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准提收弟子，如来化护法（2/2）

刹那间，《神话·基础练气法》的总纲，以及一种迥异于此界佛法的大乘佛法精义，如同温暖的泉水，流淌过他干涸的心田。

一种新生般的清凉与明悟，从他心底升起。

那被拔光的头顶，非但不是耻辱，反而象征着与过去一切的彻底决裂。

眼中的迷茫与痛苦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彻的悲悯与平静。

他挣扎着爬起，整理了一下破损的衣衫，对着准提，郑重地、深深地跪拜下去：

“弟子玄奘，愿入大乘门墙，求无上正觉。”

准提颔首，声传四野：“善！今日起，你便是吾在此间的大乘佛教传人！不拜泥塑，不求外佛，唯修己心，自成乾坤！”

“外道！蛊惑吾之弟子，扰乱天地秩序，此间便是尔等归宿！”

佛音震耳，整个天地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攫取，空间扭曲，景象模糊。

下一刻，周遭的废墟、山石、乃至天空，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的金色佛土，七宝铺地，金莲涌动，空中回荡着亿万梵唱，祥和庄严，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大神通——掌中佛国！

“如来！！！”

孙悟空惊怒交加，金箍棒横扫，却如泥牛入海，磅礴妖气被佛国法则迅速消融压制。

他怒吼连连，却仿佛陷入琥珀的飞虫，行动愈发艰难。

一枚金箍已经悄然出现在他的头上。

陈玄奘亦感到无边压力，但他体内刚刚扎根的神话道韵自行流转，竟在身周形成一片微小的清净之地，勉强抵御着佛国的同化之力。

准提与接引却恍若未觉。

接引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片佛国的法则结构。

准提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佛国空间，直视其核心，淡然开口：“道友，你这佛国，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乃至诸佛菩萨虚影，皆由你心念所化，受你绝对掌控。

看似完美无瑕，实则死寂一片。

众生在此，不过是重复你设定的轨迹，何来真我？何来觉悟？”

“荒谬！”大日如来怒斥，“秩序之下，方得极乐！

无拘无束，便是魔道！

尔等不拜天道，不敬法则，自是外道邪魔！”

“天道？法则？”准提摇头轻笑，“你口中的天道，是你给众生定下的规矩。而我大乘佛法，修神话之道，便是要自身成为规矩的源头。

道友，你执着于‘掌控’二字，却不知自己早已被掌控。

你以金箍束孙悟空，以佛法框众生，何尝不是给自己戴上了最沉重的枷锁？”

“冥顽不灵！”大日如来不再多言，催动整个佛国的力量，亿万法则锁链显化，如同天罗地网，朝着准提与接引缠绕而来，要将他们彻底镇压、渡化。

就在那法则锁链即将临体的瞬间，准提轻轻抬起了手。

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小的金色圆环，那圆环古朴无华，却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气息！

“道友，你既如此喜爱这‘掌控’之力，今日便让你亲身感受一番，被强者束缚，是何等滋味。”

话音未落，准提指尖的金色圆环悄然消失。

下一刻，端坐于佛国核心，执掌一切的大日如来，忽然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闷哼！

他感觉到，一道无可抗拒、源于法则本源的禁锢之力，无视了他的一切防御与神通，直接套在了他的真灵核心之上！

他周身那浩瀚无边的佛法金光骤然黯淡，那宏大无比的意志如同被套上缰绳的野马，瞬间变得凝滞。

他感觉自己对佛国的掌控力在飞速流失，对自身力量的调动变得艰难晦涩。

“不！这不可能！吾乃此界如来，万法之源……”他惊恐地挣扎，却发现越是挣扎，那禁锢之力收得越紧，仿佛他所有的力量都成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准提平静地看着他：“此非外力，乃是你自身‘掌控执念’所化的因果反噬。

从今日起，你便为吾大乘佛教护法神，号帝释天！

以此身，护持正法，涤净己心！”

大日如来——不，此刻已是帝释天，脸上的愤怒与惊恐渐渐化为苦涩与最终的茫然。

他感受着真灵上那道无法挣脱的金箍，又看向一旁眼神清澈、气息已然不同的陈玄奘，以及那两位深不可测的外来者，终于长叹一声，低下了曾经高昂的头颅。

“帝释天……谨遵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