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长安新绿?这根系有点广(1/2)
长安的暮春总带着海棠的甜香,清漪学堂的窗台上,阿禾新栽的同春草正顺着木格攀爬,银斑叶片蹭过“女科进士名录”的绢布,像在清点那些熟悉的名字。林晚晴刚批改完江南送来的“女子农桑策”,就见周若捧着摞竹简进来,额角还沾着墨渍:“县主,这是新纂的《女科律例》,您看看是否妥当。”
竹简上的字笔锋利落,是周若带着三名女御史写的,专条列明“女子可独立立户”“嫁妆归己”“寡妇可承夫业”等款目。最末一条用朱笔标着:“女子犯案,由女官审断,不得屈打成招”——这是苏湄在岭南办“新生堂”时遇过的难题,有寡妇被诬陷盗盐,男官不问青红皂白就动了刑。
“把‘不得屈打成招’改成‘依律用刑,女医在场’。”林晚晴提笔添了句,“让女医馆派医官驻刑房,既能验伤,也能证清白。”她想起沈清漪脉案里的批注,“刑律的温度,不在严苛,在知冷暖。”
周若眼睛一亮:“臣这就去改!对了,洛阳的女书坊来信,说《同春草图谱》已经刻版,首印五千册,各地女医馆都来抢订呢。”
正说着,靖王的孙子靖安抱着个布包闯进来,少年脸上带着急:“昭媛姑姑!祖父让我送这个来,说是……说是给女书坊的‘镇坊之宝’。”
布包打开,是卷泛黄的帛书,上面用小篆写着《女诫》,却被人用朱笔批注得密密麻麻——“妇德非只柔顺,亦含勇毅”“无才便是德?谬也,无才难自立”,笔迹苍劲,竟是先帝的御笔。
“祖父说,这是当年清漪姑娘劝先帝改的。”靖安挠着头,“先帝嘴上骂‘胡闹’,夜里却偷偷批注,说‘若女子真能立世,倒也省得朕费心’。”
林晚晴抚过帛书上的朱批,金手指传来温热的震颤——她“看见”沈清漪捧着《女诫》跪在御书房,红着眼眶说“陛下让女子学柔顺,可乱世里,柔顺换不来活命”,先帝扔了笔,却在她走后,默默翻开了书。
“把这个刻进《同春草图谱》的序里。”林晚晴将帛书递给周若,“告诉天下女子,连先帝都知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消息传到洛阳,女书坊的姑娘们连夜赶工,把先帝的批注刻成插页,还在旁边画了株同春草,草叶缠着帛书,像在说“新规矩长在旧土壤里”。图谱发行那日,洛阳的书店排起长队,有老太太带着孙女来买,说“让她知道,女儿家也能读万卷书”;有新科女进士买来送给同窗,说“这是咱们的‘通关文牒’”。
江南的女农们也没闲着。苏湄从岭南带回的“抗台风稻种”,经女农们改良,竟在太湖边种出了亩产千斤的新稻,稻穗上还带着淡淡的同春草香——她们偷偷在稻田里混种了草籽,说“草能护稻,就像女子能护家”。
“女农们要给这稻子起名‘同春稻’。”阿禾捧着新碾的米,米粒莹白,带着草香,“她们说,等秋收了,要送一石给长安,让陛下和先生尝尝‘女子种的米’。”
林晚晴把米交给御膳房,特意让做成粥,加了点同春草花。李昭喝粥时,看着碗里漂浮的银斑花瓣,忽然笑道:“当年清漪也给朕做过草粥,说‘陛下吃了,能少生点气’。”他放下碗,从袖中取出份奏折,“西域都护府的奏报,说阿竹带着巾帼营,在葱岭修了座‘同春桥’,用草茎混着糯米汁砌的桥墩,比石头还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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