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根脉同春?这岁月有点暖(1/2)
长安的同春园,已是三百岁的模样。
当年林晚晴手植的第一株同春草,早已化作园中央的“祖草坛”,坛下埋着从世界各地带回的草籽——玛雅的玉米春、安第斯的拔节草、北美的火种穗、澳洲的赤沙芽、冰岛的冰火苔……坛边的青石上,刻着沈清漪的一句话:“草的故事,从来不是孤篇。”
林霜的孙女林砚(与初代林砚同名),正蹲在坛前,用软布擦拭着一块新嵌的玉石。玉石来自斯瓦尔巴群岛,里面封着片冰火春草苔,在阳光下能看见细密的冰晶,像把北极的光冻在了里面。“最后一块了。”她轻声说,指尖抚过坛上的纹路,从长安的银斑,到冰岛的冰纹,三百年来的脉络,在青石上蜿蜒成一片流动的绿。
“砚姐姐,北极的信鸽到了!”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跑过来,辫子上的草编绳晃呀晃,绳结里裹着颗斯瓦尔巴群岛的地衣种子。她是索尔维格的后人,名叫索尔娜,在长安女学馆学了五年,汉话里还带着点北欧的卷舌音,“我祖母说,冰火春在冰原上结了籽,根须钻进了永久冻土层,连北极熊都知道绕着草丛走呢。”
林砚接过信,信纸是用北极柳的树皮做的,边缘带着冰碴的痕迹。信里画着幅图:冰原上,冰火春草甸围着一座小木屋,女人们穿着驯鹿皮裙,在草甸上晾晒黑麦,屋檐下的漂流瓶里,插着株开花的冰火春,花瓣上落着片来自长安的同春草叶。
“她们给草取了个新名,叫‘跨极春’。”索尔娜指着图里的草花,“说这草从长安到北极,走过的路,比北极光还长。”
园外传来驼铃声,是波利尼西亚的使者。拉伊的后人驾着双体独木舟,沿着运河直达长安,船舷上的珍珠母镶嵌着“礁盘春”的银斑,舱里装着一篮新收的草籽,籽壳上的钙质层在阳光下闪着,像撒了把碎星。“环礁的女人们说,这籽要埋在祖草坛下,让它认认根。”使者的汉话带着海的潮润,“她们还织了幅‘万草图’,说要挂在女学馆的正厅。”
那幅“万草图”铺开时,整个同春园都静了。图是用波利尼西亚的树皮布做的,上面用世界各地的线——长安的蚕丝、玛雅的棉线、北欧的羊毛、非洲的麻线——绣着株巨大的同春草,根须扎在长安的祖草坛,枝叶向四周伸展,缠着罗马的橄榄枝、波斯的乳香花、北美的玉米穗、澳洲的沙漠豌豆……每片叶子上,都绣着一个女子的名字,从沈清漪、林晚晴,到阿禾、文杏、法拉、卡娅,再到后世的艾拉、文澜、林苒、林芒……密密麻麻,像天上的星。
“最妙的是这里。”索尔娜指着草的花心,那里用金线绣着个小小的“春”字,字的笔画里,藏着二十四种文字的“生命”——汉文的“生”、拉丁文的“vita”、波斯文的“????”、玛雅的象形符号、克丘亚语的“allin”……像把全世界的心跳,缝在了一起。
林砚把新到的草籽埋进祖草坛,又取出那本传了三十代的《万草同春录》。书页已泛黄发脆,却被无数双手修补过,用的纸来自世界各地:法兰克的羊皮纸、不列颠的桦树皮、波利尼西亚的树皮布、冰岛的驯鹿皮……最新的一页,贴着斯瓦尔巴群岛的跨极春草苔,旁边是索尔维格的后人写的话,林砚认得其中两个字:“同春”。
女学馆的学生们围了过来,她们来自二十四个地方,有的梳着非洲的小辫,有的戴着维京的狼牙链,有的系着玛雅的鹿皮裙,手里都捧着自己带来的草叶——这是新的“入学礼”,把家乡的草,献给长安的根。
“讲讲沈清漪姑娘的故事吧。”个罗马来的小姑娘仰着脸,她的祖母是莉娜的后人,耳坠上挂着同春草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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