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巷试刃（1/2）

夜色下的万象城，如同一个披着破烂霓裳的巨人，光鲜的表皮之下，是脓疮般溃烂的暗巷区。这里的空气更加粘稠，混合着腐败食物、劣质炼金药剂和某种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建筑拥挤歪斜，几乎遮蔽了所有天光，只有零星几盏冒着黑烟的沼气灯，投下摇曳昏黄的光晕，将扭曲的人影拉长，如同群魔乱舞。

墨渊裹紧了一件更破旧的斗篷，将面容深藏在兜帽的阴影下。他依照蛇形铁牌那微弱的指引，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踏入这片连帝国监察使都需谨慎行事的法外之地。

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呜咽和狞笑；阴影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如同打量猎物的饿狼；空气中弥漫的恶意几乎凝成实质，不断冲击着墨渊本就脆弱的精神防线。他必须时刻收敛心神，避免任何可能引动“空心之潮”的剧烈情绪波动。

铁牌的牵引力在一处岔路口变得紊乱，指向三条更加阴暗狭窄的巷道。墨渊停下脚步，试图凭借感知判断方向。就在这时，三个黑影从不同的角落缓缓围了上来，堵住了他的退路。

是暗巷区最常见的“剥尸鼠”——专门抢劫落单弱者的渣滓。他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恶臭，眼神浑浊而贪婪，手中握着生锈的短刀和磨尖的铁管。

“嘿，生面孔啊，”为首的一个豁牙汉子咧嘴笑着，露出黑黄的牙齿，“这么晚来暗巷区散步？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墨渊沉默不语，大脑飞速运转。硬拼？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毫无胜算。示弱求饶？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极不稳定的、源自自身崩溃的新力量。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张，看似是某种施法起手式，实则在全力调动精神世界那片危险的混沌。脑海中，“空心之潮”的冰冷死寂与“赤烈碎片”的灼热暴戾再次被强行搅动、混合。剧痛瞬间袭来，太阳穴如同被铁锥穿刺，但他强行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法师老爷？”另一个瘦子有些迟疑地后退半步，但眼中贪婪更盛，“看样子是个落魄货，吓唬谁呢！”

豁牙汉子啐了一口：“装神弄鬼！上！”

三人同时扑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墨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不再追求精细控制，而是将那股混乱的能量如同泼水般，朝着冲在最前面的豁牙汉子迎面“推”了出去！

没有炫目的光效，没有震耳的轰鸣。只有一股扭曲、粘稠的无形力场，以墨渊掌心为原点，瞬间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