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长安新绿?这根系有点广(2/2)

奏折里夹着张画,桥栏上刻满了同春草,桥头立着块碑,写着“女子亦可架桥铺路”。画旁是阿竹的小字:“等桥通了,就让大食的女医骑着骆驼从这过,告诉她们,长安的桥,能载所有想往前走的人。”

入夏时,长安举办了第一届“女子技艺大比”。女医们比制药,女农们比种稻,女织工们比织锦,巾帼营的将士们比阵法,连清漪学堂的小姑娘们都比背书——阿禾带着一群丫头,把《女科律例》编成了歌谣,唱得比戏文还动听。

靖王拄着拐杖,挨个摊子看,在女铁匠的摊位前停住了——那姑娘正用同春草纹装饰铁甲,锤声叮当,比旁边男铁匠的还响。“好!好!”老王爷笑得胡子飞起来,“老臣年轻时,谁说女子能打铁,老臣能把他胡子拔了!现在才知道,是老臣瞎了眼!”

大比最后一日,李昭亲自颁奖。给女医馆的奖品是套新刻的《本草纲目》,给女农们的是“同春稻”的金牌,给巾帼营的是面新旗,旗上的同春草旁,又添了柄铁锤、一架织机、一把稻穗。

“这旗叫‘百业旗’。”李昭将旗递给林晚晴,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女子,“告诉天下人,女子能做的,不止医和兵,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状元。”

林晚晴接过旗,转身对着众人,忽然发现台下有张熟悉的脸——是当年弹劾她“牝鸡司晨”的刘大人,正举着个小旗子,给自家女儿加油。他女儿在女书坊刻书,刚得了“最巧刻刀”奖。

散场时,夕阳把“百业旗”染成金红。阿禾拉着林晚晴的手,指着长安的城墙——不知何时,城墙上也爬满了同春草,银斑叶片在风中翻动,像无数只手,托着这座正在变新的城。

“先生你看,草都长到城墙上了。”阿禾的声音软乎乎的,“是不是说,咱们的根,已经扎进长安的土里了?”

林晚晴望着蔓延的草叶,忽然想起沈清漪留在《女相策》最后一页的话:“改变不是一阵风,是一场雨,润物无声,却能让种子破土,让新绿满枝。”

如今,这场雨已经下了很久。长安的土壤里,不仅有同春草的根,有女医的药箱、女农的稻种、女匠的刻刀,还有无数女子“我能行”的信念,盘根错节,织成一片看不见的网,托着这座城,往更暖、更宽的未来走去。

而那株最初的同春草,早已不是某个人的念想,是所有女子的底气——她们知道,只要像草一样扎根、生长,总有一天,天下的春天,会为她们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