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聚将星议策北境 陈利害暗斗机心（2/2）

她目光扫过科瓦尔斯基和博罗夫斯基有些不服气的脸，最后看向维索茨基和亚努什：“故，居里认为，当下上策，非贸然全面进攻，而应是‘以战逼和，以武促稳’。”

三、 提出方略，暗藏机心

“何谓‘以战逼和，以武促稳’？”维索茨基中校终于开口，饶有兴趣地问道。

“即，保持强大军事压力，但不主动寻求决战。”伊雷娜解释道，“我军应依托现有防线和要点，构筑坚固工事，尤其保障但泽港与主要交通线安全。同时，以小股精锐部队，对东军进行频繁的战术级骚扰、侦察与反侦察，捕捉其薄弱环节实施短促突击，积小胜为大胜，不断消耗、疲惫敌军，展示我军实力与决心。”

“另一方面，”她加重了语气，“需严格约束军纪，明令禁止扰民，甚至可择机在控制区开展有限的人道援助（如分发药品、帮助修复被流弹损坏的民居），与强硬的军事行动相结合，向北境民众展示，我西波兰带来的，并非只有战火，亦有‘秩序’与‘生机’。以此，分化东军士气，争取北境民心，迫使至冬及其傀儡意识到，长期对峙损耗巨大且难以取胜，最终回到谈判桌，接受于帝国有利之解决方案。”

她顿了顿，总结道：“此策虽看似缓慢，但更为稳妥，能以最小代价，达成帝国掌控北境之战略目标，并为其长远统治奠定基础。反之，若贪功冒进，即便惨胜，亦可能元气大伤，令帝国失望，更埋下无数隐患。”

伊雷娜一番话，条分缕析，既考虑了军事现实，又兼顾了政治与民心，更隐含了对枫丹殖民当局长远利益的洞察。会议室一时陷入了沉默。维索茨基中校微微颔首，显然颇为赞同。亚努什中校也露出思索之色，觉得此策更为老成谋国。

科瓦尔斯基和博罗夫斯基虽仍不甘心，但伊雷娜所言句句在理，难以直接反驳，尤其是将其行动与“帝国长远利益”和“可能问责”挂钩，让他们不得不慎重。

四、 微妙平衡，暂定方略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最终，维索茨基中校综合各方意见，定下了初步方略：原则上采纳伊雷娜的“以战逼和”策略，以巩固防线、加强侦察骚扰为主。但同时，授权各支队在确保绝对优势和把握时机的情况下，可发动连排级别的战术反击，以打击敌军气焰，并批准了亚努什中校提出的，对东军重要目标进行有限炮火和空中打击的计划。

会议结束时，气氛依旧凝重。科瓦尔斯基和博罗夫斯基带着未能全力一战的遗憾离去，亚努什开始盘算如何高效运用火力，维索茨基则与伊雷娜又低声交换了一些关于后勤与民情安抚的意见。

伊雷娜知道，这只是一个暂时的平衡。主战派的情绪并未消散，只是被压制。一旦前线出现有利战机，或者对峙时间过长却无进展，科瓦尔斯基等人必定会再次要求扩大军事行动。而她自己提出的策略，能否真的避免大规模流血，能否在残酷的战争中有效推行“仁术”，仍是未知之数。

她走出会议室，来到阳台，望着暮色中沉寂的但泽港和远方依稀可见的东军营地灯光。战争的机器已经开动，她身处其中，能做的，便是在这钢铁洪流中，尽力守住那一点人性的微光，以及那渺茫的、为故土寻找另一条出路的希望。

“报告！”一名参谋急匆匆走来，打断她的思绪，“侦察分队报告，东军侧翼有部队调动迹象，似有迂回马祖里湖区的企图！”

伊雷娜眼神一凛，刚刚制定的方略，立刻就要面临现实的考验。

正是：

聚将会商议攻守，少女陈辞析利害。

主战声高求速决，慎谋意远图长久。

虽定方略暂止戈，暗流涌动仍未休。

前线烽烟随时起，但泽城外云诡谲。

弱女周旋虎狼侧，心系黎庶志未酬。

且看战局如何演，能否仁术挽危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