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始末原中循往复,重始重程亦重终(1/2)

定风号驶入始末原,原上的时间流速仿佛被拧成了两股极端的绳。一侧的“始域”被凝滞的初始之气笼罩,“始族”的生灵凡事都要追求“完美开端”,盖房时若第一块砖放得稍有歪斜,便会推倒重砌;修炼时若首次吐纳不够精准,便会废掉修为从头再来,他们永远在“开始”,却从未真正“前行”,原上堆满了半途而废的半成品,透着无尽的焦虑。另一侧的“末域”则被急促的终结之气包裹,“末族”的生灵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种粮时用催生禁术让作物一夜成熟,却不顾土地的枯竭;争斗时用同归于尽的秘法取胜,却忘了自身的存续,他们永远在“冲刺终点”,却从未在意“过程”,原上充斥着拔苗助长的恶果,透着毁灭的气息。

“星力显示,始族的能量因过度凝滞于起点而失去推进力,如同卡在弓弦上的箭,始终无法射出;末族的能量则因过度透支于终点而缺乏续航力,如同燃尽的火炬,只剩一地灰烬。”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闪烁,符纸一半停留在起始的褶皱处(始族),一半在终点处焦黑破碎(末族),“他们把始与末割裂成孤立的节点,却忘了始是程的起点,末是程的归宿,程是始与末的纽带——就像四季,春是始,冬是末,夏长秋收是程,缺了过程,始与末便成了毫无关联的符号。”

火灵儿看着始域的工匠,在一块玉料上雕琢了三年,只因第一刀的角度差了毫厘,至今未完成一件作品;末域的农夫,为了让灵麦提前丰收,用精血浇灌土地,虽收获了一茬粮食,土地却十年内再难长草。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蓄势待发如春日萌芽(始),时而绵延不绝如夏日常河(程),时而沉静饱满如秋日硕果(末):“就像酿酒,选料发酵是始,开坛畅饮是末,而漫长的窖藏时光才是滋味的关键(程)。只重始则永难成酒,只重末则味同嚼蜡,唯有始末相续,过程用心,才能酿出佳酿。”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始域的初始之气中注入“推进道韵”,让一位因砖缝歪斜而推倒房屋的始族匠人,看着自己三年来积累的图纸与经验,第一次生出“试着修补而非重砌”的念头;在末域的终结之气中融入“过程灵机”,让一位用禁术催生作物的末族农妇,发现被精血灼伤的土地里,竟有几株自然生长的幼苗顽强存活,眼中闪过一丝悔悟。

“始要坚定,程要踏实,末要圆满,方是始末之道。”阿木的声音穿透了凝滞与急促,“始族该明白,完美的开端固然可贵,却不及在瑕疵中前行的勇气;末族该懂得,达成目标的喜悦固然诱人,却不如过程中沉淀的智慧与根基。就像这原上的路,从起点出发(始),一步一步丈量(程),终会抵达终点(末),少了哪一段,都不算完整的旅程。”

始族的“初发伯”与末族的“终成子”同时现身。初发伯手持一柄刻着“始”字的玉尺,每做一事都要先用尺量三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开端错了,往后的一切都是徒劳。我族先辈因坚守‘初发即完美’,才留下几件传世之宝,这便是始的重要性。”

终成子则握着一枚“功成符”,符上的灵光忽明忽灭,声音急促如鼓点:“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过程再完美,达不到目的也是空谈。我族能在数次灾劫中存活,靠的就是‘不择手段求终成’,这才是末的价值。”

就在这时,始末原的“轮回道”开始断裂。这是原上生灵生命循环的通道,始族因过度纠结于“新生的完美”,拒绝接纳有瑕疵的灵魂转世,导致道的起点淤塞;末族因过度追求“死亡的效率”,用秘法强行终结衰老的生命,导致道的终点崩塌,通道两端的能量无法流通,原上的生灵数量开始急剧减少。

始域的新生灵魂因淤塞而无法转世,在虚空中游荡,发出微弱的悲鸣;末域的衰老生灵因通道崩塌而无法安息,肉身渐渐腐朽却不得解脱,痛苦不堪。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始或末的极端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暂时稳住轮回道,“始族有净化初始能量的能力,能疏通道的起点;末族有引导终结能量的天赋,能修复道的终点,而维系通道流转的,是过程中自然的生老病死(程),只有三者结合,才能让轮回重启!”

始族那位匠人,看着虚空中游荡的残缺灵魂,想起自己三年来推倒的房屋,突然将玉尺放在一边,用自己积累的修补经验,在轮回道的起点架起一道“容错桥”:“些许瑕疵,不妨碍前行之路!”残缺的灵魂顺着桥体,终于得以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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