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寒夜潜踪，密语惊澜（2/2）
沈清辞沉默了，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脑海中思绪万千。太子与三皇子的党争……这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竟与她的身世牵扯在了一起，看来她要查清生母的死因，还要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
“沈先生，当年伺候我娘的那个丫鬟，如今还在府中吗？”沈清辞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然知道了真相，她便绝不会让那些害了生母的人逍遥法外。
“那个丫鬟名叫春桃，当年你母亲去世后，刘氏便以‘照顾不周’为由，将她打发到了庄子上。不过我派人查过，她并未真的去庄子，而是被刘氏秘密灭口了，尸体扔在了乱葬岗，连个全尸都没有。”沈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这也是我这些年一直没能找到确凿证据的原因，刘氏做事极为谨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没有痕迹，不代表没有破绽。”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只要她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沈先生，这些年辛苦你了，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尽管吩咐，”沈砚看向她，目光中带着绝对的忠诚，“当年我受你母亲大恩，未能护她周全，心中早已愧疚不已。如今你需要我，我定当竭尽全力，助你查清真相，为你母亲和忠勇侯府报仇雪恨。”
“好。”沈清辞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明日宫里会派人来传旨，大概率是关于林嫣嫁给七王爷的事情。刘氏一心想让林嫣攀附皇室，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沈砚挑眉，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
“刘氏想借七王爷的势力巩固地位，可她不知道，七王爷并非等闲之辈。”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我要让林嫣的婚事黄掉，不仅如此，还要让刘氏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化为泡影。更重要的是，我要借着这件事，让侯爷看清刘氏的真面目，让她在侯府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沈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的想法很好，但七王爷那边，怕是不好对付。传闻他性情孤僻，不喜与人交往，我们如何能让他拒绝这门婚事？”
“不需要我们动手，”沈清辞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林嫣骄纵蛮横，胸无点墨，七王爷那样的人，定然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更何况，我知道七王爷有一个心结，若是能利用好这个心结，林嫣的婚事，自然会黄。”
前世史书上记载，七王爷萧玦年少时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表妹，名叫苏婉清，是礼部尚书的嫡女，两人情投意合，本已定下婚约，可后来苏婉清却被太子看中，强行纳入东宫为妃，不久后便在东宫病逝，死因不明。萧玦因此大病一场，性情也变得愈发孤僻，对皇室的婚事更是极为抵触。
而林嫣的容貌，与那位苏婉清有七分相似，刘氏之所以敢让林嫣攀附萧玦，或许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想借着容貌让萧玦动心。可她偏偏忘了，相似的容貌，对萧玦来说，不是吸引，而是刺痛，是对过往的缅怀，更是对皇室的怨恨。
只要让萧玦知道，林嫣不仅容貌相似，性情却与苏婉清截然不同，甚至还带着刘氏的野心和算计，萧玦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门婚事。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沈清辞看向沈砚，语气郑重，“当年伺候我娘的丫鬟春桃，虽然死了，但她的家人或许还在京城。你帮我查查春桃的底细，看看能不能从她家人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好，我明日便派人去查。”沈砚点头应下，“不过你也要小心，刘氏已经对你起了杀心，明日传旨之后，她定然会对你动手，你需提前做好防备。”
“我知道。”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她想送我去家庙，我偏要让她自食恶果。明日传旨之时，便是我反击的开始。”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许久，从如何破坏林嫣的婚事，到如何搜集刘氏下毒的证据，再到如何应对侯府内外的势力，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全。
窗外的夜色渐渐变浅，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已是五更天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沈清辞起身，看向沈砚，“沈先生，日后我们便以账房对账为由，暗中联系，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放心。”沈砚也起身，目光中带着担忧，“路上小心。”
沈清辞点了点头，转身推开木门，再次融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她的身影如一道闪电，快速穿梭在侯府的庭院里，避开早起的丫鬟和家丁，最终从西角门悄然离开，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巷口。
回到自己的小院“清芷院”时，天刚蒙蒙亮，丫鬟青禾已经醒了，看到沈清辞回来，连忙上前，看到她掌心的伤口，不由得惊呼出声：“小姐，您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不小心被划伤的。”沈清辞淡淡说道，一边走进屋内，一边脱下身上的玄色劲装，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浅绿色襦裙，“去拿点金疮药来。”
“哎。”青禾连忙应声，转身去取药。
沈清辞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那张清丽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刘氏，林嫣，你们欠我的，欠我娘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这永宁侯府的天，该变一变了。
而此时的刘氏院落里，林嫣还在睡梦中，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七王妃的风光模样。刘氏则早已起身，正在指挥着丫鬟们布置庭院，准备迎接宫里来的传旨公公，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她们都不知道，一场针对她们的风暴，已经在悄然酝酿。
黎明的曙光渐渐驱散了夜色，京城的街道上开始出现行人的身影，永宁侯府也渐渐热闹起来。丫鬟们端着水盆、拿着扫帚，忙碌地穿梭在庭院里，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一切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沈清辞坐在窗前，看着庭院中初升的太阳，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回忆着昨夜与沈砚的谈话，以及明日传旨时的应对之策。她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天，将会是她与刘氏、林嫣正面交锋的开始，成败在此一举。
“小姐，药来了。”青禾端着金疮药走进来，小心翼翼地为沈清辞处理掌心的伤口。
“青禾，”沈清辞忽然开口，“你去库房一趟，帮我取一件石榴红的蹙金双绣罗裙来，再取一支赤金点翠步摇。”
青禾一愣，不解地问道：“小姐，您今日怎么想起穿这么鲜艳的衣服？平日里您不是最喜欢素雅的颜色吗？”
沈清辞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自然要穿得隆重一些，也好让某些人看看，我沈清辞，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青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连忙转身去库房取衣服和首饰。
沈清辞看着青禾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林嫣想借着传旨的机会出风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那她便偏偏要抢了林嫣的风头，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真正配得上侯府小姐身份的人。
刘氏想算计她，想毁掉她的名声，那她便先一步出手，让刘氏的算计落空，让她精心策划的婚事化为泡影。
这一局，她沈清辞，势在必得。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媚，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映得地面的青砖泛着温暖的光泽。沈清辞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侯府深处那座精致的院落，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好戏，即将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