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朕该不该杀了周延儒(1/2)

“回禀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 吴三桂喃喃自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冷笑。他怎会不知,这是崇祯的无奈之举。大明国库空虚,各地义军蜂起,能调动的兵力寥寥无几,此刻命他出兵,不过是病急乱投医。

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吴三桂掀开窗帘,见一骑快马直奔帅府而来。月光下,骑手胸前的金牌明晃晃 —— 是多尔衮的亲信。他心中一动,转身吩咐:“请贵客到书房一叙。”

密室中,多尔衮的使者推来一只檀木箱,箱盖开启,金银珠宝光芒夺目,最上方压着一张密约:若吴三桂按兵不动,大清也不再侵入辽东。使者凑近,压低声音:“摄政王说了,定边侯乃当世豪杰,何苦为将倾的大明陪葬?”

吴三桂凝视着密约,耳边响起父亲吴襄的遗言:“乱世之中,唯有握稳手中的刀,方能立足。” 他想起崇祯对他的猜忌,想起大明官场的腐败,再看看眼前的诱惑,心中的天平.......

“告诉摄政王,” 他缓缓开口,“吴三桂非不识时务之人,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 送走使者后,他望着窗外的星空,轻声呢喃:“大明啊大明,非我不忠,实在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我就算出兵五万,又有何用?”

与此同时,京城紫禁城内,崇祯望着奏报上吴三桂的 “拖延之词”,怒砸御案。王承恩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吴三桂这逆贼!” 崇祯咆哮道,“竟公然抗旨!”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愤怒。

暑夜的风掠过宁远城头,带着硝烟的气息。吴三桂站在城楼上,望着关外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属于他的时代,或许就要来了。

崇祯十六年七月廿三,暴雨如注。午门广场的汉白玉砖缝里积满血水,那是前日处斩贪腐官员时留下的。崇祯皇帝盯着御案上的塘报,“张献忠,李自成屠城武昌” 七字被朱笔圈得血肉模糊,墨迹顺着黄纸边缘滴落,在龙纹御袍上洇出暗沉的花。

“周延儒!” 他的怒吼震得殿角铜铃乱颤,“你说招抚可定流贼,如今武昌三十万百姓的尸身,可是你招抚来的?”

首辅周延儒伏在地上,乌纱帽滚落在旁,露出头顶稀疏的白发。他想起去年此时,自己在文华殿信誓旦旦:“流贼不过疥癣之疾,只需恩威并施,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如今塘报里的 “鼎烹士人”“折骨为薪”,每一字都像钢针,扎得他后心发寒。

“陛下息怒...” 次辅陈演向前半步,蟒纹补子蹭上御案边缘的烛台,“贼势猖獗,非战之罪...”

“住口!” 崇祯抓起案头的《明会典》砸去,书页拍在陈演脸上,惊飞了他袖口的金蚕刺绣,“当年杨嗣昌主张‘四正六隅’,朕耗银千万,结果张献忠从谷城杀出,破襄阳、焚皇陵!如今周延儒又说‘招抚为上’,武昌城已成人间地狱!”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大臣,忽然指向户部尚书倪元璐,“倪卿,你说,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倪元璐跪在水渍里,官靴已被雨水浸透。他想起今早盘点太仓的情景:银库里只剩十三万两碎银,成色不足三成,“回陛下... 实存白银十万三千两,铜钱二十万贯...”

“够做什么?” 崇祯忽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像极了钦天监漏刻的声响,“吴三桂要饷银三十万,左良玉索马料十万石,朕拿什么给?拿百姓的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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