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宫宴风波起，暗箭自难防（2/2）
周围的官员及家眷们议论纷纷，目光都落在沈清辞身上，带着几分怀疑与探究。沈梦瑶更是立刻起身，附和道：“皇上，太后，臣女可以作证，三妹妹今日在宫宴上出尽风头，恐怕是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定真的是她为了掩盖罪行，才杀人灭口！”
李嫣然也跟着起身，添油加醋地说道：“没错，沈三小姐心思歹毒，那日诗会上便故意让我出丑，今日做出这等恶毒之事，也不足为奇！”
沈清辞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心中怒火中烧，却依旧保持着冷静：“皇上，太后，仅凭二皇子与几位姐姐的片面之词，便定民女的罪，未免太过草率。那侍卫中毒而亡，可民女从未接触过他，何来下毒之说？至于敬酒与糕点之事，民女方才已经解释过，是身体不适，并非心中有鬼。还请皇上与太后明察！”
皇上眉头紧锁，目光威严地扫过殿内众人，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妄下结论。传朕旨意，立刻让太医院院正前来，查验那侍卫的尸体，查明死因！同时，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遵旨！”侍卫领命，立刻退了下去。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面带不安，互相打量着，猜测着事情的真相。沈清辞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御座上的皇上与太后，心中却在快速思索着。
此事绝非偶然，那侍卫死在宫门外，时机又恰好是在柳侧妃向她敬酒、太后赏赐糕点之后，分明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她。而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二皇子萧景渊与柳侧妃。他们为何要如此针对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与太子一党有所牵连？
没过多久，太医院院正便匆匆赶来，躬身行礼后，便立刻前往宫门外查验尸体。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院正再次返回殿内，脸色凝重地跪倒在地：“启禀皇上，太后，经过查验，那侍卫确实是中毒而亡，其所中之毒名为‘牵机引’，乃是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服用后三个时辰内便会发作，七窍流血而亡！”
“牵机引？”太后脸色微变，“此毒极为阴毒，寻常人根本无法获得，沈三小姐，你可知此毒？”
沈清辞心中一动，牵机引？她确实在医书中看到过这种毒药，此毒制作工艺复杂，原料罕见，唯有宫中或一些顶级的世家大族才有可能拥有。二皇子府的侍卫中毒身亡，所用的又是如此罕见的毒药，这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她躬身答道：“回太后，民女曾在医书中见过关于牵机引的记载，此毒极为罕见，并非寻常人所能拥有。民女只是一介庶女，根本没有渠道获得此毒，更不可能用来加害二皇子府的侍卫。”
萧景渊却不依不饶：“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说不定你暗中勾结了什么人，才有机会获得此毒！今日之事，定然与你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太子萧景琰突然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威严：“二弟，稍安勿躁。沈三小姐所言有理，牵机引极为罕见，她一个庶女，确实不太可能拥有此毒。而且，此事尚未查明真相，仅凭猜测便定人之罪，未免太过武断。不如等查明毒药的来源，再做定论不迟。”
萧景渊脸色一沉，看向太子：“太子哥哥这是在为她说话？难道太子哥哥也相信她是无辜的？”
“本太子只是就事论事，并非偏袒谁。”太子淡淡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找出真正的凶手，而非在这里互相指责。”
皇上点了点头，赞同道：“太子说得有理。院正，你可查出那侍卫是如何中毒的？”
院正答道：“回皇上，臣查验过侍卫的随身物品，发现他怀中的一块糕点上含有牵机引的毒素，想来他是食用了这块糕点才中毒身亡的。”
“糕点？”皇上眉头一皱，“是什么样的糕点？”
“回皇上，是一块桂花糕，与太后赏赐给沈三小姐的桂花糕一模一样！”院正答道。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沈清辞身上，带着几分震惊与怀疑。沈梦瑶更是得意地说道：“皇上，太后，这下真相大白了！那毒药分明就是沈清辞下在桂花糕里的，她不仅想毒害我们，还害死了二皇子府的侍卫！”
李嫣然也跟着附和：“没错！她刚才把桂花糕分给我们，就是想让我们都中毒，好掩盖她的罪行！”
沈清辞脸色微变，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陷害她。那侍卫怀中的桂花糕，定然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罪名嫁祸给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皇上与太后：“皇上，太后，民女冤枉！太后赏赐的桂花糕，民女确实分给了各位姐姐，但民女并未在糕点中下毒！想必是有人暗中调换了糕点，将含有毒素的桂花糕放在了那侍卫怀中，以此来陷害民女！”
“你胡说！”萧景渊怒声道，“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今日宫宴之上，你出尽风头，定然是想借此机会攀附太子，所以才故意设计陷害本王，好挑拨本王与太子的关系！”
“二皇子此言差矣。”沈清辞冷冷反驳，“民女与太子殿下素无交集，何来攀附之说？倒是二皇子，今日屡次无端指责民女，莫非是想借此事打压太子一党，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且，那牵机引极为罕见，二皇子府中是否拥有此毒，还未可知呢！”
萧景渊脸色骤变，怒不可遏：“你竟敢污蔑本王？！”
“民女不敢污蔑二皇子，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沈清辞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如今毒药的来源尚未查明，二皇子便一口咬定是民女所为，未免太过心急了些。说不定，真正的凶手就在这殿内，正看着我们互相猜忌，坐收渔翁之利！”
皇上的目光在沈清辞与萧景渊之间来回扫视，眉头紧锁，显然也察觉到了此事的蹊跷。太后则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晚晴突然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皇上，太后，奴婢有话要说！”
“哦？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皇上说道。
