，合金板卡切削成的精密机构隐藏在竹骨外壳之下，只能看到银色的扳机和保险钮。

而最特别的是，在弩身的关键节点——弓臂连接处、弩机后方、箭槽两侧——我用从教室墙壁抠下的少许白灰混合石墨粉，以精神力为笔，刻下了四个相互勾连的复杂法阵。

法阵纹路细若发丝，却隐隐有微光流转。

【物品：折叠复合竹弩（杖型）】

产地：浒灵神殿·凌州中学

品质：紫色

类别：复合弩\/变形武器

耐久度：23\/23

攻击力：28～55（物理）+15～30（灵能）

装备需求：精·力量45点，精·敏捷48点，精神力200点

装备效果：

1. 折叠变形：可转换为手杖形态，便于携带与伪装。转换需1秒。

2. 聚灵法阵（四阶）：刻于弩身的法阵可主动汇聚周围灵气，提升持有者灵力恢复速度30%，并在激发时附加灵能伤害。

3. 破灵法阵（四阶）：弩箭附带破灵效果，对灵体类敌人伤害提升50%，并有10%概率直接击散三阶以下虚弱灵体。

4. 净化法阵（四阶）：可净化吸收被击溃灵体的残存能量，凝聚为“破灵箭”。当前破灵箭储备：0\/5。

5. 灵魂绑定（临时）：此武器已与制作者灵魂临时绑定，他人使用效果减半。

简介：一名被封印了绝大部分能力的炼狱行刑者，在中学教室里用食堂剩骨、校园竹子和垃圾桶废料手搓出来的应急武器。它脆弱、简陋、耐久堪忧，但在真正的脑洞玩家手中，足以撬动一场风暴。制作者在弩身内侧刻了一行小字：“别问，问就是手工课作业。”

我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弩。重量适中，重心平衡，握持感舒适。

心念一动，我握住弩身中段，手指在几个隐蔽的卡榫上按顺序一拨——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精密的机械传动声响起，弓臂向内折叠，弩机收缩，弩身旋转重组。

三秒后，一把造型酷炫、通体紫金骨白、顶端镶嵌着一小块打磨成多面体的合金块、看起来像某种艺术品的金属手杖，出现在我手中。

杖身笔直，握柄处有防滑的骨片纹路，杖头那块合金在光线照射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完美。”

我抚摸着冰凉的弩身，感受着其中隐隐流动的、被阵法汇聚而来的微弱灵气，心中稍定。有了它，至少在远程攻击和对抗灵体方面，我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虽然耐久度低得可怜，攻击力也远不如我原来的【元素暴走】，但在这个开局，这已经是神装了。

唯一的遗憾是，我的副职业技能【装备引爆】被封了，不然这玩意关键时刻还能当个“艺术”来用。

我将弩切换回手杖形态，拄着它，再次走向渡灵院广场。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四十分。渡灵大典两点开始，来得及。

当我拿着手杖形态的【折叠复合竹弩】再次出现在魏齐明面前时，这小子正在渡灵院前的广场上焦躁地踱步。

“小易！你可算来了！再晚点就要迟到了……等等，你手里这什么玩意？”

他的目光瞬间被我的手杖吸引，眼睛瞪得溜圆。

那眼神，就像小孩子看到了最新款的变形玩具。

“霍！你去哪里搞来这么酷炫的一根手杖？”他直接伸手抢过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还凑近鼻子闻了闻，“这材质……紫金雷音竹？还有槿鸡骨的味道？这玩意是你自己做的？”

他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啥时候还有这种本事？！这造型，这做工，这严丝合缝的……恐怕擅长锻造的汤家（金钱豹子·汤隆后人），年轻一辈里也没几人能有你这样的技艺吧？！”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找到变形机关，但我的设计很隐蔽，不按特定顺序和力度操作是打不开的。

一旁的单小姐也被吸引过来。冰蓝色长发的少女目光落在那根手杖上，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她比魏齐明细心得多，仔细端详了几秒后，轻声开口：“杖身的纹理有规律性的能量流动痕迹……你刻了法阵？用的是什么媒介？朱砂？灵墨？还是……”

“墙壁石灰混石墨粉。”我坦然回答。

单小姐沉默了两秒，然后缓缓点头：“以普通材料承载四阶法阵，还能保持结构稳定。这工艺水平……”

她接过魏齐明递过去的手杖（杖形态），入手微沉，触感冰凉而润泽。她仔细端详着杖身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些看似装饰、实则隐含着某种规律和能量波动的细微刻痕，冰蓝色的美眸中涟漪荡漾，露出明显的惊讶和欣赏。

“好精巧的设计，好手艺。”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语气中的赞叹是实实在在的。她尝试着轻轻扭动握柄，但没有找到机关，便递还给我，眼中带着探究，“这不仅仅是手杖吧？”

我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过手杖，拇指在握柄底部一按一旋。

“咔、咔、咔……”

在魏齐明瞪圆的眼睛和单小姐微微睁大的美眸注视下，手杖再次变形成那把充满暴力美学的复合弓弩。

“我靠！”魏齐明差点跳起来，“变形武器？！还是弩？！小易，你藏得够深啊！有这手艺，你还读什么书啊，直接去汤家或者镇灵府的‘神机坊’，妥妥的大师待遇啊！”

单小姐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欣赏之色：

“很好。没想到小易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她的语气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待会儿无论你能不能成功渡灵，我们魏单两家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你一个孤家寡人也算是熬出头了。今后，就跟我们一起，在这凌州，不，在这天下，闯出一番名堂！”

这话说得颇有气势，配合她清冷的气质和认真的表情，竟有几分女中豪杰的味道。

但魏齐明听了却脸色一变，急忙打断：

“单姐，你在说什么呢？现在可是和平年代，哪来的乱世？还征战天下……小易的家人，就是因为十几年前各大家族之间的混战才不在的，你可别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单小姐闻言，眉头微蹙，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歉意，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静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语气依然坚定：

“明弟，你太天真了。”

“现在的各大家族，早已不是先祖们在世时那般团结一心了。时过境迁，几百年发展下来，有的家族不断壮大，实力远超其先祖时期；有的却日渐没落，只能依附于其他家族生存。”

她顿了顿，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但我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宋家……呵，他们跟他们的先祖一样，骨子里就喜欢攀附权贵。如今又成了高家的鹰犬，在凌州到处安插眼线、收买人心。你真以为我们魏单两家还能像从前那样，安安稳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

魏齐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

他的表情有些挣扎，最后只能悻悻地说：

“嘘嘘嘘！我的单姐，你可别说了！今天咱们凌州中学的渡灵大典，来了不少其他家族的观礼者呢！小心人多眼杂，祸从口出！！被有心人听去，传到高家或者宋家耳朵里，咱们两家少不了麻烦！”

他边说边紧张地左右张望，还下意识地挪了挪位置，用身体挡住单小姐。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一口气。

“糟糕，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魏齐明这小子……是个爱好和平的圣母型性格。”

结合他平时待人热情真诚、没什么架子、甚至会主动关心我这种“孤家寡人”的表现来看，这家伙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世界安排的主角模板之一了。

“也不知道这些世界意志怎么想的，老是喜欢找这些圣母当主角。”

我在心里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