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马厩起火(1/2)

陵渊王府·月影阁

暮色沉沉,沈霜刃的身影如一片轻羽,无声掠过王府高墙。

足尖在青瓦上一点,她轻盈翻入月影阁二楼的月台,衣袂未惊动半片落叶。

——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她迅速褪去绯色外衫,从屏风后取出一件藕荷色常服换上,指尖熟练地挽起松散的发髻,插上一支素银簪子。

吱呀——

她推门下楼,木阶发出细微的声响。

月影阁的奴婢们正低头洒扫,见她下来,纷纷福身行礼:侧夫人。

沈霜刃微微颔首,指尖抚过廊柱上雕刻的缠枝花纹,步履从容地向外走去。

夜色渐浓,王府内灯笼次第亮起。

沈霜刃借着花木掩映,装作赏景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向库房靠近。

——不对劲。

她的耳尖微动,捕捉到暗处比平日多了一倍的脚步声。

侍卫的佩刀与铠甲相撞的轻响、刻意压低的交谈声,甚至还有弓弩上弦的细微声。

果然有古怪。

库房前灯火通明,几名侍卫正从马车上搬下那些紫檀木箱。

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却不见应有的金属碰撞声——若真是税银,绝不该如此安静。

沈霜刃眯起眼,从袖中滑出一枚鹅卵石。指尖一弹——

石子精准击中远处梧桐树的枯枝,惊起几只宿鸟。

什么人?!侍卫厉喝,瞬间刀剑出鞘。

趁这骚动,沈霜刃身形如烟,倏地掠至库房窗下。

她的后背紧贴墙壁,指尖蘸了唾沫,在窗纸上悄无声息地戳出一个小孔。

——烛光映出南晏修冷峻的侧脸。

他正用匕首挑开一口木箱的封条,箱中赫然是层层油纸包裹的雪白盐粒。

好一个漕运停滞

南晏修拈起一撮盐,在烛光下细细摩挲,七月的新盐,晒得倒是干燥。

身旁墨昱低声道:王爷,周岩之竟敢以陈盐充税,私截新盐,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南晏修冷笑,这苏鸣,胃口倒是不小。

沈霜刃呼吸一滞。

她正欲再探,忽觉颈后一凉。

看够了?

低沉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玄色蟒纹袖口掠过她的视线。

南晏修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指尖正抵在她后颈命门上。

沈霜刃浑身僵住,旋即垂眸浅笑:王爷这是何意?我只是……

只是来赏月?

南晏修打断她,另一只手抬起,掌心里赫然是她方才弹石子的那枚鹅卵石,爱妃的暗器手法,倒是比你的诗歌出色得多。

他指尖微微用力,沈霜刃被迫仰起头,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月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弧度,眸中锐光如刀,似要将她一寸寸剖开。

那爱妃可知——

他另一只手捏着那枚鹅卵石,在她眼前晃了晃,擅闯王府库房,按律该当何罪?

沈霜刃眼波流转,忽而轻笑:王爷既唤我一声,那这王府上下,何处我去不得?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走水了!马厩走水了!

冲天火光撕破夜幕,南晏修分神的刹那,沈霜刃旋身脱困,藕荷色裙裾如昙花绽放。

她足尖点过廊柱借力,转瞬已闪到走廊尽头,回眸时眼底映着跃动的火光:王爷先去救火吧。

南晏修望着她消失的身影,缓缓展开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鎏金耳珰,正是方才交锋时从她耳垂摘下的战利品。

有意思......

他将耳珰收入怀中,转身时玄金大氅扫过阶前落花。

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夜幕染成赤红,浓烟滚滚中,马匹嘶鸣声混着仆役的呼喊,乱作一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