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深海藏库?这盐引系权柄(1/2)

船行至深海,风浪渐大,帆布被吹得猎猎作响,像随时会撕裂。林晚晴扶着船舷,望着翻涌的墨色浪涛,手里攥着金蛇临死前画的海图——图上用朱砂圈着处名为“黑水礁”的海域,旁边注着“库门在礁底,潮落可见”。

“这鬼天气,怕是要起风暴。”苏老板用麻绳加固着舱门,他脸上添了道新疤,是昨夜暗司的冷箭划的,“暗司的船还在后面跟着,离着不过三里地,看旗号,是上官云珠亲自带队。”

魏伯正用罗盘校准方向,指尖在海图上的“黑水礁”点了点:“老渔民说,黑水礁周围有暗流,船一旦进去,没熟路的引航,十有八九会触礁。金蛇能把盐引库存这儿,倒是选了个绝地。”

林晚晴望着远处天边的乌云,铅灰色的云团压得很低,眼看就要压到海面。“风暴来前,潮会落。”她忽然道,“金蛇说‘潮落可见’,就是指现在。让船往礁群深处走,贴着左侧的暗礁行,那里水流缓些。”

船刚拐进礁群,身后就传来炮响。暗司的快船追上来了,船头架着小型火炮,炮弹落在船尾的浪里,激起丈高的水花。“他们疯了!”掌舵的老渔民骂道,“这礁群里开炮,不怕把自己的船炸了?”

“他们要的不是活的,是盐引库的下落。”林晚晴抓起弓箭,瞄准快船的桅杆,“射断他们的帆绳,让他们追不上!”

箭矢破空,精准地缠上帆绳。苏老板趁机掷出钩爪,勾住块突出的礁石,船借着力猛地转向,钻进片狭窄的礁洞——暗司的快船体型大,果然被挡在洞外,只能在礁群外焦躁地打转。

“暂时安全了。”魏伯喘着气,指着礁洞深处,“看,潮落了!”

果然,随着浪涛退去,礁底渐渐露出道黑黝黝的石门,门上刻着与金蛇那半枚模子相同的“李”字暗记,门环是两个狰狞的蛇头,与水蛇帮的图腾如出一辙。

“是这儿了。”林晚晴摸出那半枚模子,按在左侧蛇头的凹槽里。只听“咔哒”一声,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咸腥的霉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桐油和纸张的气息。

库内比想象中宽敞,借着船灯的光,可见两侧码着数不清的木箱,箱上贴着“官盐引”的封条,封条上的朱砂印正是御书房的私印。林晚晴撬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整齐码着的盐引,果然与金蛇那半枚模子拓出的一模一样,票面上的“松江府”“苏州府”字样,正是李昭私下流通的标记。

“不止盐引。”苏老板打开旁边的木箱,里面竟是叠叠银票,票面都是江南最大票号“汇通号”的,总额加起来,足够支付半年的军饷,“这些银子,怕是要运去北边,给镇守边关的禁军……可禁军的军饷,国库早有拨付。”

魏伯从箱底翻出个铁盒,里面是李昭与边关将领的密信,字迹潦草,却透着狠戾:“江南盐利,尽数充作‘私军’饷银,待时机成熟,清君侧,除异己……”

林晚晴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私军?李昭竟在用私铸盐引的利钱,偷偷养一支只听他号令的军队!难怪他容不下裴琰——不是怕裴琰贪腐,是怕裴琰分走盐利,断了他养私军的钱。

“这才是他真正的图谋。”林晚晴的声音发颤,“新盐法是幌子,平盐价是手段,他要的从来不是民心,是能攥在自己手里的权柄——用盐利养军,用军权压朝堂,最后……”

她没说下去,但谁都明白。那“清君侧”三个字,不过是借口,真正想动的,怕是整个皇权体系。

“不好!”守在门口的老渔民忽然喊道,“暗司的船进礁洞了!他们带了火油,像是要……”

话音未落,洞外就传来火光。上官云珠的声音穿透风浪,带着淬毒的冷:“林晚晴!交出盐引和密信,我留你全尸!否则,这礁洞就是你的坟墓!”

浓烟顺着石门往里灌,呛得人睁不开眼。苏老板将密信和几张盐引塞进林晚晴怀里:“你带证据走!我和魏伯挡住他们!”他往火把上浇了些桐油,“这库里全是木箱,烧起来能挡一阵子!”

“要走一起走!”林晚晴拉住他,目光扫过库内的水道——金蛇的海图标注,库底有条暗河,通往十里外的“渔民岛”,“从暗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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