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哑巴打更了(1/2)

哎呀,这世道,你以为烧了书,藏了人,那些故事就真的烟消云散了不成?

我可不信!

那风雪中,陆寒先生和谢卓颜的身影,就像两把插入夜色的利剑,嗖的一声,就没了踪影。

他们嘴里说着“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嘿,我当时就想,这哪里是“开始”啊,分明是又掀起了新的波澜,卷得人心里头痒痒的,恨不得立刻知道后头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果不其然,才不过短短七天,自打赵十三那小子一头扎进西井底下,没了音讯——

谁知道是生是死呢,我估摸着八成是凶多吉少,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各地的“影炉”据点,就像那秋天的落叶似的,哗啦啦地就传来消息,说是“组织解散了”、“我们不玩儿了”。

听着多好听啊,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可我这心里头,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杨无邪杨总管啊,他那双眼睛,可比鹰隼还毒辣!

他坐在那堆满了文牍的屋子里,鼻尖儿上架着一副铜框眼镜,就那么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还拿着张单子,那是那些“影炉”据点上报的“焚毁清单”。

我当时就站在他旁边,瞅着他那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就跟那乌云压城似的,我知道,肯定有猫腻!

他嘴里念念叨叨的,什么“杭州报毁禁书三百卷……可当地藏书总量不过二百……”这话一出来,我这心肝儿都颤了一下!

好家伙,这摆明了是糊弄鬼呢!

三百卷?

你当纸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没一会儿,他又翻到了汴梁那边的报告,说是“销毁密档十箱,却无具体编号。”杨总管“啪”的一声,把那份报告拍在桌上,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吓得我一个哆嗦!

他那张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这会儿像是凝了一层寒霜,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冷厉的光芒,咬着牙说:“这帮鬼祟之辈,分明是假意归顺,伺机反扑!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听了,这心里头也跟着“咯噔”一下。

可不是嘛,这“影炉”的家伙们,哪儿有那么好打发?

他们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你以为堵住了洞口,他们就真的乖乖等死?

做梦!

杨总管在那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锁,就像那打了个死结的麻绳,怎么也解不开。

突然,他一拍大腿,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就对我说:“老柳啊,你得去一趟关南,找找陆寒先生。”

我当时就愣了,陆寒先生不是“烧书隐退”了吗?怎么又找他?

杨总管眯着眼,语气有点儿深沉:“他那盏‘灯’,是时候点亮了。不过,这次他不能亲自登台。得启动‘代讲人制度’!”

“代讲人制度?”我一听,这词儿新鲜,赶紧竖起耳朵。

杨无邪跟我解释了一通,说是什么:凡是愿意讲述雁门往事的人,都可以拿着王十七大爷认证过的身份凭证上台,然后由我柳三更,也就是本人我,在现场评判这些故事的真伪!

我一听,这可太对我胃口了!

评判真伪?

嘿,这江湖上的事儿,是真是假,我这说书人听得还少吗?

这可不就是我的老本行嘛!

于是,陆寒先生的“新书棚”就在关南那边的市集上开张了,说是“新书棚”,其实就是个简陋的木板搭的台子,上头还挂着一面旧幡子,写着“众口传闻,真假自辨”。

开讲首日,那人山人海的,把台子围得水泄不通。

大家伙儿都好奇啊,这陆寒先生不亲自说书了,谁来代讲?

又怎么个评判法儿?

第一个登台的是个少年郎,瞧着也就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的。

他一上台,就对着底下的人拱了拱手,声称自己父亲是当年阵亡的十七将之一,周十一。

底下的人一听,那议论声就嗡嗡地响起来了,有人说“哎呀,这不就是周将军的儿子嘛,长得真像他爹!”也有人说“是真是假啊,这年头冒充英雄儿女的可不少。”

王十七大爷就坐在我旁边,他那双老眼平时总是半开半阖的,跟睡着了似的。

这会儿,他闭着眼睛,耳朵却像是雷达一样,一字一句地听着那少年郎讲他爹的“英雄事迹”。

那少年郎讲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啊,什么“马革裹尸,无悔此生!”什么“为国捐躯,流芳百世!”讲得底下不少人都抹起了眼泪。

可就在大家伙儿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时候,王十七大爷突然“啪”的一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那声音,就像平地惊雷似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那双老眼猛地睁开,瞪得溜圆,指着那少年郎,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爹临终前喊的是‘娘子炖的萝卜汤太咸’!不是你说的‘马革裹尸无悔’!你个小兔崽子,滚下去!”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大家伙儿都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英雄临终遗言,竟然是嫌弃萝卜汤太咸?

这简直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啊!

我当时心里头也震了一下,嘿,这王十七大爷,真是个妙人!

一句话就把那少年郎的谎言给戳穿了。

我趁着这股子劲儿,赶紧跳出来,对着底下那些傻愣愣的人拱了拱手,大声宣讲道:“各位父老乡亲,英雄啊,也是人!他们有血有肉,有牵挂,有七情六欲!

他们不必都哭天抢地,喊着什么豪言壮语!怕死,也不丢人!战场上,谁不怕死?真正该骂的,是那些把活人编成戏文,把血淋淋的真相,变成了假大空的赞歌的人!”

我这一番话,说得那是情真意切,直戳人心。

底下的人啊,听了我的话,都像是醍醐灌顶,一个个回过味儿来,看那少年郎的眼神,就从刚才的敬佩,变成了鄙夷。

自打那以后啊,那报名“代讲”的人,那叫一个争先恐后!

这其中,有真有假,鱼龙混杂,可正是在这真假混杂之中,我们反而筛出了十余名真正的遗孤。

那些孩子啊,讲起自己爹娘的事儿,虽然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辞藻,可那份真情实感,那份记忆里的烟火气,简直是让人听了,就止不住地掉眼泪。

谢卓颜这姑娘,她可不是个会闲着的主儿。

杨无邪交代了任务,她就风风火火地干起来了。

她奉命巡护各地的代讲点,那剑阁的弟子们,跟在她身后,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每到一处,谢卓颜那双眼就跟探照灯似的,先要仔仔细细地察看四周的屋檐,看是不是悬挂着铜铃。

我当时就想,这铜铃有什么稀奇的?

可谢卓颜告诉我,这玩意儿啊,就是“影炉”那帮家伙的监视标记!

他们通过特殊的声波,就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真是阴魂不散!

这天,她带着弟子们到了阳关镇。

那小镇子啊,人来人往的,挺热闹。

谢卓颜照例抬头一瞧,嘿,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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