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猎者鸣雷,旧识新颜(1/2)
第四十一章 猎者鸣雷,旧识新颜
雪团的低吼在融雪的溪流上荡开涟漪,秦凝霜望着雪山阴影里那个渐远的黑色风衣背影,突然想起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半截金属铭牌——上面蚀刻的“737”编号,边缘有道极浅的月牙形划痕。这个细节像根冰针,猝不及防刺进记忆深处,她猛地按住太阳穴,玉佩的灼烫让视网膜浮现出片猩红:暴雨夜的实验室,戴防毒面具的男人转身时,颈后露出的同样划痕。
“凝霜?”苏晚的银箭突然搭弓,箭头指向西侧的冰川裂缝,“有东西过来了。”
冰层下的齿轮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无数机械关节在同步咬合。秦凝霜低头看向掌心,玉佩上的符文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在小臂上勾勒出半朵雪莲——这是三年前她在孤儿院火场里,被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救起时,后颈留下的相同印记。那时男人的风衣纽扣掉了颗,露出里面银色的心脏轮廓,他说:“等你能握紧这块玉佩,就去昆仑墟找答案。”
“是追猎者。”青禾突然坐直身体,雪狼族特有的竖瞳在阳光下收缩成细线,“他们的核心芯片里有主脑残留的意识,能感应所有实验体的魂元波动。”他抬手按住后颈,那里的芯片印记还在发烫,“737号是初代追猎者,比738更难对付,他的机械骨骼里掺了玄铁,普通灵力伤不了他。”
话音未落,冰川裂缝突然喷出股白雾,雾气里滚出三具金属残骸——正是之前被凌霄冻住的追猎者。但此刻它们的胸腔都嵌着块银色心脏,眼窝中跳动的红光比之前炽烈数倍,关节处渗出的黑色液体在冰面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
“白泽的备用能源启动了。”苏清鸢突然拽住秦凝霜的衣袖,指尖泛着和玉佩同源的微光,“阿绫留下的芯片在发烫,它说这些追猎者的核心藏在心脏后面,需要同时破坏才行。”她从旗袍口袋里摸出半块碎裂的镜片,那是从738号兜帽里掉落的,“这是热能镜,能看见机械体的能量流动。”
秦凝霜接过镜片的瞬间,玉佩突然爆发出冰蓝色的光。她透过镜片看见追猎者胸腔里的银色心脏正在高速旋转,每转动一周,周围的黑色液体就沸腾一分,而在心脏后方,果然有颗绿豆大小的红色核心,像跳动的血珠。
“雪团!”她突然吹响声口哨,冰蓝色的小兽瞬间会意,尾巴上的羽毛炸开成扇形,将三具追猎者引向冰川边缘。苏晚的银箭紧随其后,箭头裹着淬了融冰草的灵力,精准射穿追猎者的关节,却在接触到玄铁骨骼时弹了回来。
“没用!”苏晚翻身躲过追猎者横扫的机械臂,银箭在掌心凝成光团,“它们的防御机制比738号强三倍!”
青禾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冰蓝色的灵力顺着她的手臂涌入箭尖:“用雪狼族的魂元试试。”少年的瞳孔泛起金光,背后隐约浮现出雪狼虚影,“主脑的机械体最怕原生魂元,这是白泽没算到的破绽。”
苏晚的银箭瞬间染上冰蓝,射穿追猎者胸腔的刹那,银色心脏突然炸裂。但预想中的停机没有出现,残骸的断肢反而开始重组,眼窝中的红光变成了诡异的紫色。秦凝霜透过热能镜看见,无数细小的金属虫正从裂缝里爬出来,钻进残骸的断口处——那些虫子的外壳上,都刻着“737”的编号。
“是同化程序。”青禾的脸色变得惨白,“737号能操控机械虫寄生任何物体,我们刚才毁掉的只是躯壳,核心早就转移到虫群里了。”他突然拽住秦凝霜往后退,“快走!这些虫子会吞噬灵力,被沾上就完了——”
话音未落,苏清鸢突然发出声短促的惊呼。秦凝霜回头时,看见只指甲盖大的金属虫正粘在少女的后颈,那里的符文印记正在冒烟。苏晚的银箭及时射穿虫身,却在虫体爆裂的瞬间,看见无数幼虫顺着青烟飘向苏清鸢的口鼻。
“屏住呼吸!”秦凝霜的冰灵力瞬间结成屏障,将苏清鸢护在里面。但那些幼虫竟能穿透灵力屏障,眼看就要钻进少女的眼睛,道黑影突然从冰川裂缝里窜出,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捂住了苏清鸢的脸。
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的风衣下摆还沾着未融化的雪,领口露出的银色心脏正在搏动,侧脸的轮廓在雾气里看不真切,唯有耳后块淡青色的胎记,让秦凝霜的心脏猛地缩紧——那是三年前救她的男人,同样的位置有同样的印记。
“737号?”青禾的雪狼虚影瞬间展开,利爪直指男人的后心,“你想对她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青铜小鼎,鼎口对着苏清鸢后颈轻轻晃了晃,那些漂浮的幼虫就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争先恐后地钻进鼎中。他收起小鼎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擦过苏清鸢颈后泛着红光的芯片,声音低沉得像冰下的暗流:“740号,主脑给你的任务,是带回母体碎片。”
苏清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睛里的金光与男人银灰色瞳孔里的紫色诡异交织:“阿绫说你不是坏人。”少女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她的镇定,“她说三年前帮我们修改追踪器频率的,就是你。”
男人的手指猛地收紧,秦凝霜看见他风衣袖口露出的半截金属臂——那里的缝合线和青禾脚踝的纹路完全致,只是颜色更陈旧,像是经历过无数次撕裂与重组。
“别听她胡说!”青禾突然扑上来,却被男人侧身躲过。两人错身的瞬间,秦凝霜看见男人胸前的银色心脏上,有道极深的划痕,像是被某种利爪反复抓挠过,而青禾的手腕内侧,同样有形状相似的旧伤。
“你认识他?”苏晚的银箭始终对着男人的后心,却在看见他耳后胎记时,突然垂下了弓弦,“你是……陈默?”
男人的动作彻底僵住。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劈开秦凝霜记忆里尘封的角落——三年前火场里,男人昏迷前最后吐出的,就是这两个字。那时他的风衣被烧破,露出左肋道狰狞的伤疤,形状像朵被踩碎的雪莲。
“晚晚,你认识他?”青禾的敌意突然减弱,雪狼虚影渐渐消散,“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博士的实验日志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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