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准提收弟子，如来化护法（1/2）

闹市街头，人声鼎沸。

一个油腻的摊位旁，胖大和尚袒胸露腹地坐在条凳上，脸上挂着弥勒佛般的笑容，手里正攥着一只肥腻的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陈玄奘穿过人群，找到师父。

“师父，”玄奘神情沮丧，“弟子依照师傅教的方法，感化了水妖，但那猪妖…弟子无能。”

胖师傅抬起头，油光满面的脸上笑容不变，用鸡腿骨头点了点玄奘：“哦？水妖已经被感化了。”

他指着陈玄奘怀中那本《儿歌三百首》。

“这里面有极大的力量，可以唤醒妖魔内心的真善美。魔，为什么是魔？是人的心魔所侵！你要除掉他的魔性，留住他的善性。就差那么一点点儿。”

不远处，隐于市井人流的准提与接引，静静观望。

准提神念传音：“师兄，你看他。身处红尘，口宣佛法，看似不拘形骸，实则每一句点拨，都在将弟子引向‘非此即彼’的分别之道。这位道友，化身此相，以‘一点点’为饵，行的却是框定界限之事。”

接引周身气息与市井喧嚣融为一体，仿佛一场大梦。

“以俗掩真，其心仍在分别。执着于‘魔’与‘善’的界限，便是最大的心魔。”

“一念执着，即成牢狱。”

胖师傅啃完最后一口肉，将骨头一扔，抹了抹嘴：“那妖王之王孙悟空，本性神通广大…你去寻他，用你的爱，感化他。记住，就差那么…一点点！”

玄奘似懂非懂，拜别师父。

……

五指山，莲花封印已破。

整个五指山开始剧烈震动，巨大的山石隆隆滚落！

山洞内，孙悟空那瘦小的身躯爆发出无法想象的恐怖妖气，狂笑声响彻云霄。

“哈哈哈哈——！！”

“出来了！”

“俺老孙终于出来啦！！！”

陈玄奘被强大的气浪掀飞出去，撞在石壁上，他呆呆地看着那妖气冲天、身形似乎在无限膨胀的猴王，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恐与……被骗的绝望。

妖王归位，天地失色。

孙悟空俯瞰着如同蝼蚁般的陈玄奘，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里充满了残忍的快意：

“小和尚，多谢你啊！帮俺老孙拔掉了这碍事的玩意儿！”

空虚公子的万千飞剑如雨落下，伤不得孙悟空分毫，反被随手捏碎。

天残脚的巨足被一拳穿透，五行拳师被它撕成碎片。

段小姐奋力掷出无定飞环，却被孙悟空一把抓住，反手一击。

血光迸现。

她倒在玄奘怀里，气息微弱，最后看了他一眼，手无力垂下。

玄奘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信仰、爱情、希望，尽数化为飞灰。

“我把她打死了，”孙悟空忽然说，观察着玄奘的表情，“你费这么大力气帮她报仇，是不是爱上她了？”

玄奘脸色一白，沉默片刻，颓然道：“你杀了我吧。”

孙悟空咧嘴，露出森白牙齿：“你以为我要杀你吗？我是要帮你，把心里那根刺拔出来。”

孙悟空狂笑着，将失魂落魄的玄奘按在地上，一根根，慢条斯理地拔着他的头发。

每一根头发脱离头皮，都伴随着细微的声响和玄奘麻木的颤抖。

就在陈玄奘万念俱灰，眼神彻底空洞之际，两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片废墟之上。

准提走到陈玄奘面前，俯视着他：“小和尚，你师父教你除魔，孙悟空教你破执，段小姐教你懂爱。如今，魔未除，执愈深，爱已逝。你可知，路在何方？”

陈玄奘瞳孔涣散，毫无反应。

“哪里来的臭道士！”孙悟空呲牙嘶吼。

接引上前一步，轻抚虚空，猴子瞬间安静下来。

“你这猴头，看得分明。情爱是刺，执念亦是刺。可惜，你用的方法，却是更极端的毁灭。”

准提接着说道：“路，在汝心。佛不度人，人自度。吾为准提，欲于此间建立大乘佛教，你可愿意做吾第一位弟子。”

他并指轻点。

一点清蒙灵光没入玄奘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