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两难决断（2/2）
白芷神色凝重：“狼神契约的源头是上古狼神。如果漠北出现了另一股狼神之力，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人得到了狼神遗留的其他信物，要么……狼神本身的意志，分裂了。”
这个猜测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上古狼神的意志分裂，一部分选中萧景澜，一部分选中漠北，那意味着什么？
夜深了，众人围坐在篝火旁。
林悠然取出那半枚源种，灰白色的晶体在火光中流转着温和的光晕。她尝试将意识沉入其中，想了解更多关于混沌、源暗、古神的真相。
源种回应了她的探询。
这一次，她“看”到的不是具体信息，而是一幅古老的画面：天地初开时，混沌未分，一片朦胧。后有一株巨树生于混沌中央，其根扎归墟，其冠抵苍穹——那是建木。
建木吸收混沌之气，分化为清浊二气。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天地始分。但在这个过程中，有一部分混沌之气被污染，化作“源暗”，沉入归墟最深处。
后来，有三位古神自愿进入归墟，以自身神躯镇压源暗。其中一位是狼神，一位是莲神（圣莲血脉的源头），还有一位……源种中的信息模糊不清，只称之为“混沌之祖”。
三位古神虽镇压了源暗，但自身也被污染侵蚀。狼神将未被污染的部分力量化作契约，散落人间，寻找传承者；莲神则以转世之法，将净化之力化为血脉传承；混沌之祖则将自己的本源一分为三，化为源种，等待能驾驭混沌之人。
而三眼教供奉的“源暗之主”，其实是三位古神中被污染最深的那一部分——很可能是混沌之祖的黑暗面。祂想吞噬另外两位古神的力量，完全挣脱封印，将整个世界重归混沌。
“所以，圣莲血脉、狼神契约、混沌源种，本是一体……”林悠然喃喃道。
白芷听到她的话，身体一震：“你说什么？”
林悠然将看到的信息说了出来。白芷听完，许久不语，最后长叹一声：“原来如此。难怪第一代圣莲宿主留下遗训，说终有一日，会有人集齐三力，完成最后的净化。”
她看向林悠然的腹部：“你的孩子，同时继承了圣莲血脉与混沌之体，如果再加上狼神契约……”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明确。
这个孩子，可能就是预言中那个“集齐三力”之人。
第七日，一行人进入西南山区。
这里山高林密，道路更加难行。但白芷说，过了这片山区，离神医谷就不远了。
午间休息时，黑鹰在林中发现了异常痕迹——不是人的脚印，而是一种爪印，形似狼爪，却大如磨盘，深入地面三寸有余。
“是妖兽。”苏淮安检查后判断，“而且是罕见的大型狼类妖兽。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片山区本不该有这种生物。”
白芷脸色微变：“难道是……追兵？”
话音未落，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数十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树丛后亮起，缓缓逼近。那确实是狼，但体型比普通狼大两倍，毛色暗金，额头上隐约有暗淡的图腾印记。
“金狼卫！”白芷失声，“这是漠北草原传说中的妖兽军团，只听从狼神祭司的调遣！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答案只有一个：漠北三部不仅从北面进攻，还派出了精锐绕道南下，目标就是林悠然！
狼群分开，一个披着狼皮大氅的身影走了出来。那是个身材高大的漠北汉子，脸上涂着油彩，手中握着一根骨杖，杖顶镶嵌着一颗金色狼牙。
“圣莲宿主，”漠北汉子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奉真神之命，请你去漠北作客。不要反抗，免得伤了你腹中的神子。”
林悠然将源种握在手中：“如果我说不呢？”
漠北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那就……抢。”
他骨杖一挥，所有金狼齐齐扑上！
黑鹰与苏淮安立刻迎战。但这些金狼实力强横，皮糙肉厚，刀剑难伤，而且懂得配合。很快两人就陷入苦战。
白芷护在林悠然身前，洒出药粉，但金狼只是晃了晃脑袋，继续逼近。
林悠然知道不能再留手了。她将圣莲之力注入源种，灰白色光芒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光环扩散开来。光环所过之处，金狼动作迟滞，发出痛苦的呜咽。
漠北汉子脸色一变：“你果然已经融合了源种！那更留你不得！”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骨杖上。金色狼牙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化作一道金色虚影——正是那夜出现在血月中的金色狼影！
只不过这道虚影小了很多，却也更加凝实。
金色狼影扑向林悠然，张开巨口，竟是要将她连同源种一起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林悠然腹中忽然传出强烈的波动。
一道灰白色的光芒从她腹部射出，与金色狼影撞在一起。没有巨响，狼影如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化作点点金光，被那道灰白光芒吸收殆尽。
所有人都愣住了。
漠北汉子更是惊骇欲绝：“神子的力量……怎么会……”
林悠然也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腹部。她能感觉到，刚才那一击来自胎儿——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竟然本能地保护了母亲！
吸收金光后，胎儿的心跳更加有力，传递出的暖流也更加磅礴。林悠然甚至感觉到，自己与源种的融合度，在那一瞬间提升了至少三成！
漠北汉子见势不妙，吹响骨哨，剩余的金狼立刻撤退，转眼消失在密林中。
危机暂时解除，但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孩子还未出生就展现出如此力量，这到底是福是祸？
而更重要的是——漠北的“真神”，显然已经盯上了这个孩子。
白芷望着漠北汉子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我有预感，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林悠然抚着小腹，眼中满是忧虑。
孩子，娘该怎么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