晚晴磕了一个头，朗声道：“回皇上，太后，方才柳侧妃向小姐敬酒时，奴婢发现她的指甲缝中藏有一丝白色粉末，当时奴婢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那白色粉末说不定就是牵机引的毒素！而且，柳侧妃敬酒之后，便匆匆离开了片刻，奴婢怀疑，是她趁此机会，将含有毒素的桂花糕放在了那侍卫怀中，嫁祸给我家小姐！”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柳侧妃身上。柳侧妃脸色惨白，猛地站起身，厉声辩解：“你胡说！本宫根本不知道什么牵机引，更没有在指甲缝中藏什么白色粉末！你这丫鬟，竟敢污蔑本宫，简直是胆大包天！”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凌迟之刑！”晚晴坚定地说道。
皇上目光一沉，对着身旁的太监说道：“去，查验一下柳侧妃的指甲！”
“遵旨！”太监领命，立刻走到柳侧妃面前。柳侧妃脸色慌张，想要后退，却被太监一把抓住手腕。太监仔细检查了她的指甲，随后脸色凝重地回到皇上面前，躬身道：“启禀皇上，柳侧妃的指甲缝中，确实残留着一丝白色粉末！”
“什么？！”萧景渊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柳侧妃，“柳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侧妃浑身颤抖，跪倒在地，泪水直流：“皇上，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道这白色粉末是什么，说不定是方才吃糕点时沾上的面粉！求皇上明察！”
“面粉？”沈清辞冷笑一声，“柳侧妃方才并未食用桂花糕，何来面粉之说？而且，牵机引的毒素呈白色粉末状，与面粉极为相似，若非专业人士，根本无法分辨。柳侧妃身为二皇子府的侧妃，想要获得牵机引，并非难事吧？”
太后放下茶杯，目光冰冷地看着柳侧妃：“柳氏，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那侍卫是二皇子府的人，你为何要加害于他？又为何要嫁祸给沈三小姐？”
柳侧妃浑身瘫软在地，眼神涣散，显然已经慌了神。萧景渊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已然明白，此事定然与她有关。他脸色铁青，怒声道：“柳氏，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暗中勾结了什么人，想要陷害沈三小姐，挑拨本王与太子的关系？！”
在众人的逼问下，柳侧妃终于崩溃，大哭着说道：“臣妾认罪！是臣妾做的！是臣妾在桂花糕中下了毒，也是臣妾将含有毒素的桂花糕放在了那侍卫怀中！可是，臣妾也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皇上眉头一皱，“是谁逼你的？”
柳侧妃抬起头，目光怨毒地看着殿内的一个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太子妃！是太子妃逼我的！她承诺我，只要我陷害沈三小姐，挑起二皇子与丞相府的矛盾，她就会帮我除掉府中的正妃，让我成为二皇子府的主母！臣妾一时糊涂，才犯下了这等大错，求皇上饶命啊！”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太子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怒声道：“一派胡言！本宫与你素无交集，为何要逼你做这种事？你分明是想嫁祸本宫！”
太子妃苏氏也立刻起身，脸色苍白地说道：“皇上，太后，臣妾冤枉！臣妾从未见过柳侧妃，更不可能逼她陷害沈三小姐，这分明是柳侧妃为了脱罪，故意嫁祸臣妾！”
殿内的局势瞬间变得更加复杂，原本是二皇子与沈清辞的对峙，如今却牵扯出了太子妃。各方势力互相指责，互相猜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沈清辞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乱象，心中却清明如镜。柳侧妃固然有罪，但她背后，定然还有更大的黑手。太子妃是否真的参与其中，尚未可知，但此事必然是储位之争的延续，有人想借此事挑拨太子与二皇子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
皇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猛地一拍龙椅，怒声道：“够了！都给朕住口！”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皇上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沉声道：“柳侧妃毒害侍卫，嫁祸他人，罪证确凿，打入天牢，明日午时问斩！至于太子妃是否与此事有关，着大理寺即刻彻查，务必查明真相！”
“遵旨！”大理寺卿立刻起身领命。
柳侧妃面如死灰，被侍卫拖了下去，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冤枉”。萧景渊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随后躬身道：“皇上，臣弟管教不严，致使侧妃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摆了摆手，疲惫地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起来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宫宴继续！”
虽然皇上下令继续宫宴，但殿内的气氛早已不复之前的热闹，所有人都面带凝重，心思各异。沈清辞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
这场宫宴风波，看似是她侥幸脱身，实则是卷入了更深的漩涡之中。太子与二皇子的储位之争已然白热化，而她，不过是这场争斗中的一枚棋子，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清辞无心再参与宫宴，只是安静地坐在席位上，思考着应对之策。她知道，经过今日之事，二皇子定然会对她怀恨在心，而太子一方，也未必会真心接纳她，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宫宴结束时，已是深夜。沈清辞跟着丞相府的众人离开皇宫，坐上马车，心中依旧沉甸甸的。晚晴轻声道：“小姐，今日真是凶险，幸好我们化险为夷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始。二皇子不会善罢甘休，太子一方也未必可信，我们以后的路，只会更加艰难。”
马车缓缓行驶在朱雀大街上，窗外的宫灯渐渐远去，夜色愈发浓重。沈清辞靠在车壁上，闭上双眼，脑海中却在快速思索着。她知道，想要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中生存下去，仅仅依靠医术和智慧是不够的，她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或许，是时候启动系统的任务，积累更多的力量了。沈清辞在心中默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不会退缩，她要在这古代的皇权争斗中，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让那些看不起她、陷害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之中，而京城的暗流，却并未因宫宴的结束而平息，反而愈发汹涌起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沈清辞，已然身处风暴的中心，无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